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年碰她，她也并不排斥。
  叶清安活的很明白。
  从前的怕是真的怕。
  如今的喜欢恐怕也是真的了。
  这一点她自己心里知道，付斯年……
  也知道。
  他的掌心划过腰身一侧，笔直修长的双腿强硬地分开了她的。
  叶清安用力地夹紧了双腿，但还是没有什么用。
  她忍着没出声。
  叶清安浑身轻颤着软了下去。莫名的燥热从她的胸口处延伸出来，像是点燃了燎原的星星之火。
  付斯年整个人轻巧地压在了叶清安的身上。
  黑眸在夜里闪烁着微光，眸中涌动的暗流让付斯年自己都乱了呼吸。
  就这么要了她吧。
  心安。
  脑海里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付斯年喘了口粗气，喉结上下一动。
  就像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改变过的想法一样。
  除了叶清安，其他人对于他来说。
  没什么差别。
  他敛了敛眼眸。
  眸中越来越黯淡。
  鼻尖擦过了她的唇瓣，柔软潮湿。
  叶清安心微微一动。
  脸上一热，她脱口而出：“你，你要违背自己当初说的话吗？”
  他说过不会强迫她的。
  嗓子带着几分轻颤。能听得出来她现在必然是十分紧张的。
  付斯年怔了一下。
  笑了笑。
  她傻到根本察觉不出来是否是自愿的。
  但强迫和诱骗。
  这两码事，他都不会也不屑去做。
  早晚有那么一天的。
  付斯年想，他根本不急于一时。
  他道：“清安，以后就不要和其他人来往了。”
  他声音温和，手指把玩着她鬓角的碎发。他的手指修长白净、骨节分明。
  这样一双好看的手。叶清安却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凉意。
  冷的让人忍不住的颤栗不安。
  付斯年面上似笑非笑的。
  “为什么？”叶清安没有听懂他话语里的意思，不自觉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不喜欢。”
  “……”
  因为。
  我不喜欢。
  叶清安记得，小时候她曾偶然间撞见了一个场景。
  付斯年压倒在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身上，那男生先前在教室里向她问过习题功课还送她回了家。那时候的付斯年还是瘦瘦小小的，脸颊削瘦的颧骨都突了出来，但他人小力气却很大。
  他眼神凶狠，一拳就将比他还高还壮的男生打倒在地。
  “离清安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男生似乎还傻乎乎的反驳了一句凭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他的声音很清晰。即便是过了十年，叶清安却依然觉得犹在耳畔。
  小时候叶清安总觉得付斯年的眼睛很漂亮。大概是因为发育不良的关系，他当时看起来除了一双眼睛漂亮的紧，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他的这张脸。
  但现在，叶清安却觉得。
  这双眼睛很可怕。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很可怕。
  付斯年揽着她，亲了亲她的额角：“清安，毕业了就嫁给我吧。”
  他眉梢扬了扬。
  手指攥紧了被角，她极力掩盖住自己的慌张：“你在……说什么啊……”
  付斯年没有回应她。
  叶清安咽了咽口水，垂着眼睛：“没到……法定婚龄吧。”
  到没到已经不要紧了。
  付斯年想。
  只有她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身边。
  他才能心安。
  至于其他的什么人。
  都会变得不重要。
  付斯年眼睑微微一动。
  学校信息发达，照理说严三视频里的小区应该很好找。但是胖子和严三平时说话办事都招人烦，所以得罪的人也不少，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两个。
  胖子啐了一口，说：“都他妈是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还不是因为没给钱？”
  严三一口黄牙都呲了出来，手里裹着毯子的动作倒是一刻没停：“这也要给钱？不就是帮个忙的事。”
  “现在的人都这样，就是势利。懂吗？”胖子道：“这人咱俩自己找，还不信找不到了？”
  “行。咱哥们都跟着你来。”严三吸溜了鼻子。
  胖子道：“赶紧把你那鼻涕擤了去，恶不恶心人。”
  “你天天晚上不洗脚的我也没嫌弃你啊。”严三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被胖子一枕头敲脑袋上了：“你还敢嫌弃我呢。”
  付斯年一晚上没回来夜不归寝，李濉也没多问。
  他知道付斯年的脾气。
  但自此之后，付斯年似乎每晚都不在寝室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
  李濉有些闷闷不乐的。
  他这两天学习也不怎么上心，连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付斯年倒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看着李濉筷子都要插进鼻孔里，还是问了一句：“有事？”
  李濉神神道道的缓过神：“完了，小付。”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比学习还有趣的事情了。”
  付斯年眉梢一扬，没忍住笑出了声：“什么事啊。”
  李濉嘴角瘪了瘪，一张脸苦哈哈的：“我好像得了单相思了。”
  付斯年笑道：“谁啊？让我们大学霸都不学习了。”
  “唉。”李濉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江一淮学姐啊。
  李濉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好像第一次尝到了抓心挠肝的滋味了。
  不过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没有跟付斯年说出来。两个大男人讨论这些总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再加上，付斯年一看也不是能够八卦的对象。
  食堂正好赶上了放学时间。
  呼啦一下，人流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付斯年稍稍抬了眼眸，就瞥到了跟随在江一淮身后的叶清安。
  他目光柔和了不少。
  叶清安也看到了他。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视线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隔着人群，叶清安率先偏开了目光。
  打饭的时候，身后排了很长的队伍。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准备吃汤面暖暖。
  端着餐盘转个身的功夫，就看见了付斯年出现在她的身后。
  他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