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作者:
萧雨客 更新:2023-04-20 04:00 字数:6397
杨烨眼尖,明白自家心爱的人受了惊吓,就决意要哄她开心,便施以天遁传音之术,让受他控制的石宝,将从白洁身上剥来的无缝天衣献给刘慧娘。
其实,他觊觎这件好装备久矣,今日到手,正是得逞夙愿。唯一担心的是刘慧娘穿了是否会合身。因为按照杨烨目测,自家心爱的妹子,身材要比白洁劲爆许多;实际状况怎样,却要靠以后再深入调研。
杨烨觉得,自己与刘慧娘,一起联合参悟玄女天书避殃铸鼎术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多遥远。对于这一点,他充满着自信。
不知道为何,就当杨烨用猥琐的目光与刘慧娘含情脉脉的对视时,旁边正在赶杀金兵的凌曌,没来由也心神一颤,娇躯里萌生起一团火热来,直撞两股之间。
凌曌不觉羞涩,粉腮桃红,隐隐泛出春意,有些不知死的金兵,在这个特殊时刻过来抢杀,被她奋起神力,抖擞神威,将围攻过来的番兵一一打翻,再叠成罗汉,高高举起,投掷到十丈开外,直摔得人人都死,方才罢手。
杨烨一行众好汉,救出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孩儿,一齐都往营外杀去,以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两条大棍开路,所过之处,掀起腥风血雨,番兵番将被杀得节节败退。
陈丽卿朝空射出响箭,在左右营中厮杀的鲁智深、武松等人得到讯息,知道计划成功,就此准备撤退。
可惜那祝永清变成狼人后十分凶猛,身形迅捷如风、一分为七,无处不在,将六脉神剑、北冥神功、火麟铁臂等许多神奇招式尽情施展,众人直杀得浑身是血,还是照旧被困在包围圈中。
危急关头,王进萌生死志,挺身而出,毅然用出天魔解体大法,爆发出两倍的功力来。
他绰起杆棒,用一招“八方风雨会中州”,一棒化千棒,打出千条幻影;云天彪看不穿虚实,被其中一记空心棒扫中,抽中后脑,打翻在地,一招击到了濒死状态。
祝永清见自家帮手被击倒,不禁大怒,狼嚎挂叫,钢爪探出,用出他变身之后的最厉害的招数——毒狼绝命神灭扬!
这一招的寓意,却是神都能灭在爪下。
王进是神吗?当然不是,所以就算他爆发出两倍功力,照旧还是要被祝永清的利爪掏中。只听“噗嗤”一声,那狼爪深深刺入胸膛,鲜血刹那间溢出。
祝永清眼中露出饿狼般的残酷,狼爪继续探入,一心想将王进的心脏,从身躯中掏出。
但王进却好似铜浇铁铸的金刚,全然不顾疼痛,两臂叫劲,扣住了带血的狼爪,奋力往外一折,只听金属断裂的“咔嚓”声,把祝永清其中一只铁手折断。
“奸贼,洒家总算是逮住你了。”
狼人祝永清,最厉害之处是轻功敏捷、行动如飞,所以王进主动示弱,诱敌来攻,以重伤吸引,终将祝永清的手臂与他密切纠缠在了一起。
王进展开了绝地大反攻,将浑身罡气不惜代价的灌入祝永清的经脉中,一边灌注内功,一边发出惊天动地般怒吼,震彻云霄,激荡连营,都远远传到了即将杀出重围的杨烨、凌曌等人的耳中!
“祝永清,你不是最喜欢吸取别人内力吗?今天就让你吸个够!天魔解体大法双倍运用,尝尝我的四倍内劲!”
可怜祝永清的身体瞬间就浮肿起来,渐渐变成气球的模样。将鲁智深、武松、杨志等人都看呆了。王进一边与祝永清纠缠,一边提醒众人道:
“鲁提辖、杨制使、武都头,你等不要管我,快快杀出番营,去与呼延元帅汇合,老夫罪孽深重,今日正是殒身相报之时。”
鲁智深、武松都是血性汉子,如何肯走;只有杨志坚毅冷静,知道王进此番劫数难逃,若是众人一齐等着,都将死得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青面兽从怀中取出一张昏迷符,却是公孙胜战前交给他,本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但杨志见鲁智深、武松不听劝,自己又打不过这两位兄弟,便只能出此下策。
鲁智深、武松不防背后自家兄弟突施暗算,被昏迷符一拍,皆双双软倒;杨志最后向王进告别后,就指挥手下护送着两位好汉,一齐杀出连营,去和杨烨等人会师。
等到鲁、武、杨等同伴好汉都走远了,王进再次发出惊雷似的怒吼,不仅继续输出内劲,又逆转破体罡气,直刺自己的穴窍经脉;随即真火沸腾、爆裂燃烧,王进全身上下,变成一尊火人!
