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作者:
迷雾黄昏 更新:2023-04-21 15:36 字数:6404
这段是送的,不要点数,主要是这一段怕有人嫌水,可是我又很喜欢这一段,觉得能表现出这些侍女的性情,所以就放在作者有话里,大家随便看看。
第一百三十九章 抑郁症
晌午,楚楠处理了一些政务,便过来披香殿。
范雪瑶正在屋里作画,宫人刚来通传,她放下画笔,楚楠已然进来了。
“官家……”范雪瑶上前,正要行礼迎接,楚楠赶紧一把搀起:“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出来接了,我都直接进来了,你还这么多礼。”规矩是皇帝驾临后宫时,都会有内侍过来通传,然后妃嫔与宫人出殿门,行大礼接驾。
但楚楠来披香殿太频繁了,他嫌每次接驾过程繁琐,每次来都是不让内侍提前通传,到地方就直接下辇,进殿。范雪瑶最多在二门接他一接,虽然还是要行礼,但礼节上简单的多。
范雪瑶笑盈盈直起身子,她今天穿着件藕荷色纱衫,底下是杏黄色撒花绉纱裙,用水红罗高高的系在胸前。齐胸襦裙,再加上简单别致,只点缀了几根珍珠簪花的单螺髻,看起来鲜嫩青春,倒好似未出阁的小娘子一般。
楚楠握着她的手上下左右看了看,笑道:“你这般打扮,真是别致,我看着很是喜欢。”
宫里人都喜欢往端庄奢丽里妆扮,这样显得高贵,大气,生怕自己落了小家子气,不合时宜的评价。虽然这也是一种美。但是在大家都是这样打扮的环境里,就不出挑了。而且十几岁的女子,就这样往成熟里打扮,总会有些气质不相符。
这样简简单单的,又显少女气质的,才更特别。
楚楠很少见她这样的妆扮,范雪瑶虽然私下穿戴的简单,但也都是宫装打扮。只是装饰简洁一些罢了。她现在之所以穿着齐胸襦裙,是因为现在肚子大了些,裙子的系带束在腰腹上,紧了她不舒服,松了又会滑落,总要提来提去的,所以她才会这么穿。
范雪瑶面颊微红,头往下垂了一点儿,光洁的额下睫毛颤颤的,娇羞地嗔道:“这站着一屋子的人呢,你就这样……该叫她们笑话我了。”
楚楠哈哈大笑,故意又说了几句亲昵的话逗她,正笑着,就听见楚煦喊爹,回头看去,楚煦正从里边儿哒哒跑过来,嘴里嚷着爹,小脑袋剃的光溜溜儿的,头顶上一小撮头发。只穿着一件玉色薄衫,底下杏黄色撒花裤,和范雪瑶的裙子同一匹料子裁成的。
“爹,抱抱。”楚煦一路小短腿跑过来,张开手要抱。
楚楠就弯下腰,把他给抱起来,慈爱地颠了颠,与他玩笑,随口道:“怎么从后边过来的?”
范雪瑶回道:“方才脏了裤子,就到后边去洗身子,换身衣裳。这孩子也是个贪玩儿的,平时要溺溲都会和人说,可要是玩耍上了头,就不说自己要溺溲,可着玩儿,结果就把裤子脏了。”
楚楠闻言,乐不可支,笑问楚煦:“旭儿把裤子弄脏了?”
楚煦慢吞吞地点头:“脏了。”
“怎么脏的?”楚楠笑容更深了。
楚煦小手抓着楚楠的袍子揪来揪去,半晌才慢慢道:“我弄脏的。”人虽然小,却知道尿脏裤子是件羞耻的事了。窘迫地眼睛闪烁,不好意思看人。
范雪瑶看着他逗儿子,为他的恶趣味而扶额叹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让画屏去茶炉房要点热水过来,又叫司沐的两个宫女准备东西。
须臾,侍女提了热水过来。
“官家把袍子脱了吧,擦擦身上的汗,换件干爽的衣裳穿。”范雪瑶一边说着,一边过去给他解袍子。夏天的衣裳虽然单薄,架不住天热,楚楠出了不少汗,后背的衣料都潮潮的。
范雪瑶亲自兑了一盆温水,把一条新布巾放进去打湿,拧的半干,抹上她惯用的茉莉花香皂,就要给楚楠擦身子。
楚楠反手拿过布巾,道:“你去歇着,我自己来擦就好。”动作随意地往脸、脖子上揩拭,范雪瑶见他脸都擦红了,蹙眉道:“动作轻点,别把皮擦破了,一会该辣辣的痛了。”
楚楠“嗯嗯”应着,手劲轻了一点,可动作还是大的很。
楚楠快速擦了遍脸、脖子,后背就够不到了,范雪瑶坐在玫瑰椅上冲他招招手:“来,到我面前来,我给你擦擦背。”楚楠就走了过去,沛玲拧了条干净的布巾递上,范雪瑶把布巾摊平,用抹了茉莉花香皂的那面在楚楠赤着的脊背上不轻不重的揩拭。
楚楠并不是体型雄伟的那种男人,甚至个头算不上很高大,但他勤于习射,所以身上的肌肉还算结实,在榻上时,还能把范雪瑶完全抱起来弄。可见肌肉也并非虚架子。
范雪瑶怀孕后就没同过房了,摸着手下那光滑有力的脊背,心里不免有些想法,胡思乱想着干脆把楚楠就这么压倒在榻上,扯烂他的袍子,然后骑着他玩儿,弄的他求饶才罢休。
可惜环境不允许,范雪瑶可惜着,面上不露分毫,把楚楠捯饬干净整洁了,赶紧取来干爽的袍子给他穿上。见只有一条袍子,并无中衣,楚楠便问道:“怎么没有中衣?”
