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作者:左耳听禅      更新:2023-04-22 05:51      字数:4138
  酒杯放到一旁,魏泓俯身轻嗅她唇边酒香,道:“饮过合卺酒,该办正事了……”
  魏泓放下床幔,轻轻覆到了女孩身上,在她唇边辗转亲吻。
  他平日里并不是个温柔的人,床笫之间亦是如此,情动之时难免放浪,时常将身下的小女人闹得哭泣求饶。
  但他有意补她一个洞房花烛,少见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没像往常那般只顾自己欢愉,极尽所能地讨好取悦她,听她一声声莺啼般婉转轻吟,竟也从中获得了别样的乐趣。
  风雨初歇,姚幼清身上被汗水打湿,浑身的骨头都已酥麻,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身边的男人却没一会就再次覆了过来,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身前扫过,惹得她又是一阵轻颤。
  姚幼清扭动身子细声拒绝,却听他义正言辞地道:“洞房花烛夜哪有只叫一次水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姚幼清被他逗的笑出声来,到底还是又欢爱一场,许久方才停歇。
  一个月后的某日,魏泓一早去汀兰苑处理军务政事,用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厅中一众人打发走就准备回书房,却见姚幼清出现在了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往里看。
  他笑着招手:“今日怎么来找我了?快进来。”
  姚幼清这才抬脚迈了进去,魏泓直到此时才发现她竟穿了一身红衣。
  姚幼清喜欢素色,平日的衣衫以水绿月白雪青色居多,便是稍艳丽些的,也只是杏黄桃粉而已,除了成亲和闯宫那日,他还是头一次见她穿如此艳丽的衣衫。
  魏泓的眼睛仿佛长在了她身上,直勾勾半晌没挪开,看的姚幼清面色微红,捏着裙摆轻声问道:“好看吗?我以前没这样穿过,不大习惯。”
  魏泓点头:“好看。”
  成亲这几年,她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个头还是长高了一些,身子也更匀称了,除却小女儿的娇态,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几分妩媚。
  这身红衣更将她衬的明艳动人,是魏泓从未见过的俏丽模样。
  他走过去轻抚她的面颊:“今日怎么会穿红衣?你……不害怕了?”
  姚幼清摇头:“我这些日子时不时就让周妈妈拿匹红布或者红色的衣裳到跟前来看看,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后来想到王爷说的,那日在宫中是你掀开了我的盖头,我就不怕了!”
  她说着还做了个掀开自己盖头的姿势,眉眼含笑,眼角弯弯,娇俏可爱的模样配着一身红衣,让魏泓心头一颤。
  他放在她面颊上的手轻轻摩挲几下,然后走到门边,将房门从里面栓上了。
  姚幼清起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待他拴上房门之后,心里也跟着那落下的门栓轻响一声。
  “王爷,你……你锁门干什么?”
  边说边往后躲,直到碰到了桌子,再也无处可躲。
  魏泓勾着唇角走过来,两手撑在桌边,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桌案之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低声道:“凝儿穿红衣……真的很好看。”
  姚幼清缩了缩脖子:“我……啊!”
  话音刚出口,变成了一声低呼。
  魏泓提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桌案上,欺身而上。
  桌上的笔墨文书被扫到一旁,男人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探进了她的衣裳。
  姚幼清抓着自己的衣襟挣扎:“王爷,别……别在这!”
  魏泓哪里听得进去,扯不开她的衣裳就直接褪下了她的裤子,膝盖轻轻一顶,来到她两腿之间……
  事毕,两人已是躺在了那扇折屏之后。
  魏泓刚刚太过孟浪,此刻正轻抚姚幼清的脊背,温声细语地道歉,奈何女孩就是背着身不理他。
  直到他说这边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打算近日启程回上川,她这才微微一动,然后转过身来。
  “真的吗?王爷没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魏泓笑着含住她的唇,亲吻了好一会。
  “我估摸着再有三两日就能走了,路上可能还要沿途处理一些事务,不过再怎么慢,一两个月也总能到了。”
  “如今你爹爹在仓城,咱们就直接去那里,你也好与他见一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一切都好,免得总挂心。”
  虽然姚钰芝已经安全了,但姚幼清一直没有亲眼见到他,心里惦记得很。
  如今听说很快就能跟爹爹相见,心中羞涩气恼也暂时抛到一边,只盼着赶快启程回去才好。
  ……
  九月末,姚幼清一行人终于抵达仓城。
  他们比预计的日期早了几日进城,姚钰芝不知道,当时还在城中安置流民的地方帮忙,等听说女儿已经回来之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回去。
  “凝儿,凝儿!”
  他一进门就急着喊道,还没看见人,就先红了眼眶。
  谁知进去后房中却不见他的女儿,只有秦王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他一心牵挂女儿,也顾不得两人之间过去曾有什么过节了,张口问道:“我的凝儿呢?”
