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圈内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不会将话说绝，将事情做绝。
  然而，顾泽瀚开口了：“不用道歉啊，反正我在那个时候之前就不想跟你继续合作了。”
  全场静默。
  楚凌尴尬。
  他今天前来道歉，确实有些不太理智，摆明了是有将俞关南的热度往自己身上拉的意思。
  但是其实他还不屑于那种手段，只是想知道时瑾的反应。
  他也料定了顾泽瀚在公众场合，不会出言不逊。
  但是他料错了顾泽瀚的性格。
  顾泽瀚继续开口说道：“对了，当时我就说过了不想跟你合作，让你把衣服给我退回来。你们那边退倒是退了，但是怎么随便退了一件回来，把我的设计给扣下来了？扣下来就算了，转头又在微博上说不跟我合作了，让我实在是很费解。”
  “我什么时候……”楚凌没有说完，还是调整了一下语气，“我这边应该是退回给你了吧？”
  “哪有。签收回来的那件设计，乱七八糟的。我自己的还应该在你那吧？也正好，今天遇到你了，这些话就当面说清楚，衣服还在吧？还在就现在还给我吧。也懒得我下次去找你了。”
  记者们听到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已经猜测到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人家顾泽瀚早就不想跟楚凌合作，是楚凌后面自作多情，还发微博切割和顾泽瀚的关系，将热度和别人利用到了极致。
  现在看顾泽瀚坦坦荡荡的，楚凌一脸尴尬，大家都不由替楚凌尴尬，脚趾在地上抠出了三室一厅。
  胡莱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尴尬，低声说道：“衣服还在，可能是送衣服的人搞错了。”
  “那还不去拿过来？”楚凌这一怒非同小可。
  他为什么不知道顾泽瀚在那之前就不想跟他合作的事情？
  胡莱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胡莱也是战战兢兢，她根本没有想过事情还会有穿帮的这一天。
  当时扣下衣服，就是打算单方面的蹭顾泽瀚的热度。
  然而没有料到，之后会跟顾泽瀚撕得那么难看。
  更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泽瀚竟然当众就要他们现场还衣服！
  娱乐圈里大家向来都喜欢打太极，彼此之间也都互相留着几分薄面，哪怕是任由外界诸多猜测，彼此也不会撕破脸，怕以后难相见。
  哪里有顾泽瀚这样打直球的人？
  但是偏偏就是遇上了！
  顾泽瀚挑起丹凤眼，“那我等你们啊！”
  楚凌更是气出一口血。
  既然顾泽瀚都发话了，记者们肯定也就不走了，就等着胡莱的人把顾泽瀚的衣服送过来。
  大家口上没说什么，但是楚凌从他们的脸色都看出来了，他们在替自己可惜，在暗嘲自己当初做出的种种错误的决定。
  楚凌也不好就走，只好留下来等着。
  顾泽瀚和俞关南是今晚的人生赢家，喝着助理买来的咖啡，和记者们说说笑笑，时间一点都不难捱。
  可是对于楚凌和余瑞麟而言，此刻简直是度日如年，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的不动。
  时瑾垂眸玩儿着手机，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会时不时地回应一下顾泽瀚去逗她说笑。
  终于，胡莱的人，将顾泽瀚当初给楚凌那套设计取了过来。
  楚凌忍着气：“顾设计师，你验收一下吧。两清了我们就走了。”
  星哥和小林马上上前，从胡莱手上接过那套衣服，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顾泽瀚面前。
  明明不过都是深黑色的男士西装，并没有什么花样，但是此刻展开在大家面前的这一套，就是足够吸引住大家的视线，让人移不开眼睛。
  原来顾泽瀚之前的设计是这样的。
  如果楚凌穿上，必然会艳压全场。
  如果不是他在微博上发布过跟顾泽瀚决裂的衣服，今晚他肯定会穿着出场。
  “可惜了，可惜了。”
  连记者都在暗暗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说楚凌可惜，还是什么可惜。
  “验好了吗？”楚凌问道。
  “好了。是我那套。”顾泽瀚微笑着说道，“幸好回来了。希望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星哥和小林听他说验好了，便小心翼翼地打算收起来。
  这套衣服光是看着就精致非常，不给楚凌穿，也可以给其他人穿，断然不能碰坏了。
  “先别收。”顾泽瀚说道。
  众人眼前一花，一抹冷光闪过。
  顾泽瀚不知道从哪里竟然掏出一把剪刀来。
  众人都很意外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难道他要当场修剪成为适合另外一个人的款式吗？
  不等大家猜测完毕，顾泽瀚手起刀落，咔擦一声从衣服的中间，之间一剪刀下去，一刀两段。
  一半在星哥手中，一半在小林手中。
  “顾设计师，这是什么意思啊？”记者们不解的问道。
  而楚凌的脸，就算用再高再好的职业素养，也无法再遮掩脸上极度难看的颜色。
  表情管理也直接失控，唇角抽搐着。
  “这是我的衣服，我不想要了，剪掉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没问题！”
  别人怎么处置衣服，当然是他的自由。
  楚凌转身朝外离开。
  余瑞麟和胡莱马上跟了上去，两个人脚步虚浮，难掩萎靡。
  顾泽瀚笑着对大家说道：“多谢各位，今晚先再见了。”
  记者自然没有将这段省去，直接发上了微博。
  #顾泽瀚剪掉衣服#
  也直接登上了热搜。
  记者们没有粉饰，而是按照事情的发展一五一十记录了整个经过。
  然后网友炸裂了。
  “原来顾泽瀚最开始就不想和楚凌合作了，私下里早就让他将衣服还回去？”
  “结果楚凌还了一套假的回去，将真的留下来了？”
  “我有理由相信，楚凌是想直接穿了顾泽瀚的衣服，造成既定事实来炒作。结果没有想到后来他们的团队以为顾泽瀚是h国人，直接跟人家切割，到最后没办法了，楚凌只好穿了gu的衣服。”
  “谁来说去，这件事情顾泽瀚真是有理说不清，然而没有想到人家就是那么刚，懒得和你多说，直接把衣服要回来，直接剪掉。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