“天这么热,虽说屋里边有冰鉴在,到底也不比官家寓处凉爽。左右是在我这边,没有别人在,无妨得体不得体的。舒适最要紧。就不穿了罢。”范雪瑶给他系好袍子,抬头微笑道,笑容温婉而明媚。
只穿外袍不着中衣,这样好像是不大得体,楚楠犹豫了一下,然而内心着实抗拒不了,心想反正是在瑶娘这里,没外人在,还是点头了。
穿好衣裳,小金,小红掇来盛着香汤的鎏金盆,服侍楚楠泡脚。
热热的水泡着身上发热,冒汗,楚楠身上刚清爽一点,便想说太热了,不泡了吧。就听到范雪瑶道:“官家泡的身上热吧?画屏,去拿些冰凉凉的饮子来喝。”画屏便出去了。
范雪瑶起来,走到榻边,慢慢蹲下去,伸手摸了摸盆里的香汤,对小金和小红两人说:“这香汤热了点,兑点凉的。”
二人赶紧舀了一点凉香汤,沿着深盆的盆沿倒进去里,范雪瑶伸手搅了两下,点头道:“这样才刚好。现在天气热,水温不能像冬天那样烫,你看官家的脚都通红了,这是水太烫的缘故。”
两人连忙点头,口中道:“奴婢明白了。”
画屏掇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一个白瓷壶,两个瓷碗,又一个带盖的青瓷盅,又一个银匙。等画屏走近,一眼就能看见那大肚子白瓷壶面上,能看到凝起的点点细小水珠。可见无论壶里是什么饮品,都已经冰镇的透透的了。
范雪瑶洗着手,一边问道:“是什么饮子?”
画屏道:“是黎檬子,先前娘子说过,只榨出汁水再用蜜,吃起来没有苦味。冰湃的,没往饮子里加冰。”
宫里的饮子大多很讲究,一种饮子里又是什么丁香、木樨花的,又是什么砂仁、麝香的,说是饮料,不如说是凉药。不加大量的蜜糖简直不能入口。
范雪瑶喝不惯,她喜欢清清淡淡的,比如绿豆汤,酸梅汤,这种柠檬蜂蜜水也很喜欢。黎檬子和她上辈子吃的柠檬差不多,外形没柠檬好看,要更大一些。肉也干一点。不过味道差不多。
楚楠擦过一遍身子,只解了表面的燥热,心里还燥着,见宫女端了饮子进来,便端起就用。只一口下去,嘴巴便缩了一下,舌头在嘴里动了动,道:“酸了些。”以往他也喝过黎檬子水,蜜更甜。
范雪瑶笑了起来,咯咯道:“因为我近来嗜酸,蜜放的少些,官家吃了定是嫌酸的。”说着,走过来从他手上拿过还剩了大半黎檬子蜂蜜水,揭开那只青瓷盅笑道:“得再加些蜜,这样你才喝的惯。”她往碗里又加了一勺蜜浆。
这蜜浆是纯蜜,没加砂糖,不是特别甜。而且冰饮没有热的水来得让人感觉甜,再加一勺他吃着刚好。
楚楠吃了加过蜜浆的饮子,果然觉得酸甜的刚好,甚是解渴又祛暑,便连着喝了两碗。
范雪瑶怕冰着肚子,等饮子寒气稍微去了些才喝了一碗。至于楚煦,自然是等寒气都散了才敢给他喝。
楚煦很喜欢黎檬子蜂蜜水,一口一口地喝了半碗,范雪瑶就要把碗端走,蜂蜜能够润肠通便性寒,怕他会腹泻,不敢多给。
“我还要喝。”楚煦扒着瓷碗,不让她把碗递给画屏。
范雪瑶不急着把碗给画屏,由着他扒,只是不让他把嘴凑到碗边直接喝,哄道:“这个虽然好喝,但是喝多了会腹泻,旭儿想肚子痛吗?”
