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作者:回南雀      更新:2023-04-21 12:50      字数:4169
  曹熙道:“发给杜宇,让他po微博,就说他是给我们拍照的那个人。”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只有安欣岚默默噘了噘嘴,看起来不太乐意。
  姜烟最后叫服务员来给我们拍了合照,传给了杜宇,他有没有发我不知道,但按照他那个想红的架势,是不会错过蹭这波热度的。
  “欣岚,你脖子上的项链是平安扣吗?好好看啊。”姜烟显出了女孩子爱美的本色,一眼便注意到安欣岚脖子上的翡翠项链。
  那色泽那水头,正宗帝王绿,一块吊坠估摸着都要十几万。
  安欣岚摸了摸吊坠,笑着道:“我妈妈送我的,说保佑我平安的。”
  席宗鹤抿了口杯中清酒,看着她们,突然道:“以前我也有一个。”
  “后来呢?”姜烟好奇地问。
  他指尖抚着杯口,皱了皱眉,似乎是想不起来了:“不知道,忘了。”
  回酒店时,席宗鹤与我同路走了一段。
  我到了房门口,正要刷卡进门,身后席宗鹤忽地一掌按在门上,凑到我耳边,吐着酒气问我:“顾棠,我的平安扣呢?”
  我握住门把的手一紧,他竟然还有脸问我?
  我们俩的身形几乎是紧贴着的,他本就比我高,简直要将我这个人笼在他的胸前。
  透过外套,缓缓传递过来的,是对方灼热的体温。
  热死了……
  我挣了挣,道:“不是被你扔的吗?你说你屯的是垃圾,就把它扔了,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席宗鹤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了,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困惑地呢喃着:“我丢了?”
  我转过身,靠在门上:“嗯,早就找不到了。”
  他垂眼想了半晌,越想越不高兴,忽地抬头狠狠刮了我一眼,活像是我把他的东西弄不见的。
  “不还我就算了。”说完他气势汹汹转身离去。
  第二天我在晚上接到唐丽的电话,她一开口就向我诉苦,问我席宗鹤为什么要问她要平安扣。
  我一愣:“他问你要了?”
  唐丽道:“我是记得你之前好像有送过我一个小玩意儿,但这么长时间了,我早不知道放哪儿了。他突然就问我要,我说我找不到了,搬家都搬几次了。他就开始生气,说我怎么可以乱丢别人送我的东西!”她也是莫名其妙,“这不是你送我的吗?”
  我听完她的叙述好笑不已:“没事,随他生气吧。他自己的找不见了,就想去抢别人的,小孩子一样。”
  第49章
  黄洁洁被家人带去海外后,与单玉书彻底失去了联络。就这样过了几年,单玉书辛苦养育着妹妹,做起了看管粮油仓库的工作。
  不想在工作中,工友盗取粮油倒卖,东窗事发,竟将事情全都推到了毫不知情的单玉书身上,让他成了替死鬼。
  面对工友的栽赃,证据面前单玉书百口莫辩,最后被迫认罪,判了刑,发配到西北农场劳动改造。
  在那里,他认识了善良淳朴的当地姑娘方玉。方玉被单玉书身上忧郁的气质与有别于农村人的书卷气吸引,喜欢上他,对他诸多照顾。而单玉书也被方玉对他的真情打动,接受了她,最终两人结婚。单玉书带着新婚妻子回到上海,结果发现黄洁洁也从海外回来,并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我还爱着你,你却娶了别人,是我我就冲上去打人了。”赵晴雅翻看着剧本,不住摇头。
  我不太认同她,理智地指出:“单玉书也很无辜啊,他以为和黄洁洁没可能了,所以才会接受方玉,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且谁知道黄洁洁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啊,也没人通知他。”
  赵晴雅瞪了我一样,发起地图炮:“所以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结论到底怎么得出的?
  我摸摸鼻子:“你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拍戏这一个多月来,哪怕生理期都没见她这样大脾气过。
  赵晴雅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瘪瘪嘴,蹙眉道:“最近老容不怎么找我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人。”她叹了口气,“这些人啊,喜新厌旧也太快了。”
  现在一听容珅的名字,我就说不出的头大。这人实在是邪门的很,别人高深莫测总还有迹可循,他倒好,一系列举动都莫名其妙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无时无刻都要防备着他出招,心累的很。
  看得出赵晴雅对容珅还是有些感情的,我刚要安慰她两句,又听她说:“我还想要他再给我多投两部戏呢。”
  行吧,原来不是为了情,是为了钱。
  “你不是很厉害吗?手撕了那小三啊。”我和她开玩笑。
  “他藏得可严实了,哪里能让我轻易找到。”她似乎激起了斗志,“不行,我倒要看看把老娘比下去的小妖精长什么样!‘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我背着下一场戏的台词,不时在剧本旁标上注解,闻言笑道:“一定没你好看的,说不准是你多想了,他就是最近比较忙才忽略了你……”
  “不!”赵晴雅伸出一根食指打断我,“不要质疑女人的第六感。”
  我只好顺着她道:“行行行,你第六感最准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赵晴雅可能说出了心里憋着的事,也不再一个人生闷气了,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八卦。
  “糖糖,我跟你说呀,你知道江暮那事最后怎么解决的吗?”
  我抬起头,错愕道:“容珅不是说要搞死他吗?他还能解决?”
  他找过席宗鹤我是知道的,但席宗鹤没理他。难道之后又去找了别人帮他?
