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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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窗帘 更新:2023-04-21 22:52 字数:5136
刘小会道:“他婚假结束就去部队去了,现在走了快两天了。”
黄卫华所服役的部队在西藏地区,离这里远着呢,去一趟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去不到的。
“你想过去随军吗?”毛金兰问刘小会。
刘小会摇摇头:“不去,他那个地方没法随军。”
黄卫华在边防哨所服役,气候恶劣,一般人到他们那个地方便会有高原反应,气都喘不过来,家属要是去随军也只能住在城里的家属院,人都见不到。去随军没有什么意思。
毛金兰和刘小会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分开了。等刘小会走远了,陈建邦才问毛金兰:“兰兰,你那个同事的男人叫做啥名。”
毛金兰专注地踢着地上的雪:“好像是叫做黄卫华,怎么,你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呢?
黄卫华,出生于北河省热河市的军人家庭里,1967年前往西藏拉赫哨所服役,1973年发现企图穿过拉赫哨所前往西藏地区作乱的不法分子,来不及与上级请示,便之身与歹徒搏斗。
歹徒人数不多,在我军士兵支援赶到时他已经被不法分子残忍的杀害了,不法分子被我军战士全歼,可黄卫华再也回不来了。
在后世的小学课本里都有讲黄卫华的事迹。
黄卫华真正的做到了名垂青史,作为一个军人,他哪怕牺牲得那么惨烈,却还是让很多军人羡慕,当军人,就该当成黄卫华那样子。
陈建邦看了一眼趴在刘小会身上的小孩子,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短小章,等我去休息休息再来写,么么哒
☆、【第121章】
第一二一章
陈建邦下到部队以后在办公室做了很久。
他记得后世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穿越和重生的, 他孙子的一个好朋友特别喜欢看,有一天那个小姑娘哭着来找他孙子, 问他孙子如果他孙子重生回到小时候, 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孙子说他要是回到过去,一定会阻止他爷爷的死。
陈建邦和黄卫华素不相识, 但对他的事迹没少听说,黄念卿又在热河军区,有了一件新鲜事从军区转到了下属部队,连陈建邦都听说了。
黄念卿的事儿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1986年严打,黄念卿就是被严打中的一员。因为他是英雄黄卫华的儿子,热河市报纸将黄念卿的事儿从头到尾的报道了一番。
黄念卿自小丧母, 父亲黄卫华在藏区服役, 之后在巡逻中牺牲, 父亲牺牲后继母很快改嫁,祖父母带着他生活,他的祖父母对他并不好。
十三岁时便出门讨生活,做过倒也,当过乞丐, 十六岁那一年被以流氓罪严打,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在半夜倒卖东西回来时看到一个没穿好衣服跑出来瞎晃荡的女人, 好巧不巧的,他就被这女人的男人看到了,之后他便被抓到了牢里。
原本这没什么大错, 可他错就错在他父亲是一个英雄。
在他被抓的报道登出以后,市报记者写了一篇批判黄念卿的文章,怒斥他堕了父亲黄卫华的一世英名。这篇文章被广为流传,到了后世他的名字也频频被提起,世人都说他是个英雄黄卫华一辈子的污点耻辱。
世人容不得英雄的子女容不得有半点不是。
陈建邦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黄卫华有交集,他觉得黄卫华那样的人离自己太远了,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上辈子的这会儿他还在清泉镇当个营长呢,连热河市区都没来过几回。
陈建邦在办公室里想得出神,王政委来时他都没发现,王政委端着一茶缸热水伸手在陈建邦手底下晃了晃:“小陈你想啥呢,这么出神?”
陈建邦伸手捏捏额头:“这几天晚上没休息好,有点头疼。”
“疼啥,出去跑两圈回来啥事儿没有。”王政委说着话,何团长也从外面进来了,三人一边喝热水一边闲聊。
今天雪下得大,战士们扫了雪以后没有训练,都关在活动室里学习文化知识,主要集中在背各种条令上。
元旦将至,每个团里都得出几个节目在元旦那天表演,这是军区的惯例了,前几个年他们135团都是选几个人上台唱打靶归来的,这次上级特别提前说了,今年不许弄那样的大合唱了。
这可把何团长这个没有任何的文艺细胞的大老粗给愁坏了,王政委倒是个知识分子,可惜他的审美差得很,他和何团长一样都觉得大合唱就挺好的,唱歌多有气势啊,他们团里的士兵歌声那么嘹亮,多有男子汉气势啊。
何团长与王政委对上级下发的任务做了一系列的反驳言论,然后齐齐把眼光放到陈建邦的身上:“建邦,你人年轻,脑子活,就来说说我们到时候表演个啥?”