楚煦小脑袋立即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要痛,不要痛。”
范雪瑶继续看着他的眼睛问:“继续喝很可能会腹泻,肚子痛,那旭儿还要喝吗?”
楚煦犹豫了,他很想再喝一些,但是又不想肚子痛。众人看着他视线黏在碗上,白嫩的小脸上渴望的神色很明显。他纠结的想了一会,比出一根手指试探道:“我喝一口。”
范雪瑶故作迟疑,苦恼道:“你已经喝了半碗了,我不确定再喝一口会不会肚子痛。可能会,可能不会。你还是想喝吗?”
楚煦想了想,点头:“我想喝。”
以范雪瑶对楚煦的重视疼爱的程度,宫女们都以为她会拒绝,杜绝一切会给他带来伤害的事情。小孩子腹泻是很常见,但因此而死的孩童有很多。
楚楠却一直看着范雪瑶,心里没有理由的感觉,她会答应楚煦贪嘴的央求。
“那你就喝吧,只是肚子痛的时候,要喝苦苦的药。到时候旭儿不可以哭闹说不要喝哦。否则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就不会让你再多吃一口了。”范雪瑶望着楚煦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着。
楚煦很认真的听着,然后点动小脑袋。
范雪瑶收回手:“既然你同意了,那你可以再喝一口。”
楚煦看了看范雪瑶,观察她脸上的表情,见她眉目温柔,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就把碗端起来,凑到唇边慢慢啄饮,一边喝一边看范雪瑶,要是她不高兴的话,他就不喝了。
他喝的很慢,仿佛是就只能喝这么一口,太宝贵了,所以要慢慢品味。满屋子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喜欢的不行。原来孩子是这么可爱的?几个宫女儿不禁满心幻想,等以后娘子放她们出宫,她们嫁人生子之后,孩子若是能有大皇子一分可爱,就够她们乐的了。
等他喝下大约一口的量,不等范雪瑶说话,他自觉地把瓷碗放下来,两手捧着递给画屏:“够了。”画屏笑盈盈地收下碗。
范雪瑶拧了条湿手巾给楚煦擦了两下脸,把粘在嘴边的蜜水拭去。
母子俩这一番行动,楚楠就在旁看着,没插一句话。只是吃完晚膳,携范雪瑶去花园散步消食时,说道:“你把旭儿教的很好,福儿像旭儿这样大的时候,利落的话也说不了两句。”
楚楠口中的福儿,是大皇女的乳名。而二皇女叫环儿。
范雪瑶笑道:“小娘子和郎君不一样,要娇弱文静一些,修仪膝下就这么一个皇女,难免格外看重,怕生了病,磕了碰了的。宫人们只知道伺候,又哪敢冒犯。其实孩子要多与他们说话,才能更快的学会更多的话语。”
“修仪确实将福儿看的很重。”楚楠淡淡道,透出几分莫名的意味。
原本楚楠对福儿这个长女是很喜爱的,毕竟是降生的第一个孩子。大皇女刚出生的时候,他时常去看她。可杨修仪约莫是初为人母,有些不适应,那段时间情绪古怪,紧张,暴躁,常因一点小事大发脾气。
有一次有个宫女给大皇女熨尿布,没有熨的十分干爽,杨修仪突然大发雷霆,将那个宫女打了几巴掌。宫中惩罚宫女,是不允许打脸的。何况她还亲自上手,她这样既违背宫规,又很不体面。
他看不过去她因为一点小事就这么罚宫女,劝了几句,哪里想到杨修仪反把矛头对准了他,哀怨地说他是嫌福儿是皇女而不是皇子,所以才不重视她,连宫女犯错,险些害了福儿都不在乎。又哭又骂,和以前判若两人,仿佛疯了一般。
他当时真是无言以对,那时候他还是太子,时局紧张,为了外面的事忙的分身乏术。如果不重视福儿,他怎么会特地抽出空子来看望?
