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每次都有很周密的部署，哪怕看起来你很危险，但是，你也还是会有救援。”莫希月哽咽着，“但是，有时候，不该看结果，要看过程。”
  顿了顿，她再继续出声：“如果不是担心你出事，莫盛芸不会向我告密，那么，她也就不会被童唯记恨上，许敬炜就不会出事。至少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们欠了他们。”
  “欠？”齐夜握着莫希月的手紧了紧，“为了救我，你跟莫盛芸签署了一份合约放弃公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听谁说的？”莫希月疾问。
  这件事，她原本打算瞒着齐夜。
  她担心他知道之后会发飙。
  而他……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月儿。”齐夜沉声，“不要为我放弃那么多。”
  “我……”莫希月吞吐着，“我只是……”　　“对于莫盛芸和许敬炜，我也分得清楚，他们俩，也算是为我做了点儿事。所以，虽然我原本是打算冷眼旁观，不打算救人，但是，最终还是去救了。”齐夜轻道，“我也承认，我恨莫盛芸，多半原因是
  因为她爸，但是，对于你……”
  顿了顿，他看着她的眼睛，再轻道：“可对于你，我也很无奈，无论你做了什么，我就是恨不起来。我也下定过决心想要离开你，月儿，我不是没试过。”
  “……”
  “可是，如果是跟你彻底分开，我宁愿……不报仇。”齐夜沉声。
  “……”　　“知道你喝醉酒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齐夜捧起莫希月的脸，“你说，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并不是因为恨我，你只是没办法面对我。你把你爸犯的错全部都自己扛了，你心疼我，不愿意
  让我对着仇人的女儿生活一辈子，不希望我愧对父母。”
  “……”
  “可这个仇人的女儿，早就已经用她的行动化解了我对她所有的怨怪和不满，我甚至都不会怪她怎么会是莫永文的女儿。”
  “……”
  “因为，现在的她，是由她经历的所有一切组成的，正因为她是莫永文的女儿，她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感激有个这样的你出现在我身边，你的存在，也是我感谢你爸的唯一理由。”
  “……”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该留在我身边，不要再想着离开。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弥补。”
  絮絮叨叨的说完这些话，齐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是，好多话都是好早之前就想对她说的，却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也没有组成一连串的合理顺序。
  现在，他说得依旧很混乱，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
  “但愿你听懂了。”
  他轻声喃喃，随即，凑唇，吻住她的嘴。
  莫希月透着朦胧的泪眼看齐夜，卧室里没有开灯，就着外面一点点的亮光，她一直看着齐夜，仰起头，接受着他的亲吻，将她心中的不安渐渐吻散。
  她颤颤地抽息，脑子里依旧很混乱。
  但是，她却很明白地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愿意离开齐夜。
  感觉到莫希月并没有拒绝这个亲吻，齐夜喜出望外，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不是顾及着她此刻肚子里有孩子，不方便，他肯定会将她狠狠地索取一番。
  “月儿。”他在她唇边叹息，“别胡思乱想。”
  “我觉得……好愧对莫盛芸和许敬炜。”莫希月哽咽着出声，“如果许敬炜真的出事，我会觉得，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怎么能怪你？”齐夜拥紧了莫希月，“如果许敬炜死了，莫盛芸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更何况，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莫盛芸能够有心救你，我就对她有了些改观，至少，她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莫希月沉声，“我跟她的仇恨，是我跟她之间的。是非恩怨，要分清楚。”
  “最终，我还是救了他们。”齐夜轻声，“如果我没出手，莫盛芸也不见得会像现在这样健康。”
  莫希月垂眸，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再去计较。
  毕竟，没有那么多如果。
  “只希望许敬炜能够挺过来。”莫希月轻声。
  “让最好的医生在治疗。”齐夜的大掌在莫希月身后轻轻摩挲，“能不能活过来，得看天意。”
  “期待奇迹。”莫希月很虔诚地出声。
  齐夜轻笑，看着莫希月，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下，再柔声：“我家小太太，永远都是这么善良。真不知道你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莫希月将齐夜推开，脸颊都红了，嘟哝着出声：“谁是你家的！”
  “当然是你！”他继续拥着她，“还有我们的孩子！”
  听他的口吻，就像是一个孩子在闹脾气。
  她象征性的推了推他，推不开，索性就任由他抱着。
  他的怀抱好温暖，为她驱散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她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月儿。”齐夜低沉着嗓音，“真开心，你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