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作者:狂奔的犀牛      更新:2023-04-21 20:25      字数:4166
  我在邮件里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说最近可能要过去一趟,办点公事。他们都以为我要去给kb进行再次融资,很热情的介绍了一下现在那边投资市场的情况。
  顾一笑介绍的阿姨很年轻,今年四十八岁,面相年轻,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我一问才知道,她家就住在顾一笑家附近,和顾一笑是熟人。阿姨叫王英华,她老公八年前去世了,孩子现在读大学不怎么回来,她找这个工作一是为了打发时间,顺便挣点钱花。
  对这个阿姨,我很满意,当场就决定要了。
  为了让豆包及早和阿姨熟悉起来,我周末安排了游乐场活动,让阿姨跟着我们一起去。豆包性子内向,我以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让他和王阿姨在一起玩,没想到当天就混熟了,我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一周进展还算顺利,一切都慢慢有点样子了。周三我大学时期同宿舍的闺蜜周凌霜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接到她的电话我很意外,因为各自忙碌很久不联系。
  “现在时间还不定,不过应该不会太久。”我说,“你呢,最近怎么样?”
  她苦笑一声说:“看你问那方面了?”
  “怎么了?为情所伤?”我一听她语气就知不对,顺着问了下去。
  “也不算是吧。”她说。
  周凌霜是典型的女权主义者,当年打定主意不婚不育。在一年前,我知道她最后的消息是,她仍然单着。但是,她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她毕业以后进入了一家科研机构,现在正在做的项目是通过遗传基因学的角度的找到癌症疫苗。据说,已经有重大突破了。
  “哪是怎么回事?”我问,“方便不方便说?”
  “你是kb的创始人,帮我个忙。”周凌霜在电话那头说。
  我们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关系很好,是那种即使很久不联系,也不必客气寒暄的朋友。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对她许诺。
  “我好像爱上一个人。”她用研究学术的语气说,“我感觉自己中毒一样,时时刻刻不由自主的想到他。”
  “好事啊。”我不知道她爱上一个人和我是kb公司的创始人有什么直接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周凌霜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他在这边是无业游民的状态,每天咖啡厅图书馆,甚至会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喂一天的鸽子。”
  “那他的经济来源呢?”我问。
  “不知道,我唯一查到的是他名下有kb公司的股份,而且是你们的大股东。”周凌霜顿了一下说,“他叫董肖元。”
  狂奔的犀牛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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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必须见面
  我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一场学术研讨会上,我发言以后他上来请教问题,我们聊得很嗨。而且,他这个人很博学,多生僻的知识他都知道,还不是皮毛的那种。”周凌霜苦恼的说,“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他,直到我们不小心滚了一回床单。从那以后,我没法把他当成普通朋友了。”
  “他主动的?”我问。
  “说不上是谁主动,双方都情不自禁,蠢蠢欲动,然后就一拍即合了。”周凌霜在电话那头说得很随意,“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是正常女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以前也遇到过觉得床上感觉还不错的。谁知道,偏偏他就是这个与众不同的。”
  “你有他照片吗?”我问。
  周凌霜笑了笑说:“他是你们的大股东,你不会没见过他吧?”
  我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最近的情况说了。周凌霜听到司建连把我从公司完全架空以后,气得骂道:“渣男,他这么做不怕遭雷劈吗?”
  “他当然不怕,否则也不会这么做。现在,问你一点私事。”我顿了一下说,“你和董肖元之间感情怎么样?到哪一步了?他爱你吗?”
  “还好吧,他对我还不错,但是唯一让我郁闷和不安的是,他是一个没有社会背书的人。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做投资。但是,平常看来,他比退休人员过得还悠闲,完全没有投资人的那种气势。”周凌霜说。
  我理解她现在的感受,想了一下说:“你能不能稳住他,我过去找他聊聊,有私事,也有公事。”
  周凌霜也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她在电话那边略一沉默说:“那这样,我最近正好有探亲的打算,下周我回去一趟,带上他。顺便也看看,他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去拜访我爸妈。”
  “好,订好机票通知我。”我说。
  我正在查董肖元的来历时,周凌霜这个电话简直太及时了。
  挂断了周凌霜的电话,有人在敲门,我拉开门看到了朱同。他今天穿着西服,一副精英的样子。
  “陶然,查到董肖元,现在他人在美国,我准备过去一趟,已经找到朋友和他约好了。”朱同说着进来,脱下西服坐下继续道,“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顺便去见见的未婚妻。”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
