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长老阁对爷爷，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碰了咋滴？”我脚踏血海，眯着眼睛看向卫庄，反正有爷爷帮我顶着，我打不过还有爷爷帮我收尾，我怕谁？
  卫庄面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没敢出手，只能漂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我。
  “就是，大傻逼，碰了咋滴？有种去干小云子啊，去啊！”顿时，山村里的老人们起哄了，一个个叫得面红耳赤地，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傻帽，阿德还在这里呢，居然想动小云子，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啊！”
  “对啊，你打狗不看主人的吗？”老人们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咧嘴大笑，嘴里的黄牙闪耀着古铜色的光泽。
  喂喂，什么叫打狗不看主人~~谁是狗~~好好说话！
  听到山村里老人嘲讽的声音，卫庄嘴角抽搐，脸色极其难看，自己身为卫家的三长老，半帝的修为，居然被一群山村老人取笑了。
  爷爷脸色平静，他整天和老人们一起生活，早就习惯了。
  “你们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不像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跟他一样，火气也很大，我生起气来，连狗都咬。啊，对，说到狗，我们丢只狗下去，看他咬不咬！”
  有个老人说得手舞足蹈地。
  “不，拿你家的狗，我家狗太小，不够他咬。”
  “拿你家的狗，我家狗太凶，我怕狗把他咬伤了。”
  ……
  顿时，一群老人就放谁家的狗下去而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无视了卫庄他们。
  “噗！”卫庄面色潮红，之前被龙襄打伤，伤势没有恢复，再被老人们一气，顿时一口逆血喷了出来，脸色萎靡，身形摇晃，一副虚弱的样子。
  “三长老，你没事吧？”霍去病和卫青连忙冲上去扶住了卫庄。
  “混账，谁让你们来扶我了？我需要你们扶？”卫庄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我满脸古怪，老爷子们太屌了，卫庄没有被龙襄打吐血，反而被老爷子们气吐血了，啧啧。
  “小云，快点，我的力量不够了，空间缺口快要闭合了。”爷爷杨德催我道。
  “好，马上就好，再撑5分钟。”我应了一声，不再去管卫庄他们，专心吞噬尸体和残魂。
  这时候，阴阳路已经缩小成一人高大，撑在我不远处，战场中的阴兵全都离开了，只剩下血傀在吞噬尸体。
  “嗡！”很快，铺天盖地的尸体和漫天的残魂就被吞噬了一大半了，血海中明显地出现了大片的空缺。
  这可是3千多万修士的所有能量，修士的肉体中也蕴含着一种诡异的能量，这种能量是无质无形的，被血海吸收之后就化为高级养料，迅速地提升血海鬼域的威能。
  “轰隆！”血海鬼域剧烈地震动，威能暴涨，浩瀚的血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隐约间有隔离一方空间的趋势。
  “这！”我作为血海鬼域的主人，感受最为强烈，血海鬼域竟然在向着大道世界转变。
  我明明没有领悟什么大道，但是这血海的确在向着大道世界衍化，如果演化完成，血海鬼域就会成为大道世界，而且威能会远超一般的大道世界。
  就连轮回之力所化的大道世界，威能都没有血海世界大。
  毕竟血海光是鬼域就能比拟大道世界了，进化成大道世界之后，岂不是直指天道次元的威能？
  一想到这，我的目光瞬间火热起来，没有想到血海这么逆天。
  “这！”卫庄他们也感应到了血海鬼域的变化，不由地大惊失色。
  “给我全都炼化！”我眼睛一瞪，血海鬼域的威能暴涨，将尚未退出战场的第5军修士送出血海世界，而后狂猛地吞噬尸体和残魂。
  一时间，血海中出现了无数个漩涡，磅礴的能量汇聚到血海之中。
  4分钟后，3千多万尸体和漫天的残魂都被吞噬一空，庞大的战场变得干干净净的，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留下，仿佛之前的那场惊天大战只是一场梦。
  我沐浴在血海世界中，细细地感应了一下，“进化到2成的样子，还剩8成的完善度，血海鬼域就能衍化成大道世界了。”
  现在的血海，涌动间少了一份暴躁，多了一丝沉稳，能量内敛，而且附加了灵魂攻击。毕竟吞噬了3千多万修士的残魂，血海夹带灵魂攻击虽然让我惊讶，不过也在预想之中。
  “现在血海只是初步吸摄了能量，还有很多能量来不及炼化，日后完全炼化了，血海的进化程度恐怕还能提升1成左右，而且灵魂攻击的强度会更可怕。”
  我眼眶中精光爆闪，血海这是要逆天啊。
  如果之前的血海鬼域只是勉强比拟大道世界的话，那么现在，血海的威能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的大道世界，具体的威能需要我实战测试。
  “好。”我心中大喜，收敛了血海。
  “爷爷，叔太公太舅公们，再见。”血傀对着爷爷和山村老人们爽朗地道别之后，走进了阴阳路，离开了镇压军。
  阴阳路迅速消散了。
  “走吧。”爷爷冲我笑了笑。
  “好。”我微微点头，背着铜棺飞到了空间缺口处，正要离开镇压军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哗！”我灵魂传音，和刘充建立的桥梁，“刘充，你目前在镇压军的局势怎么样？”
  “之前可能要受罚，不过现在嘛，你牛逼了，长老阁都要拉拢你，自然也不可能处罚我了，而且还会给我好处，让我跟你维持良好的关系。”
  刘充无所谓的声音传到我的脑海中，“而且我也不是孤家寡人，镇压军高层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这就好，那我们有缘再见。”既然刘充能装得了逼，我就放心了，他帮我那么多，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他的，只能日后想办法报答了。