“喝不尽杯中酒,斩不尽仇人头。男儿热血,当洒疆场!史进兄弟,你且等着,洒家这就下来,陪你醉饮千杯。”
“轰”,火光冲天而起,烽烟蔓延千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祭旗
待到银术可、乌灵圣母领着援军赶到,杨烨他们早已护着一千一百一十一名孩童,顺利杀出重围,只留下四处焚烧的营帐与满地零落的尸骸。
忽来道人、祝永清本来都是死定了的,但一个靠着杀死张天师获得的元婴化身成功挡灾,本体缩地千里,遁形到安全之处,避过了雷劫;另一个随身带着保命道具,乃是取自于《魔兽争霸》世界的重生十字架,帮助祝永清,从灰烬碎屑中起死回生。
不过复活过来的祝永清,回复成了纪大龙的身躯,不再继续保存青壮年的生机活力,成了半老中年,只有脸上的伤痕没有变化,照旧还是阴阳分明。
吴乞买得到讯息,暴跳如雷,但他却不敢将火对着忽来道人发作。因为他知道,渡过三次天劫的地仙,有着怎样可怕的神通道行。王兄的身家性命、大金的王图霸业,还多需仰仗此人出力,断然不可就此小败而大兴怪责。
忽来道人见吴乞买懊恼,也表示出姿态,躬身谢罪道:“元帅,今夜却是贫道失察,未料及四狼主被人暗中动过手脚,让宋狗乘隙陷害,抢走药引,吃了一个大亏。”
吴乞买赶忙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双手相搀道:“国师言重,本帅亦有过失,若早派拐子马或鱼鳞军过来协助看守,必不至于让宵小得逞。”
忽来道人又道:“不过,元帅放心,今夜贫道虽中了蛋生的奸计,被四次雷劫轰顶,但却因祸得福,乘机凤凰涅槃,吸收雷灾之力,得到超越四次天劫的天仙道行,已然恢复我全盛时期的功力。”
“只待贫道休息十日,尽复元气,所有南蛮,都只算是瓮中之鳖,不消费得王驾的大力,管教他们一个个都束手就缚。”
吴乞买闻得此讯,转忧为喜道:“此言当真?!这却是万千之喜,是我大金洪福齐天,国运昌隆。”
忽来道人拂须笑道:“贫道岂会诓骗元帅。依我所见,今夜偷袭,并非赵宋官家主意,而是梁山贼寇私自为之;南朝多奸臣,善内斗,一心只想求和。元帅明日可推出铁浮屠,炮轰城门施以威慑,逼奸臣去对付梁山贼寇,让宋朝自行将药引们都送回来。”
且不说金贼连声阴笑,暗中布置毒计,只说杨烨领着好汉们,杀出连营,乘夜赶回郭京所住的官邸。
此番夜战踹阵,虽然战略目标成功,救出了无辜的成千小儿;但代价巨大、损失惨重,七千勇士折损过半,连同带伤的仅存两千余人;其中死囚营恶战最烈,死伤最惨,基本上全军覆没。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壮烈牺牲。混战之中,淮西好汉、善于布阵的奚胜也不幸战死。
李师师、竹潇雨柔、金梦姬与闻惜君,一直站在城楼上守望,直至见到杨烨等人满身是血、踏月归来,不禁是悲欣交集。
眼下来不及为死难的战友悲伤流泪,重点是要安置好获救的小儿们。刘慧娘纤手取出八卦云光帕抖动,万丈金光闪烁,变出了一千一百一十一只鹅笼。
众人都来帮忙,男人们劈开铁索、斩破鹅笼,女人们一一抱过这些受尽煎熬的可怜孩子,施以温柔,将他们都好生宽慰。
杨烨还仔细查问众孩子的姓名、来历,终于从中寻着岳飞家的岳云、岳雷,及陆登的遗孤陆文龙。
望着这三位未来岳家军中的出色英雄,杨烨如释重负,觉得自己一夜奋战、无数辛苦、无数牺牲,都全是值得的了。
这一场战后的安顿,忙起来就是整整一夜。待到诸事结束,众人都筋疲力尽,杨烨正想准备各自分散、回去休息时,猛然听到城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炮声,刹那间响彻四野。
杨烨当即运转神眼,窥视千里,却见在宣化门外,金兵如同蝼蚁一般涌来,随后重重结阵,推出了近千门铁浮屠,炮口对准城墙,炮弹如雨,倾泻而下。刹那间砂石倒塌,有无数守城将士,在弹雨中粉碎。
所幸宗泽、李纲主持东京防务时,曾精心修缮过宣化门的城墙。那城墙耐久极高,砂石坚固;任凭金兵的铁浮屠炮火犀利,要轰塌城墙,却是绝无可能。
等炮火连续轰了十多轮,金人所携的弹药耗尽,便不再继续射击,派出来一员战将。此将身穿铁甲,甘冒箭矢,单枪匹马,冲到城墙下,去与守城的将领喊话。
