夏青霜笑笑，“那把我的肉还给我。”
  齐程勉为其难：“那你说吧，我真不爱听别人秘密。”这是个好习惯，他说这句话时，特别像一个温吞树懒。
  夏青霜存了一个坏心眼，吓唬他：“其实我跟教练一点都不清白。”
  齐程瞪大眼睛，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
  夏青霜：“他是我老公。有本的那种。”
  齐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嘴里的饭菜也忘记嚼，缓过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大的秘密太难守了。”
  夏青霜笑了笑，齐程低着头突然狡黠地看了她一眼：“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夏青霜：“什么？”
  齐程：“我以前在戒毒所看见过小七。”
  夏青霜：“！！！”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你和她？”
  齐程墨色的眼珠子闪过一丝哀伤：“我不是去戒毒，我是去治别的。”
  “那她？”
  “她已经去过两次了。”
  夏青霜被这个秘密彻底惊呆，她手里的筷子止不住的发抖，小七碰了那个？
  她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当年李宏宇的包里常年就装着那么一只针剂，警察在他的住所抓到她时，他一直说他送给夏青霜的礼物还没给她。
  夏青霜被吓得头皮发麻。
  齐程：“你要小心，小心她，也要小心我。”
  夏青霜：“？？？”
  紧张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为什么要小心你？”
  齐程：“其实我是来部队治病的。”
  夏青霜：“你得了什么病？”
  齐程：“不知道，得治了才知道。”
  夏青霜简直心脏跟雷电过一样，又惊又怕，这是部队。小七如果随身带药的话，一旦被查出来她们全部完蛋不说，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李柏杨。
  齐程像个小恶魔一样：“欢迎你跟我交换秘密，如果你有别的秘密还可以来找我，我还有很多可以跟你交换哦。”
  夏青霜看他衣服单纯无辜的样子，好想撕开他的面具，而且齐程到底是好是坏她还不确定。
  吃完午饭，他们列队回去休息。进入宿舍大门时，沈迎突然把她拉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夏青霜：“怎么了？”
  沈迎四处看了下，确定没人：“我感觉我们这层楼，闹鬼。”
  夏青霜：“什么意思？”
  沈迎一脸惊惶未定：“昨晚我回来，见宿舍没有人。就去洗漱间看了看。”
  夏青霜：“昨晚小七应该在啊。”
  沈迎：“我也不确定她在不在，你听我说，后来我去洗漱间里面的隔间里，听到有那种鬼片里才会有的呻吟声，我问里面是谁，突然就听到有什么的东西撞门的声音，吓死我了。”
  夏青霜：“然后呢？”
  沈迎：“然后我就回到宿舍了，爬上床快要睡着的时候看到小七拿着盆进来。”
  夏青霜：“是她在洗漱间？”
  沈迎：“我不知道啊，没看到她。吓死我了昨晚。”
  夏青霜当然不能真的说是有鬼，安慰她：“可能是小七在洗漱间没听到你声音，或者是风吹的。”
  沈迎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很强势的样子，但终究是女孩，这会儿已经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夏青霜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
  沈迎：“对了，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青霜干笑了一声：“回来比较晚，你也知道我跑步很慢的。”
  沈迎：“那个半夜的集合哨，真的是要死人啊。”
  夏青霜突然想起李柏杨昨晚说的话，“今晚可能还会有集合哨。”
  沈迎：“你怎么知道？”
  夏青霜含糊：“感觉。”
  两个人回到宿舍后，熊曼曼已经躺在床上，小七又不见了。
  看了眼熊曼曼无知无觉的样子，夏青霜很羡慕了。
  上午在靶场的沙地上摸爬打滚一身的土，夏青霜身上被汗湿过的衣服黏黏的，难受的很只好起来去洗涮间收拾一下。
  她们住的宿舍只是普通的士兵宿舍，所以是公用的洗漱间。她们这层原来是男兵宿舍，为了方便他们女兵住，把这一层的男兵都清空了，所以现在一层楼只有她们的有人。
  卫生间分为两块，外面是洗漱用的水池。里面的南面是一排厕所，北面是四个淋浴隔间。淋浴里只有冷水没有热水，所以要想擦身子还得去接热水。
  夏青霜打了一盆的热水进来后，在隔间里面脱衣服准备把后背擦一擦，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进来。
  “嘉姐我真的不行了，我快疯了，这里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我求求你快让我出去吧。”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小七声音几乎崩溃：“违约金我赔，我全都赔。”
