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听出了门道，眯着眼，看向顾凌恒。
  “洛洛的死，有问题？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又想瞒住什么？顾凌恒，我们把洛洛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说着，另一只手握拳，砸向顾凌恒的脸。
  嘭！
  顾凌恒也不躲，任由拳头砸在了自己的脸上，清俊的脸颊迅速红肿。
  突生的变故，连孟云朝都讶异地望了顾凌恒一眼。
  江燃却不管不顾，甩了甩手，又要砸第二拳。
  一道沉重嗓音，冲破人群，刺了过来。
  “够了！”
  缠成一团的三人，表情同时一滞。
  孟老太太一身白衣，从后面慢慢走出来。
  视线触到洛小白的黑白照时，老人苍老了不少的身形，又晃了晃。
  幸亏杜思邈在旁边扶着，才勉强站住。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叱咤风云的铁娘子回归。
  她冷声道：“洛洛的讣告，是我让发的。火化这件事，也是我下的决定。谁有什么意见，冲着我老太太来，别朝小顾发火。
  洛洛死了，你们难受，小顾就不难受了吗？事情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那就老实接受，让洛洛最后一程，走的安安静静，谁都不许吵到她！”
  老太太难得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一时间，连江燃都没敢再闹，悻悻收回了手。
  只是看到洛小白的照片时，又红了眼眶。
  孟云朝拍了拍江燃的肩膀，兄弟两人，一起坐到了一旁。
  顾凌恒转身时，正好孟炎走出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短暂的交汇，然后，一前一后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孟炎反锁上门，看向顾凌恒：“我刚才，已经移交了所有工作。我这边离开大楼，周慕言就可以胜出，成功上位。你记得多派点人，盯牢了他。”
  顾凌恒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孟炎打开冰箱，拿出一袋冰块递给顾凌恒，示意他冷敷下被打肿的脸。
  顾凌恒说了声“不用”，孟炎也不坚持，又扔回去。
  接着道：“我想，带走洛洛的，一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不然，不可能连你也想不出办法。不过我现在已经退下来了，无官一身轻，没有任何约束，想要做什么尽管提。”
  顾凌恒抬头看了眼窗外，忽然道：“孟家散落在各地的关系，有多少？”
  孟炎没明白，跟着重复了遍：“各地的关系？你要做什么？”
  顾凌恒：“z国这边，我的人再多也不可能全进来，所以还是需要孟家的力量。你让所有人，尽量盯着边境线一带。洛洛她，就在国内。”
  “什么？”
  孟炎上前一步，紧盯着顾凌恒：“你确定？可是国内，谁有这么大能耐？”
  顾凌恒却半个字也不肯再多说，扔下一句“抓紧时间安排”，便率先出了休息室。
  ——
  夜，深。
  一天之内由大喜入大悲，谁也扛不住这种打击，所以孟老太太一拍桌子，赶了所有人都回家休息。
  空荡荡的灵堂，只剩下洛小白的照片，和簇拥着她的白色花朵。
  忽然，一道人影，进入了灵堂。
  来人一双军工靴，长裤干练地扎进了靴筒里。
  往上，修长的腿，精实的腰，一步一步，稳健走向洛小白的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