陈建邦参加过多少次这样的文艺汇演了,对何团长的询问,他抬头胸有成竹的道:“咱们要不在团里选出几个打枪特别好的战士,等文艺汇演那天咱们团表演大枪算了。”
何团长摸摸头发:“你说的有道理,可文艺汇演场地太小,活动不开啊。”
“所以咱们的这个表演肯定和正常的打枪不一样啊,咱们就让战士们表演装枪,这个是拼速度的,等咱们战士们都装完枪了,咱们的表演就完了。”
陈建邦他们是属于炮兵没有错,可这个年代的炮兵除了要多训练打各种炮弹以外还要熟悉各类枪支,毕竟枪支是最后的保命工具。
何团长和王政委对视一眼,王政委笑眯眯地对陈建邦道:“年轻人脑子就是灵活,那建邦,这件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了,这次务必要给咱们135团挣回来一个一等奖,可别在是优秀参与奖状了。”
王政委话是这么说,心里压根就没指望他们团能拿到一等奖,热河的整个军分区有好几个旅呢,这几个旅的团除了分散在各个县城的团,留在军区里的就有十来个,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拿惯了优秀参与奖的何团长和王政委压根就没那个指望。
陈建邦正好手里没有要紧事,于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因为离元旦不远了,从下午便开始做选拔,他把任务配发下去给各个营长,各个营长再将话给底下的连长,连长下发到排,这样一层一层选拔出来的人再进行一次比拼,最后拼得只剩下十个人后选拔便结束了。
陈建邦原本的意思只想要三个人的,但这个想法被何团长和王政委无情地扼杀在了摇篮里,不是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么,人多力量大。在他们之前的参赛节目中,次次参赛人数都没少过十个。
陈建邦选拔完这十个人后便进行了一系列的培训,非常惊讶的发现在他选出来的这些人里基本上各个都有成为狙击手的潜质,给他们一把步枪,他们也能百分百中。
这个发现让陈建邦很兴奋,回到家都已经是半夜了,陈建邦却没有一点睡意,在毛金兰睡着了以后,陈建邦便从床上起来了,打开台灯披上外套,拿出纸笔开始写训练计划。
毛金兰睡到半夜被尿憋醒,看见陈建邦在工作,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去了厕所回来,顺便去了厨房给陈建邦冲了一杯豆奶粉放在书桌前。
陈建邦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手中的笔放下:“我吵到你了?”
毛金兰摇摇头:“没有,我起来上了个厕所,都三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陈建邦道:“有个训练计划要写,这会儿有点思绪就起来了。快上床睡觉了,这大半夜的暖气也不热乎。”
毛金兰往床上走去:“你也知道暖气不热乎你还大半夜的起来不睡觉,有啥重要的事儿不能明天白天再说么?非得大半夜的折腾,陈建邦同志,你今年27岁了,可不是20岁的年轻小伙子了,小心明天感冒。”
陈建邦豆奶水一饮而尽,也跟着上了床,他的一双手因为一直裸露在外面而变得十分冰凉,他把手放在暖和的被窝里,舒坦得让他长舒了一口气:“我的身体多壮实你不知道啊?我这么多年感冒的次数一双手指头都数不完,你不知道啊?”
毛金兰翻个身把脚搭在陈建邦的身上,随口敷衍:“是是是,你最壮实你最棒了。”
陈建邦的摸到毛金兰的腿上,来回摸索:“我还能更棒,你要不要知道?”
毛金兰醒来后也没轻易睡不着了,她脚动了动:“好好睡觉,别耍流氓。”
陈建邦在黑暗中微微一笑:“我还能更加流氓,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要。”
陈建邦翻翻将毛金兰压在身下,头一低,擒住了毛金兰的唇,轻轻地亲吻,毛金兰最受不了这样的温柔,不到两分钟便丢盔卸甲,陈建邦顺利地撬开了毛金兰的嘴,勾得毛金兰的舌头与他共舞。
两人吻得激烈,陈建邦被子下的手也不甘落后,很快便将她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一番缠绵过后鸡叫声响起,毛金兰浑身是汗,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陈建邦腿也有些软,他起身兑了点温水给毛金兰给自己和毛金兰清理了身子,上床搂着毛金兰便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毛金兰是被晓晨进来叫醒的,今天是周末,晓晨姐弟三人和毛金兰都不需要去上学,毛金兰昨天便答应两个孩子今天要起来陪他们玩。毛金兰起来穿上衣裳,见到陈建邦的头埋在被子里,毛金兰惊讶了一下,毕竟陈建邦很少这么晚才起来。
毛金兰叫了陈建邦两声,听他回答的声音不对,手摸到他的头上,果然不出她所料,陈建邦发烧了。
毛金兰到客厅里找了两片退烧药,让天赐去倒水,黄二环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谁生病了?”