  魏泓听了,脸色却越发不好,眉眼间像染了一层寒霜:“没有你的凝儿。”
  姚钰芝心头一沉,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正要开口询问,就听他继续说道:“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凝儿。”
  第116章 同席17%
  冯穆当初去救姚钰芝的时候, 姚钰芝就一心求死,想留在宫里不跟他们出来。
  当时情况紧急,他只好直接把他打晕带出来了。
  可即便当时晕过去了,之后也总是会醒的,醒来八成还要寻死。
  冯穆无法, 就谎称王妃在逃出宫的时候受了重伤, 以此牵绊住姚钰芝, 让他心有记挂,一时不忍寻死。
  至于等他见了王妃之后怎么样, 那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让王爷王妃自己想办法去吧。
  正是因为听说姚幼清受伤,又见她这么久没回来, 以为她真的是伤重在途中停下医治了,所以姚钰芝才会急急忙忙赶回来,一听魏泓说没有他的凝儿, 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出事了。
  姚幼清回来没看见自己父亲, 原本是打算出去找他的, 被魏泓拦下了, 说已经派人去接他, 她这才安心在房中等着了。
  刚刚她洗漱收拾一番,正在房中与琼玉两人述说这些日子的离别之苦,忽然听到外间传来爹爹的声音, 忙走了出来。
  姚钰芝听到内室响动, 一转头就看到女儿出现在了门口, 泛红的眼中顿时落下泪来。
  “凝儿……凝儿!”
  姚幼清亦是红了眼睛,疾走两步扑进他怀里,哽咽着唤了一声:“爹爹……”
  父女二人含泪相拥,看的一旁周妈妈与琼玉均是泪眼婆娑,唯有魏泓脸色铁青,唇角紧紧抿在一起。
  他见两人哭了半晌还不分开,走过去道:“有什么话坐下来说话吧。”
  说着顺势将姚幼清从姚钰芝怀里拉了出来,扶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姚钰芝老泪纵横,一颗心都在女儿身上,没注意到他那点小心思,也跟着坐下来,擦了自己的泪关切问道:“你身上的伤可都养好了?这些日子是不是吃苦了?爹爹看你都瘦了。”
  姚幼清已经听说了冯穆骗他自己受伤的事,知道这是为了让他能够打消寻死的念头,故意这样说的,便也没拆穿,点头道:“都已经好了,王爷将我照顾的很好,我一点苦都没吃。”
  魏泓见她说话时不忘提起自己,笑着握住了她放在桌案上的手。
  姚幼清亦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眉眼间俱是情深。
  姚钰芝见女儿的气色确实不错,看上去似乎比那日在朝堂上作证时还好些,又见她与秦王夫妻情浓,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又站起身来,真心实意地对魏泓揖了一礼。
  “多谢王爷救回小女,某感激不尽。”
  “不用谢,”魏泓沉声答道,“我不是要救你女儿,是要救我的妻子。”
  不管她是不是姚钰芝的女儿,只要是他的凝儿,他都是要救回来的。
  只是刚好他的妻子跟姚钰芝的女儿是同一个人罢了。
  姚幼清知道魏泓跟姚钰芝之间的恩怨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甚至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
  她之前就有些发愁将来应该如何在王爷与父亲之间自处,这才第一天,就已经察觉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了。
  她面色为难,轻轻握了握魏泓与自己交握的手。
  魏泓只是习惯性地刺姚钰芝几句,并未想为难他,回过神想起自己的小娇妻夹在中间为难,也就暂时收敛了。
  而姚钰芝还沉浸在见到女儿的喜悦中,又感激他救了姚幼清,暂时也没细究他夹枪带棒的语气,将先前看他各种不顺眼的地方也抛开了,仔细询问姚幼清这几年在上川的生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啰里啰嗦喋喋不休。
  魏泓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耐烦得很,偏偏姚幼清一句一句答得认真,还你来我往的询问他在京城的日子,好像他们之间以往的那些书信都白写了,这几年压根就没联系过似的。
  说到后来姚幼清觉得这样跟爹爹隔着老远说话不方便,更是起身坐到了他旁边,拉住了老父亲的胳膊,魏泓看看自己陡然空下来的手,又看看她放在姚钰芝胳膊上的手,勉强维持的“心平气和”彻底打碎了,觉得之前就应该在雁归城多待些日子!这么急着回来干吗?
  姚幼清跟姚钰芝一聊就聊到了晌午,眼看到了饭点,她想留自己的父亲吃饭,又怕魏泓不愿意,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魏泓知道自从她嫁给他之后,就再也没跟父亲一起吃过饭了,连见面也是上次在宫中匆匆一瞥而已,又如何忍心她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不待她开口便道:“你们父女俩许久未见了,中午便留下姚大人一起用饭吧,想来有他陪着,你也能多吃一点。”
  姚幼清喜不自胜,拉着他的袖子道:“谢谢王爷。”
  她知道他是在迁就她,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开心才做出的让步。
  而这些姚钰芝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自贵妃死后,他与秦王便成了仇人,他们彼此一定都没想到,竟然会有同席用饭的一天,便是当初先帝赐婚,将姚幼清许给了秦王,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因他们各自心里都很清楚,这“翁婿”的身份只是个名号而已,当不得真。
  姚钰芝知道魏泓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留他用饭的,按理说他应该有自知之明地拒绝才是。
  可是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想着自己今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到底还是没舍得离开,厚着脸皮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席间他不停地给姚幼清夹菜,姚幼清心情好,笑着全都吃了。
  魏泓看着直皱眉,等他又夹了一块糯米藕过去的时候,伸出筷子将那糯米藕从姚幼清碗里夹到了自己碗中,道:“糯米不克化,凝儿肠胃不好,不宜多吃。”
  说完将那块藕塞到了自己嘴里,一口吃了。
  姚钰芝恍然地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
  说着又给姚幼清夹了一块鱼:“慢点吃,小心……”
  话还没说完,那块鱼被魏泓再次夹走。
  “这鱼太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