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凡这时又说了句：“我太太在车里睡着了，我把她叫过来一起上船。”
  工作人员随口调侃：“折腾什么呀，还不如让你太太多睡一会，现在什么都瞧不见？”
  霍凡没有理会对方的取笑，转身回到自己的车边。
  顾倾城没有任何的动静，横躺在车后座上。
  霍凡探进身去，口中嘟哝道：“我找了条快艇，咱们开到哪算哪，你乖乖跟着我，我会照顾你，你听话，我们走，这就走。”
  说完，霍凡到底将顾倾城嘴里的头巾扯了出来，解了她手上的绳子，又将车主扔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件衣服拿过来，披在了顾倾城身上，把她横抱起来，往港口那边走去
  大清早也没什么游客，自然也没有人在意，被霍凡抱着的顾倾城。
  两人终于上了那条快艇，船员瞧着在后座顾倾城，注意到了那身婚纱，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劲头可真大，瞧你太太这打扮，别是准备拍婚纱照吧？”
  霍凡正坐在顾倾城旁边，给自己穿着救生衣，瞧了船员一眼，没有说话。
  船员大概感觉出霍凡有些古怪，也没再说话，却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睡”得很沉的顾倾城。
  霍凡穿好救生衣后，便干脆钻到了船员的旁边。
  “这就走？”
  船员问道。
  霍凡点了点头，还是不张嘴。
  船员忍不住问道：“你们准备去哪儿。”
  霍凡往四周看了看：“越远越好。”
  船员倒乐起来：“成，我就带你们到公海那边转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看到日出。”
  说着话，船员已经将快艇慢慢地开动了起来。
  霍凡一直在观察着船员开船的手法。
  船员注意到霍凡的眼神，乐起来：“想学呀，简单，会开车就能开这船，不过天黑着，回头亮起来，我让你玩一玩。”
  似乎霍凡对此很感兴趣，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你这快艇能开到最远的港口在哪儿？”
  “不说了嘛，我能开到公海，”
  船员笑起来，指了指正前方。
  霍凡貌似无意地嘀咕了一句：“公海就出境了。”
  船员转头看了看霍凡，故意问道：“你别是出来私奔的吧，不瞒你，好多年前，不少人晚上坐我们的小艇到公海，那边就有个码头，有人专门做偷渡的生意，带上人越境到国外。”
  霍凡嗯了一声，眼睛闪了闪，随即问道：“你说的……就是前面？”
  “开足马力，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公海，不过这些年富裕了，想要跑出去的人也少了，最多是一些犯了案的人，要知道，人离乡贱。谁没事儿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到外头吃苦。”
  船员很有兴致地，和霍凡聊起来。
  霍凡不过敷衍地“嗯”了两声，眼睛却一直瞧着自己右手边的一只短桨。
  “我说，你也挺有趣的，大清早跑来看海，老婆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在那睡着。”
  船员开了句玩笑。
  霍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还有多久会有日出，我好叫醒我老婆。”
  船员抬头看了看天：“说实话，今天要看日出有点玄，云层太厚了，算了，看你们的运气了，不过二位穿得有点单薄，只怕等不到太阳，你们就得冻死。”
  “你只管往公海开就行了。”霍凡淡淡地道。
  船员转头看了看霍凡，嘿嘿笑了两声。
  霍凡十分敏感，马上问道：“你笑什么？”
  “你别说，我在这船上混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你还不算太出格了，前段时间在公海外头，我瞧见有几个外国人，天没亮下去潜水，真是活腻了，成心想作死。”
  船员好笑，嘱咐道：“小伙子坐稳了，我带你到公海那边见识一下。”。
  霍凡皱了皱眉头：“快点。”
  船员一乐：“放心吧，你要是有兴趣，看完公海，我带你再到周围转一转。”
  “我想看看公海那个码头。”
  霍凡说了一句。
  就在这时，后面的顾倾城，似乎动了动。
  霍凡转回头看了看，船员全神贯注地开着船，倒没有发现后面有什么不对。
  霍凡一直紧盯着顾倾城，就这么看着她，在月光下慢慢地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
  顾倾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霍凡并没有回答，却将那支短桨，握进了掌心。
  船员笑着往前指了指：“公海码头，瞧见没有，那处亮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