不多时,城上出现一个文臣,与城下的金将进行对话,说话表情十分恭谨,只是点头哈腰;而城下的金将五大三粗、吆五喝六,神态极其嚣张。
交流了良久,方才有了结果,金将踌躇满志,转头纵马远去;而城楼上的文官,一张脸比苦瓜还难看,就似全家都被野兽刚刚轮完一场大米。
杨烨有千里眼的本领,却没有顺风耳,他也不懂唇语,能看唇彩辨明别人说话。因此,并不知道文官与金将的具体交流内容,只隐约预感到,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定然要有剧变发生。
他暗自下定决心,这回结束任务之后,再进葫芦兄弟世界,一定想方设法向二娃去学顺风耳。作为一位优秀的侦察员,只能看见、不能听明白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痛苦。
果然不出杨烨所料,没过多久,便有禁军浩浩荡荡开来,钦宗朝的新贵太师张邦昌,手捧圣旨,昂首挺胸,冲进官邸。
他看见假扮郭京的杨烨,就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欺君罔上的贼泼奴,给我绑起来。”
身后刀斧手答应一声“得令”,如狼似虎,取出绳索来绑杨烨,陈丽卿、竹潇雨柔、鲁智深等众人正待发作,却有天遁传音分别传到她们耳边:“且先不要动手,待我看看这些家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杨烨故意不反抗,任由刀斧手将他绑住,掀翻在地,推到张邦昌面前跪下,装出那郭京说话的口气,辩解道:“小人无罪!”
张邦昌恨声道:“泼奴,你还敢说你是无罪?谁借你胆子私自行动、夜袭金营?你这是欺君罔上、无法无天!”
杨烨答道:“小人得皇上旨意,招募训练七千神兵,本就是要与金人厮杀的;原本兵部安排要三日后,再出宣化门会战,如今小人只是将出战时间提前,况且还斩了兀术,救出我大宋千名小儿,也算为国建功;就算有擅自行动之失,当能将功抵过了。”
张邦昌不听杨烨辩解还好,一听是勃然大怒,好似狮子般跳将起来,上前抽他一个耳光,斥责道:“放屁,狗奴才,谁让你杀四狼主兀术太子,还将阿骨打老狼主救命的药引都给抢了来。你这是陷我朝于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死局,误了汴梁满城军民百姓的性命,更坏了皇上和金国议和的大事。你,罪该万死!”
张邦昌又转回头,指挥禁军们道:“禁军众将士听令,为免继续惹怒金国,搅乱局势,且将所有小儿,都重新投入鹅笼,都押送到宣化门,交回给金人。”
此令一出,就连最为忠心耿耿的禁军也无不哗然,带头的一位禁军教头颤声道:“太师,万万不可,这些都是我大宋子民的孩儿,送回金营,番人可是要剜出他们的心去给人做药。都是活生生的孩子,安能忍心送他们去死。”
张邦昌怪眼一翻道:“不过是贱种草民,值得甚么,牺牲掉他们心肝,若能保全得皇上一日的安宁,也算是精忠报国,尔等,休要啰嗦,还不快快动手抓人。”
禁军将士互相对视,人人垂头,都不敢尊令行事,堂下杨烨突然仰天大笑,身上的绳索在笑声中自动断裂。
“张太师,你真是好大官威,不过却错选地方发作。我到想看看,你怎生将这些孩儿带走!”
杨烨浑身上下沸腾起悲血斗气,抖擞起金刚之力,昂起身子,郭京式的猥琐荡然无存,现出造化空间拯救者的轩昂气宇来,一应推搡着他的刀斧手们,都被如败絮般任意弹开。
“你想送孩子们的命,那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张邦昌看出情况异常,直吓得魂不附体,惊慌失措道:“你不是郭京,你到底是何人?众将士,快快拦住这个泼奴!”
杨烨施展飘云远烟的轻功,步法神出鬼没,闪电般越过所有阻碍,伸出一双铁钳般的手,如提童稚,挥洒间就将张邦昌擒住。
“啪啪啪”,杨烨顺手奖赏了这奸臣左右左三记耳光,为免将他打死,不敢多用金刚玄功,饶是如此,也将张邦昌打得乌珠爆出、鼻歪嘴裂,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把你这卖国求荣的贱货,你骂谁奴才?你全家都是狗都不吃的臭屎!”
