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作者:
张饮修 更新:2023-04-21 03:37 字数:2279
会去伤害那些爱我的人,爱我的人也毫不吝啬地伤害我,久而久之,循环往复,我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所谓不求回报的爱与关怀。
活着真的好难,很快我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天了。
每时每刻都有立刻放弃的想法,感受不到生机的时候就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声。
2018年6月4日。
今天也是不想睁开眼睛的一天。
没有想要好好生活的意愿,只想就这样腐烂,不想拯救自我,更不想拯救别人。
2018年6月5日。
梦见弟弟举着枪要射杀我。
我逃进迷宫,奔向那座昏暗恐怖的老房子。
最后,我杀了他。
梦里,我还跪在老房子面前,哭到肝肠寸断。
因为,实在太可怕了——人们竟然可以在恐惧的情形下投靠向自己本身就惧怕的地方,以此来躲避自己的恐惧。
——梦里那座老房子,是大人们锁过我的地方之一。
2018年6月7日。
午休醒来总要用很长时间回神。
一颗脑袋昏昏涨涨,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2018年6月9日。
今日中国高考应该结束了。
中午午休梦见了香蕉,我跟她说我又拿了一次年级第一,太没意思了,没有更高的噱头了。
香蕉给了我一盒话梅,她说那是很咸很酸的零食,等我晚上复习困了时就可以嗑一颗,提神。
我收下了,我带着那盒话梅上学,一直到初中毕业。
我总是跟姐姐说,香蕉才是最疼我的最疼我的最疼我的呀,哪像你,你一点也不疼我…
等到高中,颠覆理智之时,刀尖划破皮肤,深入肌肉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那种…被刀具绽开皮肉的痛楚。
我才明白腿上那道刀疤是怎么来的。
我才想起香蕉对我做了什么。
我总是把这种残忍的事情忘掉,我总是把这些记忆分配给不同的我自己,企图以此减轻自身的痛苦。
我还想起,从小到大,每当三姐妹走在一起,姐姐总是和香蕉牵着手,而我总是走在她们的身后,我每次都把自己的双手裸·露在外,掌心向上,摆出一种等待的姿势。
因为,我也很想要被人牵牵手,就一下吧,一下也好…
可惜,我是最聪明的,却也是最肮脏的,最被人嫌弃的。没人愿意牵我的手。
2018年6月17日。
在平行时空深爱着我的一个人也被人们杀死了。
可见,爱的确是一个危险的不利因素,感谢她最终又证明了这一点。
还有,人间是留不住愿望的。
这是一个真理。
2018年6月25日。
生活不就是这样?
我所站着的凳子,随时可能被人们推倒。
然后,悬在我脖颈的那根绳子,就开始生效了,杀人了。
你不能说人们就是凶手。
但,你也不好意思说人们不是凶手。
2018年7月6日。
我断断续续地写着这个故事,在家里,在车上,在飞机上,甚至在某些公共椅子上,当我有说话的欲望时,我就会在这个框架里讲述一切。
曾经我真的一度信任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事与愿违,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明显不是如此简单的。
人类的劣根性主宰一切。
我真诚地愿意年少的张和饶束都能坚持各自的理念,我真诚地希望我能以一个完完整整的个体存活着。
我曾认为这个世界是善恶分明的。
我以为,善会迟到,但绝不缺席;恶会先行,但无法长久。
可是你看,明显不是这样的,当·权者利用着所有的一切善恶,他们没有善恶之分,只有高低之分。
我凝视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跳出这个框架,我狂笑不止。
为这谬然的社会,为这被奴役的人们。
2018年7月28日。
离开那些小镇后,我开始寻找一种生而为人的意义。
我曾说自己就是赋予一切意义的人,我对此深信不疑。
尼采的超人不一定不存在,正如我一直充当着我自己的超人。
百分之八十的世人都是肤浅的,我希望这百分之八十的人们不要看见我的自言自语。
我不认为这百分之八十的肤浅人们能理解我的话语。
当然,谁又能说,到底谁才是那百分之二十呢?
我对世人没有任何信任感。
我游离于社会之外,却也活在更深层面的社会之中。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牵挂,没有欲望,没有弱点。
我恣意而散漫,疯狂且放肆,社会法规在我眼前一文不值。
我渐渐忘却伴侣,也不需要伴侣。
我与孤独共舞,却不再被幻觉支配。
我仍以my demons呼唤你。
亲爱的你。
无名的你。
第77章 凤栖于梧
正是因为规则的存在, 才使得那些反抗命运的人拥有了【反抗命运】这一特点。
要跟我谈天意吗?
我就是天意。
why so serious?
(笑)
人间只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场, 别当真,好好玩。
只要你把世界当成一个游乐园,就没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
如果你想逃避这个世界,最好先深入了解它, 如此才能在逃避的过程中产生巨大的快感。
以及, 永远别为你自己的怪异之处而感到抱歉,无人值得你如此做。
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你要明白, 别人能审判你,你就有反抗的权利。
更进一步来说——别人能审判你,你也能审判别人。这才叫公平。
人们能漠视某一类人的痛苦, 你就有权利嘲讽人们对另一类人的崇敬。这才叫明智。
世界是荒谬的、不公的、暴力的。永不盲从,这才叫真切地活过。
我在这里陪你们到这一程, 不必去探究我是怎样的人,人对人的认识永远无法全面,我们都只是宇宙的一分子。
事已至此, 就让它至此。
why so serious?
(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