  隔了一会儿，小七哭着说：“我毒瘾没犯，真的没犯。我已经戒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想看见夏青霜，我每天跟她住在一个宿舍我每分每秒都想杀了她，她们每个人都喜欢她，你知道吗连熊曼曼那个贱人也都说她好话。我恨她们。”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小七哭着挂了电话后。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夏青霜不知道害怕什么，连气都不敢喊。
  她觉得，小七真的疯了。现在夏青霜对她没有恨意，没有怜悯。但现在小七的一举一动都把整个新兵群体无形的连在了一起。
  夏青霜很想了解一些事情，下决心得找一次方木洲。
  等到外面没有任何声音时，夏青霜才打开隔间的门。
  外面的穿堂风灌进来，吹得她背后一阵凉意。
  下午的训练还是靶场，下午的训练项目主要是射击。
  教官不是李柏杨这次换成一个没见过的男兵。这个男兵就是上午在高台上射击他们的射手。
  陈寻没想接训练新兵这个差事，但是上午遭受如此大的侮辱后，他没由来的对夏青霜特别好奇，于是主动请缨，要来教他们射击。
  李柏杨没到场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她下午一点都不敢懈怠。
  陈寻讲解完射击的要点之后，就把枪发给他们。
  枪是有底座的手托枪，女兵用起来有点费力。男兵那边拿到枪后很兴奋，等到教官的指令已发出后，男兵组就开始练靶。
  他们当中很多人拍电视时都拍过打枪，但是拍影视剧是一回事，真正打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打靶时瞄准的姿势不能歪，力度要稳。而且子弹出膛的那一瞬间手不能弯。
  夏青霜的眼睛有点轻微的近视，一般都不戴眼镜。所以在射击环节时弊端就暴露出来。
  陈寻教给她的点线什么的，她都找不太准，只能模模糊糊凭着感觉。
  男兵那边的成绩除了齐程，其余人都符合新手的水平。齐程打了几发全都在靶上，没有脱靶的。而且他还有三枪打在六环以内。
  陈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扬：“很不错，有天赋。”
  到了女兵这组，最先开头的是熊曼曼，她姿势标准陈寻大力表扬，等到瞄准射击时，十把只有两把在靶上。其余全都飞了。
  陈寻的脸挂不住，刚表扬完结果就全都脱靶了。
  下面一个是沈迎，她是做的最好，像是练过不仅姿势标准而且动作干净利落，姿势特别帅气。陈寻刚才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点笑意。
  下面是小七，她一直表现出畏惧的样子，刚才教过的基本动作完成不了，装匣上膛，开枪时的准备动作，对焦瞄准全都不太标准。
  陈寻只好一步一步教她，总算把她教会后，陈寻往后退了两步让她自己先练，就绕到了夏青霜这边。
  夏青霜眼神特别迷离，虽然动作姿势全都到位了，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凭着感觉乱开了两枪，结果全部脱靶。
  陈寻对她挺失望的，他觉得夏青霜上午能在他枪口下逃脱，完全是因为李柏杨掩护的好。
  其实夏青霜前几枪都是在找感觉，从第五枪她打到靶上时她就开始回忆刚才自己的姿势，位置，还有镜头是怎么瞄准的。
  后面的几枪她越来越好，到到第十枪时已经能够打入八环。
  陈寻挺意外的，“你在打两把。”
  夏青霜想争口气，这把继续打到八环以内的话，陈寻肯定不会再小看她。
  她正聚神标准时，却听到砰的一声，脖子上一阵剧痛，感觉一个尖锐的东西穿过自己的皮肤，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手上擦过一点血，她抬头看到其他几个人全都跑过来，叫着她的名字。
  陈寻吓得一把夺过小七手里抢：“你他妈疯啦！”
  第33章
  李柏杨下午跟刘长青接洽下个星期联合军演的事情，接到王昊电话时，不知怎么心脏莫名剧烈颤动了一下。
  “喂？”李柏杨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声音不复以往的平静。
  “队长，嫂子在靶场上被子弹扫了一下。”王昊的声音焦急，他说这句话时简直心虚到不知道如何跟李柏杨交代。
  “人在哪？”李柏杨的寒声透过电话传递过来。
  “连队的医务室。”
  刘长青坐在他的对面，亲眼看着他面色从平和突然变得阴沉，“怎么了？”
  “联合军演的事情再谈，你等我电话。”说这话时，李柏杨的眼神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流露出的寒意让刘长青莫名的担心。
  他们原来是一个特种部队出来的，李柏杨在独立带兵之前是他们连队的头儿，没有人敢不服他的。手段狠，本事大，手下的兵都把他当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