  “放心，我们有缘得很，不想见都不行的那种。”刘充有点无奈。
  “切。”我撇撇嘴，一步迈进了空间缺口，到了石屋前。而后巨大的空间裂缝闭合了。
  曲终人散，有人欢喜有人愁。
  只是，这都不关我的事，我要启程去乾陵了。
  第61章 爷爷和祁门山
  我站在山村高处的石屋前，和爷爷并排站着，仰望天空，虚空的裂缝迅速愈合了，镇压军的场景也消失了，空间恢复了正常。
  感应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我不由地感叹，“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跨越了1百多公里，从镇压军总部一下子到了祁门山区。”
  镇压军节点所在的位置和祁门山区的位置都是郊区，只是，一个在极北，一个在极南。
  “你这次行事冲动了。”爷爷摇头，“如果我不出手，你恐怕就危险了。”
  “唉！”我叹了口气，拍拍背后的铜棺，“雅琳被他们害成那样，我忍不住。”
  爷爷看着我，突然笑了，“你跟爷爷真像。”
  “哦？”我愣了一下，“怎么说？”
  “当年你奶奶死的时候，我跟天意斗，差点被天意劈成灰。”爷爷平静地说道。
  “啊？”我大张着嘴巴，满脸惊骇，“爷爷你跟天意斗？”
  我去，有没有搞错，跟天意斗，还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这该有多彪悍？
  “是啊，为了你奶奶。”爷爷叹气。
  “奶奶的死，是有外界因素吗？”我眼中杀机狂闪，父母跟我说奶奶是病死的，但现在从爷爷口中得知，好像并不是这样。
  “不，奶奶就是病死的。她命不好，出生就是阴命，命格是僵硬的。”
  “命格僵硬的？什么意思？”我拧着眉头，命格这东西太玄奥了，我至今都不太懂。
  “这种命格无法从外界吸收气数进行增强，只会日渐虚弱，直至命格崩溃，魂飞魄散。”爷爷深深地看着我。
  “嘶！”
  我倒吸冷气，爷爷跟我的经历太像了，只是他比我无力，雅琳现在还有救，而当时的奶奶却是没办法救的，混沌铜棺奶奶肯定是炼化不了的。
  爷爷苦笑：“当时，在奶奶魂飞魄散之际，我想要破碎天意，逆改天意，可惜我自不量力了，非但没能救回你奶奶，自己还差点被天意轰成残渣。”
  我一时无言，没有想到如今隐居荒山的爷爷，也曾有过那么精彩的往事。
  “好了，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给你说说爷爷自己的事情吧，我知道你很好奇，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现在你也长大了，有担当了，可以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
  “爷爷你说，我听着。”我面色凝重。
  “我实力之所以这么强，能够跨越大境界和大帝拼杀，是因为这座大山。”爷爷转头看向宏伟的祁门山，目光悠远。
  “因为祁门山？怎么说？”我怎么不太懂？“我的灵魂和这座山融合了，我就是祁门山，祁门山就是我，我的肉体就算被轰碎了，我也不会死，重新凝聚一尊肉体就行了。”
  “什么！”
  我心跳顿时乱了，“爷爷你说什么？你跟祁门山融为一体了？”
  搞什么，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观，人类的灵魂怎么可能和一座山融为一体？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要惊讶，爷爷没有骗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座祁门山原本并不存在，在千年前，意外从九天坠落到这片区域，高山中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爷爷解释道，“当时杨家的先祖们也正是看到祁门山的异状，才带领杨家子弟安顿隐居在此。”
  “经过上千年的研究，先辈们发现这座山可以寄居人类的灵魂，使得人类和山相融，但这只是理论，没有得到证实，毕竟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然后呢？”我追问爷爷。
  “先辈们说是和祁门山融合之后，可以得到无上的力量，但是自身也会受限于祁门山，永生永世都不得离开祁门山。自由加上风险，这两重因素，导致了上千年来，很少有先辈尝试和祁门山融合。”
  “而极少数愿意融合的先辈，也因为心性和祁门山不符，无法完成融合。要想和祁门山融合，心性要平和，无悲无喜，清心寡欲。”
  爷爷笑了，心性平和，又要无悲无喜，清心寡欲，能有几个修士能做到？
  “好怪异。”我皱着眉头，“后来怎么了呢？”
  “后来，就到了我这一代。”爷爷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时候，经过1千多年了，魔化的隋炀帝越来越强大，即使是所有杨家先辈镇压都无法封印他，而且近几十年有破封的迹象。”
  “在这个时期，你还没有成为铜棺宿主。眼看着没有办法，为了不让杨家灭族，我就去尝试着和祁门山进行融合，谁知道融合成功了，之后我配合着祁门山的力量，一直压制着隋炀帝。”
  “如果没有祁门山的力量压制，杨广早在几十年前就出世了祁门山中蕴藏的力量很强大，但是我的修为不够，不能完全发挥祁门山的威能，不然，光是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足以镇压杨广了。”
  爷爷静静地述说着，但是我却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当年的场景。
  我沉默片刻，消化了爷爷带给我的冲击，“那以后，爷爷你都不能离开祁门山了？”
  “是啊，以后都不会离开，自从你奶奶死了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祁门山。你奶奶葬在这里，我还能天天陪着她。”
  说到奶奶，爷爷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难怪爷爷近些年都没有离开过祁门山，出手帮我也是打通空间隔空拼杀，并没有离开祁门山。原来是这个原因。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