禁军们想要救人,却有陈丽卿亮出梨花枪,迎风一摆,身后有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青面兽杨志三条大虫,朝天怒吼,差点将官邸都给拆了:
“你们谁敢动手救这狗官,休要惹我等好汉一齐动手,顷刻间让你等性命休矣。”
这时候,从金营中浴血奋战归来的两千勇士,由张保、王横领着,都从外面涌入,各抄兵刃,都齐齐对着禁军将士,目光冷酷、杀气腾腾,只得杨烨一声令下,就将敌人通通斩杀。
张邦昌要送回小儿给金人,又陷害获胜立功的将领,本就不得禁军拥护,此时更慑于杨烨部下的彪悍军威,更不敢妄动,都齐齐立定,不敢出头。
杨烨把脸一抹,露出本来面目,一手提归灵七宝刀,一手拖着张邦昌,行到门口竖立的宋朝军旗下,朗声道:“如今大敌当前,番贼虎视,我等自当浴血奋战,保卫东京。临战之前,总需宰杀牲畜,祭祀壮行。”
“朝廷不幸,养出你这等贰臣;家国不幸,却生出你这条畜生。张邦昌,你猪狗不如,正合被我宰杀祭旗,尔还不纳命!”
言罢,杨烨手起刀落,寒芒幽然一闪。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男儿壮志保家国
东京、汴梁、宣德门。
这是宋朝皇廷大内的门户,高大雄伟、巍峨壮丽,乃是一幢门楼合一的建筑,论地位就似地球上华夏国帝都的天安门。
宣德门又称宣德楼,门前建有开阔的广场,朝廷凡有重大庆典,大抵都在此门中举行。比如上元灯会,就连官家都会登上楼阁、与民同乐。任凭是文官武将、达官贵人,进入宣德门中,按规都须下马步行。
神宗熙宁年间,“拗相公”王安石就因为纵马宣德门中,闹出一场震动天下的案件;半个世纪后,宣德门再次迎来不平静,要经历更为波澜壮阔的风云事件。
宣德门外,近百名儒生排成数列,都整整齐齐跪在宣德门外,连续五体投地的叩拜,将额头皆磕出血来;他们身后,簇拥着数万之众东京城中军民,群情激昂,满怀悲愤,把城门外竖立的等闻鼓,敲得都快碎了。
“求请圣上,赐予百姓们兵器及粮食,我等愿意誓死保卫东京,与金狗去拼个鱼死网破。”
城楼上的禁军,已然高度戒备,刀剑斧钺,箭矢炮火,都直指城下,只待军民失控,就要血腥镇压。官军为首将领名唤范琼,官拜京城四壁都巡检使,乃是张邦昌的同党,有名的外战外行、内战内行;对抗金人、畏缩如鼠;镇压百姓,凶恶如豺。
当日徽宗退位南巡,路遇百姓拦阻车驾,正是这位范都巡检使挺身而出,亲自挥剑砍断攀御辇百姓的手臂,一路杀戮,才保驾成功离开东京。
开封城中有义士吴革,欲秘组义军抗击金兵,被范琼得知消息,佯装同情、诈称支持,待义军放下武器后,范琼下令从后袭击,当夜杀死义军百余人,并灭吴革全家满门。
此时,范琼等不来同党张邦昌的消息,正在焦燥,眼见宣德门外的百姓越闹越凶,声音越喊越响,他的忍耐心越来越低,杀气也越来越重。
“放屁,都是些乱臣贼子,若将兵器分给你们,就怕你等都不去打金人,转过头来都造反了。宁可让金兵打进来,也绝不能让你等贼厮鸟得逞。”
城下百姓磕头、敲鼓、哭嚎、叫喊,既都感动不了城楼上奸臣的铁石心肠,也没有办法将声音传送到躲在金阙中的钦宗天子耳中。
正在局面僵持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小小少年,看年龄不过十二三岁,身高却长过八尺;长发披肩,面如冠玉,虎头虎脑,气宇轩昂,却似天神下凡一般。
小小少年开口说话道:“各位父老乡亲、叔叔伯伯,你们这般磕头、跪拜、敲鼓,都不顶什么用,宫里官家不会理会我等。依小子之见,不如闯进宣德门,自行去里面禁军库房取兵器、粮草,来日金贼打进来,也好保家自卫。”
有百姓疑问道:“宣德门紧闭,官家不开,我等如何进去?”
少年笑道:“他们若不开门,我们难道就不能将这宣德门给自行砸开来。”言罢,他转身隐入人群内,不多时回来,掌中已然多了一柄长柄利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