“建邦有点发烧,我给他吃两片退烧药。”
黄二环一听哎哟一声:“咋还发烧了呢?昨晚你们没盖好被子?”
“昨晚建邦起来写什么训练计划来着,写到半夜两点多,可能是在那会着凉了。”
“啥事儿不能白天干啊非得晚上。行了,兰兰你让他先把退烧药吃了,我给他煮碗姜汤让他发发汗,这发烧可不是啥小事儿。”
“我知道了妈。”
毛金兰进房间将陈建邦叫起来吃药,陈建邦也不逞强,起来麻利地把药吃了,毛金兰训斥他:“昨晚我说啥来着?大半夜不睡觉指定得感冒,你还不信邪,跟我死犟,怎么样,吃亏了吧?”
陈建邦把脸埋在枕头里:“是是是,不听媳妇言,吃亏在眼前,我下次一定不这么干。”
毛金兰看陈建邦现在还在贫,拍了他的被子一巴掌:“你今天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
陈建邦闭着眼睛:“你看着做就行,我啥都吃。”
毛金兰给陈建邦掖了掖被子:“那行,你先睡觉,我去帮妈干活儿。”
黄二环在做白菜炖土豆,毛金兰帮她把白菜从角落里拿出来,还没上手洗,天赐拿着一封信从外面哒哒哒的跑来。
“妈,有你一封信。”
毛金兰接过一看,信是许久不曾联系的程箐箐写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绝对说话算话,因为今天有7500的榜单要赶(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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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一二二章
毛金兰去客厅拆了信, 她和程箐箐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基本上一个月保持一封通信,上次通信还是在一个月之前,算算时间, 这个月的信也该到了。
程箐箐的信上说的不多, 大概意思就是成镇长过了元旦就要到热河市政府做主任了,她们会提前一段时间来收拾屋子, 成程也要转学过来,让他们元旦那天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多年的老朋友要再次相聚热河, 毛金兰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她将这事儿个陈建邦说了,吃了药刚刚退了烧的陈建邦闻也很高兴。毛金兰在书桌前写了回信给天赐,天赐将她写给成程的信一道装进信封穿上棉袄下了楼投放进邮筒里。
她和成程这样通信已经很久了。成程回了北京以后一直坚持给天赐写信, 小时候天赐不认字,毛金兰就帮她念信,等她认字会写字了,她就自己回复成程了, 起先是通篇的错字, 现在已经很少有那样的情况了。
从楼下回来,她就跟弟弟妹妹们说起了成程, 除了成程, 她还提了牛大妞和牛安.邦,晓晨很羡慕姐姐能有这么多的朋友,她放下手里的玩具:“姐姐, 我要是和你一起出生就好了。”
天赐嘴角一耷拉,撅起小嘴巴:“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出生呢,你都四岁了还尿床,妈妈说我两岁就不尿裤子了。”昨天晚上晓晨睡觉尿裤子了,整个床单都是她画的地图,早上起来天赐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现在很嫌弃晓晨。
眼泪迅速溢满晓晨的眼眶,挂在眼睑处要掉不掉的:“昨晚上我明明起来上厕所了。”
天赐斜乜晓晨一眼:“我看你是在梦里上的厕所吧,我跟你讲啊陈华晓,你今晚要是再尿床我就不跟你睡了,让你跟希望睡去。”
希望没想到姐姐和妹妹之间的战火能烧到自己身上,连忙道:“姐姐,我也不想和尿床的人睡在一起。”
惨遭哥哥姐姐嫌弃的晓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毛金兰从房间出来,到厨房去和黄二环道:“也不知道晓晨这孩子像了谁,娇气的不行,有事儿没事儿就要掉点金豆子。”
黄二环道:“小姑娘嘛,娇气点没啥,要是晓晨也像天赐一样大气没准你又该愁了。”
天赐这孩子越长大越沉稳,小时候还会在她们面前哭,自从五岁以后她就不哭了,咋逗弄都不哭,连陈建邦说她丑说她黑都不能刺激到她了。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像了谁,那么倔强。
毛金兰一想天赐那样子,叹了一口气。天赐改变是在她怀希望晓晨之后,那时候的她只顾着两个小的,忽视了天赐,若不是陈建邦那天点醒她,估计她还会一直偏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