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初继续问，她总觉得玄阳有什么秘密。
  玄阳似早知温如初会这么问般，一点也不惊讶，嘴角扬起一笑，坐在沙发上。
  “这世上有长得一样的人没什么好意外的，说不定是巧合呢？”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玄阳嘴角噙笑，煞是好听又有耐心的声音入了温如初耳内。
  温如初打量玄阳，思索着他说的话，而后点头。
  不得不说，玄阳说得有道理。
  玄阳总不能是活了千年的人，毕竟…就是修仙者也不可能活千年。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便是达天陨境界，但这天陨境界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人提及有人能达到那境界。
  天尊之上便是天陨，传闻天陨不老不死，可长生又可不老，所以才有许多人想击破头脑想修仙，想修到天陨境界，想不老不死。
  可真有天陨境界还是假，无人知道，毕竟没人达到过。
  玄阳是大乘期，也并非天陨境界，所以他不可能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但…
  这张脸实在无法让人忽视，更无法让人将他与千羽撇开干系。
  温如初蹙眉，难道真是她自己多想了？真只是巧合？
  但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见温如初纠结，玄阳低头，修长的手指抚着腹部，一脸认真道。
  “我…饿了。”
  温如初旋即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大乘境界的人竟也会饿，真叫人稀奇。
  “殿主等下。”
  温如初没拒绝，打开窗户，一阵风拂过，吹乱温如初的发丝。
  温如初毫不犹豫跳下，安全落地，又一次摸索去厨房的方向。
  现在对厨房这条路她车轻熟路，就是闭着眼黑灯瞎火都能找到。
  看着动作利索的温如初眨眼消失在自己面前，玄阳苦笑。
  他其实不饿，只是…
  感受到了玄夜心里的开心，所以也想吃罢了。
  他与玄夜，虽是两个不同之人，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这也正是玄夜故意用温如初引他来的缘故，因为他们的心相通的。
  不过…
  很多时候他都希望玄夜能死，他若死了就好了，这样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
  玄阳不知想到什么，噗地声，一阵鲜血吐出，染了他白色的长袍，长袍上的血迹晕染开来，红艳瞩目，腥味布满房间。
  玄阳看着手上染着的血迹，顿了下，最后拿出手帕，擦拭干净，又换了件干净的长袍，又洒了些能掩盖腥味的香水。
  温如初聪明鼻子也灵敏，若不处理，她回来的话一定能闻到味道。
  不一会，温如初便从窗户外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大抵是因为太烫，温如初将粥摆在玄阳面前，而后才去关上窗。
  这一夜，她跑了两次厨房，第一次还好，门锁还是好的。
  但第二次，她嫌弃太麻烦，直接将锁拆了。
  玄阳看着温如初，似早知道她会做什么粥一样，在看到粥那一刹那，嘴角扬起一笑：“还真有些怀念。”
  正在关窗的温如初听不清玄阳说什么，只听得什么怀念，回头，询问：“什么？”
  “没什么。”
  玄阳摇头，吃着温如初带来的粥，在吃下第一口时，犹如回到以前。
  玄阳吃的津津有味，动作优雅宛如个少爷般。
  温如初坐在一旁，安静看着。
  若不是这粥是出自她之手，她还真怀疑玄阳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直到一碗落肚，玄阳才舔了舔嘴角，那张俊俏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满足感。
  “殿主先前可曾认识我？”
  温如初盯着玄阳的脸问，这一张绝世的脸不管看多少次都觉赏心悦目。
  她心里总觉得自己与玄阳以前见过，但若见过，该记住他才对。
  “渡城时见过。”
  玄阳莞尔，回答。
  只要温如初问的，他便会回答。
  “渡城之前呢？”
  温如初追问，玄阳摇头。
  “从未见过。”
  “但…我总觉得在哪见过殿主般。”
  黝黑的眼认真盯着玄阳道，玄阳脸上划过一抹诧异。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玄阳还未开口，温如初自说自道。
  她梦中偶尔会窜出关于千羽的事，说不定是因为两人长得一样，她将千羽误认为玄阳了。
  “玄阳，可好？”
  玄阳抬头，询问。
  一听，便知他是在说另一个玄阳。
  “吃了丹药，伤势还好，多加休息便好了，多亏殿主替他挡了那一道雷，若不然…”
  温如初停顿，若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活蹦乱跳地。
  “是我亏欠他的。”
  玄阳浅笑。
  “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玄阳抬头，那双与玄阳一样的眼正认真地看着她，说话之时，仿佛是在恳求。
  看着玄阳这般，温如初鬼使神差点头。
  “叫我一次名字。”
  玄阳轻蠕唇角，温如初原本以为玄阳会说出什么难做的事，没想是让她叫一句玄阳。
  “玄阳…殿主。”
  温如初开口，但在叫了之后又叫了一句殿主，对她来说这名字有些别扭。
  那双黝黑的凤眸之中似有些失落。
  “抱歉。”
  温如初开口，道歉。
  不知为何，她无法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总觉得叫了之后怪怪地。
  “无妨。”
  玄阳挥手，脸上看不出半点怒意。
  “我有些累了，你还是去他身边吧，他需要人照顾，我这有濮阳与茹茹。”
  玄阳有些疲倦道，话里意思是在赶着温如初离开。
  温如初点头，起身。
  刚打开窗，便听得玄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若我跟他一同掉入深渊之中，你会先救谁。”
  温如初顿住，回头看了眼玄阳，这个问题就好比媳妇跟娘掉入水里，会先救谁一样。
  但在这个问题上，温如初从未迷茫过。
  如樱瓣的唇轻蠕：“他。”
  在提及他时，温如初的语气柔软了几分，仿佛在说着情郎一样。
  一字，让玄阳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旋即消散。
  说罢，温如初从窗户跳下，离开。
  玄阳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开着的窗户。
  这个答案其实他心里早有底。
  只是，他心里存了一丝的期望，若温如初选择他，那么他会…
  拼尽一切，杀了玄夜！
  可惜，温如初选了玄夜。
  “咳咳。”
  咳嗽声从嘴里传来，玄阳嘴里尽是血腥味。
  玄阳盘坐在沙发上，闭目催动灵力运功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