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是谁这件事是个秘密，不能让沈茵凉知道。
  “我的儿子本来就是司家的孙子，不像你，明知道小多不是阿锋的孩子，偏偏将小多往司家送，你有为小多想过吗？他若知道至始至终都被你当做棋子，心里会怎么想你这个妈妈？”
  程丹汐毫不犹豫的反击。
  她直视着沈茵凉的眼睛，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你从一开始就被人骗了。”
  “沈茵凉，你口口声声说想要给小多很好的生活，为了小多的未来为了小多做了好多事情，其实你就是自私。”
  “你不是说自己会死将小多托付给阿锋吗？五年前在我家门口，你说的话我现在都能背出来，呵呵，五年了，你不是依然活的好好的吗？”
  程丹汐的话里透着残忍。
  “小多已经成为司家的孩子了，我和阿锋将他送到军校，就是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你做了什么？”
  “你把他从军校带出来，你告诉我的婆婆和公公小多不是我的孩子。”
  “沈茵凉，你就承认了吧，你根本不是想要小多过安稳舒适的生活，也不是为了他的长远在考虑，你就是为了你自己，是你想进司家，小多指使一个踏板，是你利用的工具罢了！”
  不！
  我没有这样想过。
  沈茵凉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很想用同样高声的音调用这句话反驳程丹汐的话，可简单的几个字卡在她的喉咙里，她根本吐不出来。
  “沈茵凉，你就是自私自利，你不爱阿锋，你也不爱小多，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程丹汐站起来，双手手掌摁在石桌上，探着身子凑到沈茵凉面前，一字一句的道。
  不！
  不是这样的！
  我爱阿锋，我爱小多，我为了他们付出了很多！
  沈茵凉朝后躲开。
  动作幅度太大了，从没有靠背的石凳子上摔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后背磕在了地上，疼的她眼圈一红，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程丹汐站在她前面，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我在最恨你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让你去死。”
  她勾了勾唇角：“你不同，你时时刻刻恨不得我死去，然后就能永远的替代我了。”
  “所以，这就是你和我最大的不同，也是你在他身边五年，依然什么都不是的原因。”
  没有再看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沈茵凉。
  程丹汐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后，淡淡的转过身：“至于你听到的，是爱还是恨，走哪条路，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不管你如何选，请你记住，你也是一位母亲。”
  她算什么母亲？
  沈茵凉瘫在地上，眼泪滴在她手掌旁边的地面上，将灰色的石子路晕染了一片水渍。
  她的爱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裂开嘴发出嘶哑的笑声。
  正文 第0363章 掉入池塘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满脸，沈茵凉走到了池塘边看着碧绿水面上的倒影。
  她连哭都不配，不是吗？
  沈茵凉仰起头看着天空，任由冷风将她脸上的眼泪吹干。
  既然这样，不如……
  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同时纵身一跃。
  哗啦——
  程丹汐一只脚踏上了石阶，正准备进屋的时候，听到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眼睛豁然睁大。
  这个麻烦的女人！
  她想也不想就朝着池塘的方向跑去，看着碧绿的水下很清晰的那道身影，迅速的踢掉鞋子脱掉外套跳了进去。
  她游泳的技术不是很好，算是半个旱鸭子。
  跳下去的瞬间她的脚先是踩到了最下面的地面，蹬了一下后浮起来，用记忆中的技巧划着水面往沈茵凉的方向游了过去。
  水也不是很深的样子，感觉也就两米多不到三米的样子。
  程丹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憋气憋的浑身难受，眼睛看不太清楚，约摸着抓到了沈茵凉，揪着她的肩膀就池塘边游。
  真冷。
  她腿肚子都打颤了，本来游泳就不是很擅长，又抓着一个人，简直游的要多慢就有多慢。
  完蛋了，腿好像抽筋了。
  程丹汐咬着下唇连调整呼吸都忘记了，疼的身体发麻。