  赵晴雅一副要说什么大秘密的模样,压低身子小声道:“江暮找了郑东来做他的新靠山,就是嘉琳国际集团董事长,那个大肚秃顶的老头子。”
  我一下震惊了,要说容珅这个老变态还有几分姿色,让人不至于觉得赵晴雅跟他是吃了多大的亏,那郑东来真的就是除了有钱没有半分可取之处的老不死了。
  郑东来有钱有权,喜欢玩女明星,跟了他的,受宠的时候他花钱一向不手软,大把砸钱捧人。但他有个圈里众人皆知的爱好,让不少想爬他床的女星们退避三舍——他有虐待癖。
  最出名的是几年前有个当红的女明星,被他玩到异物入体取不出来,最后发了炎,差点晕在台上,上医院才由医生取出。据知情人爆料,跟了郑东来,基本就和晚礼服短袖短裙说再见了,身上常年青青紫紫没一处能看的。
  “江暮跟了郑东来?”我再三确定,“上床的那种?”
  赵晴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不然呢,人免费帮他?江暮长得漂亮,要是有心勾引,估计郑东来那老色魔也招架不住。贱人配变态,挺好,彼此祸害,才不会去祸害别人。”
  这消息劲爆,但不算意外。江暮那人,做出再出格的事,我都不会意外。
  “那楚腰呢?”之前说楚腰不肯打掉孩子,硬要江暮负责,现在江暮傍上了郑东来,难道他们还能来个三人行不成?
  赵晴雅道:“听说是开了很高的价码,具体不清楚是给钱还是给资源了,反正是把她给搞定了。”
  我以为她多少是有些舍不得孩子,到头来还是价钱没谈拢。
  我唏嘘道:“这些人,对自己可真是太狠了。”
  把别人不当人,把自己更不当人,似乎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维持光鲜优越的生活,便没什么不能牺牲利用的。
  我换位思考了下,要是当初在金玉阁没遇上席宗鹤,容珅那颗桌球我是无论如何都塞不下去的,最后估计就只能自认倒霉,不演就不演了。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自己多清白多高尚,但有些东西,基本的底线还是要讲的。
  《单家百年》主要是在湘兰影视基地取景,剧组住在附近的酒店里,因为小成本拍摄,没有封场,酒店仍然对外营业。
  这天我的戏份拍完,司机开车送我与雯雯回酒店,在酒店门口见到了一大群年轻女孩,各个探头探脑,望着车行道,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不止我,雯雯都吓了一跳。
  “这么大阵仗吗?”
  保姆车开过人群,不少人拍窗,叫得却是席宗鹤的名字。
  我与雯雯对视一眼,问她:“是又出了什么我不知道新梗吗?”
  雯雯最近一直有关注网上动向,还做了我某个粉丝群的管理员,说要将我的“蜜糖女孩”发扬光大。
  “没有啊。”她也一脸蒙,“难道现在的cp粉已经这么疯狂了吗?”
  忽然,就像一滴水花落进了热油里,原本就喧闹的人群倏地炸开了般,纷纷尖叫着往车后方奔去。
  我和雯雯满脸疑惑地转过身看向车后,就见一辆黑色的高级保姆车缓缓跟着我们驶进了酒店。
  雯雯一眼认出副驾驶座上那人:“哎呀,是晓敏哥,席先生来了啊!”
  席宗鹤怎么来了?他最近应该没有戏要拍才对。
  雯雯比我还自信,挤了挤我道:“顾哥,席先生一定是来看你的。”
  我坐正身子,抚了抚微皱的面料道:“你比我还不要脸。粉丝都聚到这儿来了,他肯定是有工作才来的,哪可能为了我特地赶过来。”
  雯雯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也回身坐好了:“也是哦。”
  她网上查了查,发现今天席宗鹤是来宣传一部电影的,这部电影去年年初拍摄,还有一个月要上映了,片方正组织各位主演全国路演呢。
  我仔细想了想,去年他好像的确拍了一部电影,不过就当中客串了一把,怎么就成主演了?
  而且……这边离影视城近,离他明天要路演的湘兰大学却有些远,就这么撇开别的主创一个人住到这里来,怎么想都不太寻常吧。
  或许……他真的是为我来的?刚说过雯雯,我也开始不要脸起来。
  然而就算知道他与我住在同一家酒店,我也按捺着没去找他,一个人待在房间看电视玩手机游戏,消磨时间。
  就这么到了晚上十二点,我正准备入睡,忽地门铃就响了。
  我刚洗完澡吹过头发,穿着浴袍去开门,随着门缓缓打开,席宗鹤一张臭脸也逐渐显露在我面前。
  我有些意外:“这么晚,有事吗?”
  他瞪着我,表情难看,并且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被我问蒙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没事我关了。”我作势要关门。
  他回过神,一掌撑住门不让我关,咬牙吐出两个字:“有事。”
  我握着门把,既不失力,也不松开。
  “什么事?”
  他又不说话了,瞪着眼睛活像要吃人,好似说句实话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看他屏气凝神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怕再逼他会把他逼急了,就给了他一个台阶。
  “是不是睡不着,想找我聊天?”
  他阴沉的表情一滞,眨了眨眼,有些怔愣地看着我。
  恶劣、幼稚、脾气差,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我才不搭理他。
  “那你进来吧。”我拉开门,别说台阶,红毯都给他铺上,“我们去床上聊。”
  他直直盯视着我,什么也没说,顺着台阶进到屋里。我内心憋着笑,将门关上,刚要转身,被他用力抵在了门上。
  我们下身相撞着,牢牢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