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个说书人被淹死在了护城河里。”公主真的以为我没有听到，便帮助檀郎重复着。
  虽然万分不愿意过去的，我还是强大起精神走了过去。
  才站在他们身后，我便伸长了脖子往下面一望。
  只是看到这么一眼，我便转身过去，呕吐起来。
  真不是，我觉得他的死状有多恐怖，比他恐怖的莲花大人的尸体我都一个人盯了好久。
  主要是那尸体泡在棕色重又泛着绿色的水里。越发显得那白胖的尸体脸色发青。
  他瞪着眼睛，一脸的恐惧和不可置信的望着来看他的我们。
  他应该是下场之后不久便遇害了。他的身上已经被浸满了污水，洁白平整的衣服，此刻已经无法直视。更不用说他的身体周围漂浮的那些可见的不可分辨的垃圾。
  我之所以恶心，便是因为他周围浮现的这些东西，再加上那味道一时间没有忍住，吐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等我吐完回来看到那三人也一起倒转了身子站在一边，谁都不敢再回头去多看一眼。
  也对，除了我这里的人应该都没有见过尸体，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尸体。
  我将目光转向公主他跟着我们出来，不过是远游陪着檀郎一起玩，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平生第一具尸体，不知道这件事回去之后，狐狸山神会不会责骂我们。
  “你们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这样对他们三人说道，一边伸手捂着嘴巴，大有继续说话，便又会吐的感觉。
  他们三个惨白的小脸对着我一起摇头。我不知道正哥为何要将自己头上的竹筐拿走。此刻他的双眼睁开了一只。
  那是他挖走一只之后，剩下的那只眼睛平日里他都避着，没有用来看东西，此刻不知道为何竟然睁开的那只眼睛。
  那眼睛和我们的眼睛没什么区别。但是因为太久没用，有点畏光的感觉。
  大家都转头看着他，公主疑惑的伸手推了她一把：“我说你进了还有一只好好的眼睛，为什么要避着当瞎子？”
  公主说话的感觉，仿佛她被骗了似的，我也没觉得他有过分的给予伴着瞎子的郑歌，什么过多的同情感。此刻他表现的好像上当受骗一样，实在是不必。
  “我给你们说过的呀，我只挖了一只眼睛也给你们看过的呀，那盒子里面只有一只眼睛。”这个解释的也非常理所当然。
  这就好比讲一个普通的故事，细节全不虚化。他说的故事里不仅语言简洁细节少，而且有的细节还完全不突出，就让我们自己淘金一样的去将它挑出来。
  这就好比你照了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人，然而丽江像素虚化了给我看，等到我问的时候你才告诉我那是一个女孩，而照片里面多多少少确实能够显现出这是个女孩，然而因为虚化了，所以没人在意。
  我伸手抠着脑袋，怎么有人说话会这样。我真不知道郑哥是故意的，还是天生便是如此。若他是故意培养出了这样一种说话逻辑，还真能够说明他的内心城府很深，属于那种iq天才级别的。
  正哥用自己的一只眼睛看着我，满脸都是疑惑：“那个……我总觉得你在编排我什么？我真的不是不想用这只眼睛来看东西，主要是我现在需要用这只眼睛来看东西。”
  为什么这个场合便需要呢？你是觉得这个场合太过恶心了，需要将它深深的烙印进记忆里吗？
  变态了吧？虽然我隐约觉得你确实有点变态的可能。
  我没有说出口，但是他能帮着我说了出来，用一种非常柔和的语气。
  “你是想要看什么呢？”
  “你们不是也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吗？怎么这个节骨眼却忘记了？”郑歌说完看我们完全没有反应，值得继续说的。
  “鬼魂呢？”
  我们顿时醒悟过来是啊，这个说书人是刚死的，他的灵魂应该还在身体里面，或者正悬浮在身体外面等待着有勾魂使者来带他走然，而就我们目前所见根本就没有灵魂。
  “对啊，他的灵魂去哪里了？”公主回头去看仿佛要确认一下。
  檀郎忍着心里the不舒服转身过去蹲在臭水沟旁边。他伸手探了探这个死人的脾气对着我吼道：“确定死亡，确定没有灵魂。”
  怎么回事？这确实是我们一直疑惑的问题，开始我们以为这里是有鬼魂的，是赤木龙舟的，然而现在发现这个才死的人便没了灵魂，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呢。
  “赶紧的过去叫衙门的人来搬尸体，总是泡在里面也不好。到时候线索被损坏了还麻烦。”
  我对着他们说着，自己便要转身出去，正哥伸手拉住了我：“咱们现在出去不正是往刀口上撞吗？”
  我知道我们现在出去报警，就相当于表示我们虽然是第一发现人也是最有嫌疑的人。
  “那你去检查一下尸体，搜索一下线索。”我捂着嘴巴从缝隙里挤出这句话。
  郑哥听的那只眼睛瞪大了一点，然后便没有反对的话了，他将头上带好竹筐，便引着我们往外走。
  咱们的人还在清场子，听得我们的话半信半疑的就跟着我们绕到茶馆的背后去看。
  当他真的看到那里面泡了一具尸体之后，她伸手捂着口鼻，转身来招呼身后的人道：“你赶紧进去喊人来搬尸体，你们将这四个人压住，不许放走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被人直接反剪双手，逼迫我们蹲在这里，我不由得诉苦的：“姥爷你让我们出去外面等吧，这里不仅有尸体而且还恶臭，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是真的难看，那个衙门中的人看我们这样变点了点头，于是压及了我们的人，便将我们带到了茶馆里面，让我们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等待着一两个人守着我们，两个人守在门口。
  我端着桌上的茶，也不管是谁的了，端起茶嘴儿就对着嘴巴喂进去。
  漱口之后我才喝了两口。
  天杀的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恶心的场景，已经算是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