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作者:招财的猞猁      更新:2023-04-21 00:17      字数:3921
  他的声音温柔,好像天上的云朵,每一个咬字都恰到好处,一听就很有修养。
  笙哥。夏青树小声道,我确实有个问题......
  他说着,歪着脑袋顿了顿,好像在思考,一双深色的眼眸,如青山薄雾般朦胧。
  知道大家都在看他,他也不慌不忙。
  只是耳朵尖红红的,微低着头,两颊染上了几分娇羞。
  陈七夕以为他不好意思,怕问的问题太幼稚被嘲笑,别怕,不懂就问。
  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中,夏青树笑道:我想知道,你们刚刚怎么下棋的?你知道你把棋下到哪里了吗?
  当然知道。何琛一直插不上嘴,现在终于能说上话,语速有些急,他说着,直接把遮挡眼睛的布条递到夏青树手里。
  夏青树接过布条,发现了其中的关窍。
  这块布条是黑色的,因为光线原因,在旁人眼中,这块布条折叠之后,看起来是不透光的。
  但是布料很薄,棉线之间的间距非常大,带在眼睛上隐约能看见外面的情景。
  只要演技好,戴上布条不仅能下盲棋,胆子大的还能开飞机。
  高啊,量子波动阅读培训班要是发现有这种布条,肯定会大量批发吧。
  刚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夏青树用手肘撞了一下何琛。
  自己蹑手蹑脚滑稽垫脚的样子肯定被他们看见了。
  好丢脸啊。
  何琛被撞得身体一歪,没有发火,小声哼道,笙哥不让我说。
  夏青树瞄了他一眼,你们刚刚那世外高人的样子是演的?
  是的。闻笙低头浅笑,青树,我给你蒙上试试?
  夏青树点点头,好啊,我也来下一盘盲棋。
  闻笙走到夏青树身后,布条折叠,贴近眼睛。
  他靠近得很有分寸,蒙眼的时候小心谨慎,没有触碰到夏青树脸上的皮肤,只是在他脑袋后面打结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头发。
  很软,带着一丝好闻的洗发水香气。
  蒙眼之后,夏青树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古装剧,学着主角的样子捻起一枚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看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有范儿!陈七夕原地化身小粉丝,拿出手机拍摄。
  夏青树演完棋艺精湛的大侠,捂着胸口,调皮地露出一个瞎客受伤吐血的表情。
  他本身骨架匀称,五官精致利落,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勾人夺魄。
  现在双眼被遮,眉头轻蹙,之前明艳的美被凄楚之美代替,别有一番风情。
  闻笙脸上挂着微笑,身体轻微抖了抖。
  何琛也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照片。
  夏青树简单舞两下,竟然又得到了大家的关注,夏雨彬心头一哽,差点没崩住。
  取下布条,闻笙看了眼何琛拍的照片:青树,听说你对音乐感兴趣,我看你更加上镜,要不要尝试演戏?
  演戏啊?夏青树道,没想过。
  上一世,因为母亲的原因,演戏对他来说就像吃饭那么简单,换了个世界,夏青树想尝试不一样的,如果对方提议上什么综艺节目之类的,他还比较有兴趣。
  闻笙又道,和我演对手戏呢?
  闻笙人如其名,高雅柔和,如果说笙是音质完美的代表乐器,那么闻笙应该称得上是娱乐圈正面形象代表,也是娱乐圈演技在金字塔的那小部分。
  如果能和影帝飙戏,夏青树有一些心动。
  闻笙看出他的犹豫,继续道,最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觉得你和其中一个角色的气质很接近。
  陈七夕听见这话,双眼亮了起来。
  闻笙邀约夏青树,这是陈七夕没想到的意外。陈七夕知道,一个角色的塑造,不仅要靠演技,还有长相与角色的契合度、导演的指导等等各种因素,一个优秀的演员也不可能部部神作。
  不管是因为什么,夏青树的形象契合了闻笙对角色的想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闻笙今年二十八,是华国最年轻的影帝,他自己成立的工作室背靠大资本,资源大部分集中在影视这一块。他对导演也很感兴趣,试水的一部作品刚刚在国外拿了奖,可谓能导又能演。
  能受到闻笙的提携,青树进入娱乐圈,起点会非常高。
  夏雨彬也被惊到了。
  他上辈子,用了小半年才拿下闻笙,临死前,闻笙都没有给他安排角色。
  夏青树刚和闻笙说了几句话,就,就要让他演电影?!
  夏雨彬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
  有一丝想法从脑袋里一闪而过:以前对他死心塌地的男人,全都变了......
  何琛有些酸,笙哥,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怎么没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夏青树......我没说夏青树不行,反正他演,我也要演。
  夏青树无视了何琛小学鸡般的言论,问道,笙哥,什么电影啊,你说说。
  闻笙看着他们斗嘴,脸上始终挂着温煦的笑。
  ~
  陈七夕见他们相处融洽,待了一会儿就主动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夏雨彬、夏青树、闻笙、何琛四人。
  何琛看到夏雨彬,有些不自在。
  他和陈志宇是表兄弟,年龄相差也不大,但志宇哥话少,又冷淡,嫌弃他是小屁孩儿,从来都不和他一起玩。直到他遇到比自己大一岁的雨彬哥,才发现原来哥哥还可以这样善解人意,不会冷眼看人。
  从知道何家和夏家有婚约那天起,他就决定,要把雨彬哥娶回家。
  雨彬哥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他的告白,但是也没拒绝,他一直以为,雨彬哥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最近他才明白,雨彬哥根本不喜欢他。
  要是喜欢,就应该像夏青树那样,一天到晚缠着他,明火持杖地表达想同他睡觉的欲望。
  既然不喜欢,他不强求。
  何琛看了眼夏青树。
  他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很甜,不乱说话的时候,就还挺可爱。
  他模仿下棋的时候,头微微仰起,露出一截宛若美玉的脖颈,莹莹肌肤,如山鼎雪般纯净。
  可恶,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竟然长成这样!