  “放心吧,我和她解释清楚了。她也想借机见你一面,和你聊聊。你的事我和她说了,你不介意吧?”朱同问。
  “不介意。”我笑道,“不过我也有一个好消息,我找到董肖元了,他最近可能还要回来一趟。”
  朱同听到我的话一挑眉,伸出掌与我击了一下说:“我就说你不会那么废物和等死嘛。既然这样,我让明月也回来一趟,我们还没有正式拜访我爸妈呢。”
  “先别急,我明天确定了再说。”我怕周凌霜那边有变化,没敢和朱同说死。
  周凌霜急于知道董肖元的一切,很快就把行程安排下来,订好机票以后给我发了一张截图,上面是她的机票信息,在她名字下面还有一个名字,是董肖元。
  看到这个,我松了一口气,通知了朱同。
  这一周过得有点度日如年,还好的是盛清锦没再生出什么妖蛾子。司建连在我和他爸妈闹翻以后,是彻底把这个家忽略了。这样也好,我也从心里把他彻底的归入渣男队伍。
  周凌霜他们是周六下午五点四十到首都机场,我和朱同下午五点就在出口处等着。
  飞机没有晚点,当周凌霜隔着玻璃看到我时,不由加快了脚步。
  我们看着彼此什么都没说,先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她抱着我说:“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我谈恋爱,感觉有点往你伤口撒盐的意思。”
  “爱情还是美好的,我遇人不淑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以偏概全失了中心哦。”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们对视一笑放开了手。
  这时我才有机会认真打量站在她身边的董肖元。他大约三十岁左右,五官清爽,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笑意。总体来说,这是一个看起来很顺眼的男人,唯一的缺点是身高略有不足,大概只有一米七多一点。周凌霜的身高是一米六五,站在他身边还是很般配的。
  “我来介绍一下。”周凌霜拉着董肖元的手对我说,“这是我朋友董肖元。”说完,她又转向我对董肖元说,“这是我闺蜜加同学陶然,也是kb的创始人。”
  董肖元一点也不意外她对我的介绍,笑道:“我知道,仰慕已久,终于见到了。凌霜的朋友,个个都是大美女,每次见你们都不失望。”
  我也向他介绍了朱同,董肖元看着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美国风投圈里的华人不多,你是挺有名的一号人物。”
  朱同也笑着与他握手。
  他对我们的熟悉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到可以是周凌霜向他介绍的,也没多想。
  周凌霜老家是安徽芜湖的,这一次只能在北京呆三天。我早就给她们订好了酒店,丽斯卡尔顿的套房。
  凌霜看到我订了一个房间,悄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还是姐们儿好,太了解我的需求了。”
  我也笑笑:“你对他真是知无不言,我基本上能判断是真爱了。”
  她一怔问我:“你是说你们的情况?”
  我点头,她却摇了摇头说:“这些我都没说过这,他自己本身就知道。等你和他接触得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就像个百事通,不管提到谁他都能说出一二三四来,我最初都怀疑他跟踪过我,才刻意接近我的。没想到不是,他对谁都门儿清。”
  我一愣,迅速恢复了正常。
  他们两个飞了十几个小时,我和朱同把他们送到酒店就离开了,并且约好第二天见面。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情况和朱同讲了。他倒是不意外,很淡然的说:“不奇怪,他如果连自己的资金来源都能瞒得严严实实,却又能在市场上合法收购你们的股票,本身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知道自己要见谁以前,肯定会调查清楚情况的。何况,你现在的处境只要是有心人,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我一听也就释然了。
  司建连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唯恐天下人不知,确实没啥好保密的。
  第二天的见面是重头对,我晚上躺在床上打了大半夜的腹稿,把能想到的情况都理了一遍才安心睡去。
  我把见面安排到家里,给凌霜发了位置,他们上午十点左右打了个车过来的。周凌霜没来过我家,打量了一下房子拍着我的肩说:“婚姻没了不是什么大事,好歹咱们还有钱。”
  我们聊天时,董肖元就在一旁安静而礼貌的听着。我找个了时机,把话题扯到他身上:“董先生您好,说句实话,虽然您是kb的大股东,我却是第一次见到您,您和司建连的合作是从什么开始的?”
  我这句话是试探。我从自己查到的资料来判断,司建连貌似对这个董肖元也不了解,否则我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见到他。
  “我和他不熟,只是股东而已,我认识这家公司的股票就行了,至于是谁当老总,谁管投资,谁抓经营与我无关。”董肖元说。
  “那您做投资时也挺大胆的,每年的股东大会您来参加吗?我看您也入主kb差不多三年了。”我又问。
  “两年零八个月。”董肖元毫不隐瞒的说,“分了两次红,前两次的股东会我传真了授权文件。我这个人很简单,投资有钱拿就行了,不参与经营,也不发白什么意见。”
  “那您……”我还想问。
  他却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想知道我和司建连是不是有交情。老实说吧,我只见过他一面,对他感觉一般,觉得他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会做出kb公司来,一直很不解他这个没成功因素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大的公司。直到昨天看到你,我才知道,kb的灵魂人物是你。”
  我知道他这话是恭维,心里却很受用。
  “我也知道,你现在正和司建连离婚,为了拿到更多的股份,你们有点反目成仇。”他继续说。
  一个外人把我们的情况分析得如此透彻,我有点觉得胸闷气短。
  “老实说,我来之前调查过你,不是通过凌霜。我和她之间不谈生意,没有商业。”董肖元说。
  我惊讶于他的直白,但也很欣赏他的直接。
  “你说得没错,确实如此。”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