  她后悔了，不该在跳下来之前不大喊一声的，离屋里这么近，喊一声总能有人听到的，佣人房不就在门边吗？
  这会儿再喊救命还有用吗？好像，也没有力气喊了。
  好在快到岸边了，她的手都能碰到岸了，再加把劲儿就好。
  程丹汐眼皮子有点重，身体更加的沉，她咬着牙用了最后的力气将沈茵凉的头搁到了岸边。
  不行了，太累了，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有个叫做卢兰的佣人刚才看到程丹汐神色匆匆的往外跑，好奇的跟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吓的她的魂差点没有了。
  她是个旱鸭子，不敢下去救人，老宅里夜卿的身体不好经不住喧闹，她也不敢大声喊人，只能返回屋里去找风叔。
  终于在书房找到了风叔。
  卢兰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道：“风叔，三少夫人和沈小姐掉到池塘里了。”
  什么？
  三少夫人掉到池塘里了这还得了。
  “快去救人啊，救人了吗？”
  “没，没有，我怕谁，我看到后就赶紧过来找你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风叔气的竖起食指在空中点了点卢兰，一把将人拨开，朝着外院的小池塘跑去。
  今天真不该让这个佣人负责外院的卫生，她是新来没有多久负责花圃的佣人，夜卿病倒了之后院子里的花不是很好打理，刚好有位佣人家的亲戚卢兰很擅长这些事情，就是脑子有点钝，但照顾花草态度是很认真的。
  想着给自家佣人的亲戚找个伙计，风叔查探过身世，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卢兰来负责花圃。
  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外院，有时候也会让她管管卫生。
  平时她没有管理卫生的时候，外院都是两个人，今天她一个人都包了，可出事了。
  “快去找三少。”
  风叔见卢兰还颤巍巍的跟在他旁边跑，气就不打一处来，头也顾不得回，大声的喊着她让她去找司皓锋。
  卢兰点点头，又回身往屋里跑。
  司皓锋听到了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二楼的平台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小女人去找沈茵凉怎么去了这么久？
  算算时间都过去了十几分钟了，两个人不至于聊这么久吧？
  他不担心程丹汐会吃亏，小女人的能力十个沈茵凉都不是她的对手。
  “三少，终于找到你了，少夫人她，她……”
  卢兰扶着膝盖弯下腰，说了一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说清楚！”
  司皓锋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威压不自觉的释放了出来。
  卢兰吓的腿肚子都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少夫人她落水了，对，还有沈小姐，是沈小姐先掉下去的，然后少夫人她……”
  她还在组织语言，刚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继续说，一抬头发现司皓锋不见了。
  再低头去看的时候，司皓锋已经跑出了大门。
  风叔看到池塘边的情景后整颗心都凉了。
  沈茵凉的头枕在岸边，身体却没有沉下去，因为她的身体正压在程丹汐的身上，而程丹汐此时此刻脸埋在水里，身体在水里沉沉浮浮。
  “快，把人抬上去！”风叔尖锐的喊道，人失去了淡定。
  他趁着他们将沈茵凉抬起来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程丹汐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抬她的脸。
  司皓锋动作极快，离很远就看到了池塘旁聚集着人。
  有两个人正抬着沈茵凉往边上干净的地上挪动，风叔还趴在水池旁边弯着腰，嘴里在喊程丹汐的名字。
  “丹汐！”
  “三少快来帮忙，少夫人脱力昏过去了。”
  风叔扣着程丹汐的手腕，他试着将人从水里提上来发现失败了，正要下去查看，看到了司皓锋，总算是松了口气。
  “丹汐！能听到吗？”司皓锋将外套丢在地上，跳了进去，从水里将人搂在了怀里。
  程丹汐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变的铁青。
  她浑身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司皓锋紧紧地抿着唇搂着想要将她扶到岸上，被一股力道阻拦了一下。
  他眯起眼睛：“风叔，你抓好她，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