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者:
灰小常 更新:2023-04-20 11:10 字数:2947
时琦见过几次,徐崇的未婚妻,是院长的女儿。
周慕深问:“边上那人是?”
时琦拧开矿泉水瓶:“他未婚妻。“
周慕深不明所以笑了笑,忽玩味道:”这么快就订了婚?”
时琦鼓鼓嘴,评价:“嗯,是挺突然的。”
周慕深道:“你什么想法?”
时琦眨了眨眼睛:“嗯?”
临下车时,旋即像是明白过了什么,她后知后觉:“你该不会觉得我对徐主任有意思吧?”
周慕深眼里蕴着笑,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他试探道:“那么,别人呢?”
别人?时琦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周慕深神情如常:“上去吧。”
似刚才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乔三儿大半夜,被周慕深叫来。
他手搭在副驾驶窗沿:“怎么一股子麻辣烫的味道,你刚上哪儿去了?”
“给时琦送宵夜去。”
乔三儿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啧啧了两声:“这时妹妹行啊。”
周慕深摸出了根烟,乔三儿拉开副驾驶车门,一矮身坐进去,他将手头的杂志本扔给他:“看看。”
一本音乐刊物,周慕深随手翻了几页,手指微顿,上头是一篇采访,附带一张个人照,那照片上的人,他是熟悉的。
周慕深啪的合上杂志,抬手扔给他。
乔三儿想从周慕深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然而周慕深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思讳莫如深。
乔三儿还真是一点眉目都瞧不出。
他随手将杂志塞在车门的夹缝里,也点了根烟。
每年的五月份,部里都会安排一次体检。
周慕深特意将这次体检的医院改为兴华,往年都是在总院做的体检,今年改了。几位部门同事,倒是十分好奇:“今年怎么改来这了?”
里头有知道内情的人,老神道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怎么,老钟,你知道什么内幕,给哥几个透露透露?”
那人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架,摆着架势:“周司结婚的事儿,你们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只是这跟咱们上这儿来体检有什么关系?”
老钟意味深长道:“周司的妻子就在这儿工作呢。”
“哦,原来这样呀。”
有人提出质疑:“不该吧,周司看着不像这种公私不分的人呀。”
“什么公私不分!什么公私不分!人这是浪漫,你这孤家寡人哪懂的这绕绕弯弯的事儿。”
众人这些推测,周慕深自然是不清楚。
时琦今天查完房,刚从病房出来,就见护士台的曾倩冲她招手,时琦抬脚过去,曾倩神秘兮兮:“你猜我刚才瞧见谁了?”
“谁?”
曾倩啧了声:“周大司长呀。”
见时琦的神情似并未清楚这事儿,她追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
时琦还想再问,有护士过来叫她:“时医生,张主任让你把章成的过往病例给她送去。”
时琦应了声好。
到了二楼,刚出电梯,不妨与一个人撞上,那人低声道了句抱歉,又拦住她,问了句:‘你知道心脏科郑森的办公室在哪儿吗?’
时琦抬手指了个方向:“直走,最末那间便是。”
那人得了答案,便步履匆匆走开。这五月份的天气,外头还罩了件灰色的长袖运动衣,时琦心生疑惑,不免多看几眼。
转身才走几步,便听到后头一阵骚动,继而有人喊。
“杀人啦!”
时琦一回头,刚才那位身穿灰色运动衣的男人,手里正握着把尖刀,那锋锐的刀锋殷红的血滴欲落未落。
时琦抬脚跑过去。
惊动了保安,那男人被制止住,却还在顽力抵抗。
有护士推着轮床而来,郑森被送到急救室抢救。
干净洁白的大理石,一滩殷红的血迹,时琦的白大褂上也是血迹斑斑,有护士见时琦还站在那里,轻声问:“时医生,你没事吧?”
时琦回了神,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忙吧。”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手上是沾染了血迹,刚才为郑医师短暂处理伤口时,被沾染上。她脑袋一片空白。
边上是病人的家属的议论声,吵得她脑袋疼。
她愣愣的站在这一滩血迹之中,脸上神情迷茫。
周慕深刚做完体检,就听人说二楼有位医生被病人的家属刺伤。
他眉头微拧,刚想去楼下看看,就见电梯门开了。
时琦白大褂上都是血迹,他抬脚走过去,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他握住她的手腕:“洗手间在哪儿?”
周慕深捉住她的手,搁到水龙头底下。
水流冲刷血迹,清水被血水染红,顺着洗手池下水口流逝,直至消失。
周慕深关了水龙头,抽走墙上挂的白色毛巾,裹住她的手,慢条斯理给擦干。
时琦抬眼看他,低声喃喃:“刚才那人问我郑主任的办公室,是我告诉他的。”
周慕深隔着一层毛巾,握住她的手,动作细致。他睨着她低垂的眼睫,不疾不徐擦干她的每一根手指,继而将毛巾搁在洗手台上:“这只是意外。”
他声音低沉清冽,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信服力。
时琦敛着眸,吸了吸鼻子。
周慕深若有似无低叹一声,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前。
眼睛有热潮,时琦手指揪着他的西服下摆,平复着情绪。
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狭缝。
周慕深灵敏察觉,抬眼看去。
曾倩站在门外,一脸忐忑。
周慕深拍拍了时琦的手臂,时琦抬头,周慕深下巴冲门外点了点:“有人找你。”
时琦扭头去看,曾倩讪讪笑了下:“时琦,外头有警察想问你一些事。”
时琦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接下来隔日更吧~
最近整个人进入一种又丧又颓的状态~
第32章
关于兴华医院医生被病人刺伤的消息, 很快就在网上传播开来,附带几张现场照片。沸沸扬扬,网友众说纷纭。
程亦迦看到这几张图片时, 还是研究所里的同事在休息时谈起。回来还未休息两天, 又到内蒙出野外。
几人大男人,向来在这野地里待管了, 也不嫌脏儿,直接坐在地上,边上零零落落散着几瓶易拉罐啤酒。
“前两天那医生被刺伤的那事儿,听说了没?”
“唉,就那个病人家属刺伤医生的事儿吧, 这年头,医生也是个高危职业呀,那医生还活着吗?”
“被救过来了, 也是命大。”
程亦迦在一旁抽着烟,听几个同事聊着天,笑了下,随口问:“哪个医院?”
“兴华啊。”
程亦迦捻烟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那人:”哪个?”
“兴华医院。”
“怎么了?程哥。”
程亦迦扔了烟, 伸手:“有没有新闻的报道,给我看看?”
“也不知道这破地方, 信号行不行, 我给你弄弄,诺, 成了,你看吧。”
程亦迦接过手机,手指滑动了几下,指腹停滞在一张图片上,他看了几秒,将手机扔给那位同事,起身,走远,拨了了串号码。
时琦趴在床上,捣鼓着自己的手表,瞎研究了老半天,指针和时针却依旧没有动静。搁在边上的手机嗡鸣得震动一下,她摸过来,瞧见屏幕上的号码微顿片刻,迟疑了会儿,还是接起来。
程亦迦都做好了拒接的准备,还真没想到时琦会给接了。他怔愣了片刻,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时琦:“程亦迦?”
程亦迦清了清嗓子:“我看了新闻报道,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两厢沉默。
程亦迦正欲说些什么,时琦却先他一步说:“没其它事的话,我先挂了。”
程亦迦低头轻哼一声,言语嘲讽:“就这么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