  都怪夏青树,以前打扮得花里胡哨,缠他缠得又紧,让他忽略了他的长相。
  最近夏青树不缠他了,他有些不习惯。
  被夏青树怼了几回之后,何琛仔细思考了一下,夏青树是因为夏雨彬,才和他划清了界限。
  他要是主动远离夏雨彬,夏青树肯定回心转意的。
  何琛想着,看见主动靠过来的夏雨彬,嗖地一下弹开,再三两步蹿到夏青树旁边。
  夏雨彬:老子是病毒嗦?你躲什么躲?!
  夏青树差点被他撞到,吓了一跳。
  笙哥,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何琛朝夏青使了个眼色,夏青树,我有话给你说。
  什么事?
  何琛对着他眨眼。
  夏青树想起,是家里婚约那件事,那天他答应了何琛面谈,结果当天晚上微博上出现了他的黑料,陈七夕把他的手机没收了,所以没有接到何琛的电话。
  笙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何琛把夏青树叫到一旁,有些不满,夏青树,那天晚上说好我来接你的,你怎么关机了?
  夏青树简单解释后,何琛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何琛抿着嘴,想了想,你跟我来。
  夏青树跟在他后面,约莫走了十来分钟,他不熟悉路线,拐了两个弯之后,彻底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他有些恼,不愿意走了。
  你带我去哪里?
  何琛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个房间,到了。
  夏青树跟着他走进去,这里是个小型宴会厅,里面有开放式厨房、还有投影仪、餐桌。
  何琛打开冰箱,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食材,你玩一会儿手机。
  他说着,系了条围裙在腰间,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排。
  夏青树有些惊讶,你会做饭?
  何琛低头在牛排上抹油,撒调料,会一点。
  何琛心里窃喜,岂止是会一点,煎牛排可是他的拿手强项。
  像他这样出身不凡相貌堂堂,而且还厨艺精湛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他会用实力,让夏青树再次爱上他。
  想到这里,何琛拿起擀面杖,敲在牛排上,状似无意地说道,志宇哥连米也不会淘。
  夏青树:......
  第一次看见煎个牛排还带拉踩的。
  二十分钟后,牛排煎好了。
  夏青树将牛排切开,叉一小块放到嘴里,有些意外。
  口感细嫩,味道竟然挺不错。
  边吃边说吧。
  房间光线很暗,何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只蜡烛点上,又拿出两个红酒杯。
  我喝饮料就好。夏青树想到自己的身体,拒绝了对方喝红酒的建议。
  何琛把雪碧倒到红酒杯里,然后坐到夏青树对面。
  两人碰了一下杯之后,开吃。
  这块牛排很大,很厚,口感有些像厚切的西冷。除了牛排,何琛还煎了西蓝花和白蘑菇当配菜,味道也不错。
  夏青树一直在吃,没有停过,你有什么说什么,我听着呢。
  夏青树心想,何琛肯定就是简单表达他对夏雨彬的爱,让他别掺和。
  他只需要点头就行了,话都不用说。
  何琛对夏雨彬也算有心,还像模像样地做牛排给他吃封他的口。
  没想到何琛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然后总结,夏青树,为了婚约的顺利,我们俩先交往试试。
  夏青树:......
  何琛拿着纸巾,伸长手擦他嘴上的油:傻瓜,愣着干什么?
  夏青树拿着刀叉,后退避开他的手,小声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
  何琛冷哼一声,羞赧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先交往,再结婚。
  夏青树长吸一口气,小声拒绝:不行。
  何琛有些傻眼:为什么?!
  夏青树嚼了两下牛肉,细声解释,我......不喜欢你。
  何琛:............
  我都和夏雨彬划清界限了?!
  夏青树歪头:我喜不喜欢你关夏雨彬什么事?
  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何琛而已。
  何琛:............
  夏青树看了眼自己的牛排,忽然意识到,这也许不是封口费。虽然场地有一些简陋,但是整个房间只有两人,除了没有鲜花礼物,这顿饭确实很像约会的烛光晚餐。
  拒绝了对方,这场烛光晚餐也应该戛然而止了。
  夏青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呆愣地张开嘴,嘴里的肉掉了出来。
  可是孕夫饿得快,他还没吃饱。
  那个......我还能吃吗?
  他有些痴,茫然地看向何琛,动作迟缓,有种终于搞清楚现下情况,依然无措的呆笨模样。
  他脸颊涌上一抹粉,鼻头也粉,抬头的时候,一片旖旎,漂亮的五官并没有因为迟滞的表情减色半分,反而让那种无措感传递了过去。
  何琛:............
  何琛懵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他叹了口气,怕夏青树说点别的让他的心更加堵塞,于是无奈地用手撑着额头:吃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