何况这事,不过是个小疏忽。怎么就到了害了福儿的地步。要处罚,罚宫女几个月钱米就够了,再不济,带下去打两板子,也好过直接巴掌上脸,什么脸面都没了。
可若是杨修仪这么重视福儿,有时候她的一些小举动,又让他觉得,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福儿这个女儿。比如有时候福儿哭起来,不是溺溲也不是饿了,乳娘都紧张地哄,她却一脸不耐烦,看都不看。让他摸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喜爱福儿。
那阵子,杨修仪对身边的人充满了敌意,看谁都是敌人,一言不合就会发脾气。紧张兮兮的,有一次伸手摸了摸福儿的脸颊,她立即拿出手巾擦拭福儿的脸。仿佛他手上沾了毒一样。
这样的情况频频发生,他虽然觉得是杨修仪太看重福儿这个孩子,仍然不愉快,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就去杨修仪的房中少了,只让许皇后多看顾着些。
后来,二皇女出生,冲淡了大皇女的重要性,随即又是先皇得病,驾崩,他继位。要紧的事一波接一波,转眼大皇女就长大了。就算是骨肉亲人,缺少相处的时间的话,感情也厚不到哪里去。
虽然后来听说杨修仪心态好多了,但他对他们母女的感情也已经淡了。继位后,他有试过与长女亲近,可她过于循规蹈矩,总是一问一答,轻易不多说一个字。他不知道她会这样究竟是杨修仪教的,还是她生性腼腆。他年轻,没有教养子女的经验,虽然想亲近,却没有办法。
而福儿对他的态度更多的是对皇帝,而非爹。尊敬有余,却没有亲近孺慕。久了,他也放弃了。
楚楠不懂当初杨修仪的心态,以为她是太护子,失了理智。虽然理智上理解,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但范雪瑶听了他心里想的,却若有所思。
杨修仪那时候,该不会是产后抑郁症吧?
以前因为产妇自杀的社会新闻层出不穷,所以产后抑郁症的讨论很多,她对这个多少了解到一点。其实产后抑郁症的发病率很高,并不罕见。而且再次生育时还会一定复发的可能性。通常几个月后能自行痊愈,但是有的情况严重,会持续几年。
会得产后抑郁症,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因为生孩子前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没法适应身份的转变。更多的是烦心的事太多了,照顾婴儿是很疲惫的事,如果孩子的父亲是个巨婴,只知道生不知道养。又要做家务又要养育孩子,甚至还要照顾老公,这些都背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心理压力和经济压力等种种问题,正常人都要疯了,更别提一个刚当妈妈的年轻女人了。
而杨修仪,不需要亲自照顾皇女,也没有经济上对方压力,又有宫女伺候着,还会得产后抑郁症,范雪瑶猜测可能是生孩子前杨修仪的期待太大,如果生下了男孩,那就是太子的长子,是长孙。身份高贵。当时那环境,可能人人都盯着太子后宫。她若是皇长孙的生母,地位就不同了。
可是没想到她生下了个皇女,落差太大了,同时感受到其他人态度上的微妙改变,心里没法适应,才会得抑郁症的。
可惜了,明明是很好的牌面,杨修仪却阴差阳错给打坏了,反而失了宠。
怪就怪在这时代缺少对心理病的认识,否则当初只要好好应对,身边人再给她一些支持和鼓励,调整心情,杨修仪就不会抑郁那么久。甚至因此得罪了许多人,还叫楚楠厌烦了。
现在杨修仪自知当初得罪了太多人,干脆深居简出,肯与她往来的人更少了。
前两年还有些不知宫里事的妃嫔以为她是大皇女的生母,肯定有几分圣宠,就去拜见她。但没过多久,眼看着官家根本不踏足她的合欢殿,就算官家赏赐什么,也是冲着大皇女去的。瞎子都看得出她不受宠幸了,于是门庭又逐渐冷清。
因说起这些烦心事,楚楠情绪不高,在园中晃了一会儿,指向不远处的亭子道:“我们过去亭子里坐一坐,吹吹晚风,如何?”
范雪瑶看过去,只见一亭,周围绮锦模糊,万红刺目,点头道:“好,正觉着脚有些酸,正好歇歇。”
宫人们听了话,连忙趋步过去亭子里先行洒扫铺设,楚楠与范雪瑶缓步走来,这亭子位于牡丹深处,竹树交错,中种牡丹数百株,堪称佳境。虽然此时夜幕降临,但因着有宫女内侍持灯照明,而且花园中早已分布灯笼、花灯,可称的上灯火辉明了。
楚楠进了花海,在牡丹丛中转了一圈,撷了一朵开的格外娇艳欲滴的粉白牡丹,在指尖上捏着转了转,回首微笑:“好看吗?”
范雪瑶视线在他温润的脸上转过,落在那朵重瓣粉白牡丹上,含笑道:“好看。”
楚楠笑容更深,走近范雪瑶,将牡丹上多余的叶子扯去,道:“我给你簪上。”就把牡丹簪到了范雪瑶的发髻上。端详了一圈,点头道:“这花果然衬你。更好看了。可惜,天晚了,花有些蔫……这花开的正是季节,每天清晨撷些,你戴着玩儿罢。”
“可惜没镜子,真想赶紧看看是什么样儿的。”范雪瑶仰起柔美的小脸,冲楚楠甜甜地笑了。玉手抚上髻上的牡丹,动作又轻又柔,担心将娇嫩的花瓣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