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男生含情脉脉地看着苏臻。
  “张……”
  “你不要讲话，你听我说。”男生抬掌就打断苏臻的话。“回国之后，我相亲了好几个女孩，但我一个都看不上。
  苏臻，我觉得自己和你之间好像有特殊的缘分。如果将来和我一起共度余生的人是你，我觉得我可以接受的。”
  “但是……”
  “我是个实诚的人，我也不瞒着你。之前我一直忘不了我的前女友。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儿，可是我爸妈在乎门第，坚决不让我和平民出身的女孩子在一起……”
  然后他就聊了半个小时他的白月光前女友。
  聊前女友也就算了，一边口口声声爱着人家，一边又不断流露出看不起人家的出身的意思。左一个平民右一个出身不好。
  苏臻听得厌烦。
  “对不起，去一下洗手间。”
  “好好，你去你去。”男生站起来给苏臻开门。
  “多谢。”
  “苏臻？”苏臻从洗手间里出来，有人叫住了她。
  乔力扬看着前面女生窈窕的背影有些不确定。
  “真的是你？和朋友吃饭？”
  苏臻回头，是乔力扬。
  “嗯，朋友…吃饭。”
  乔力扬觉得苏臻看起来有点心虚，恍然大悟，“哦！是不是和老顾啊？你俩还说没在一起，被我抓到了吧。
  走走走，我那儿都是他熟人，打个招呼去。”
  乔力扬作势就要跟上苏臻。
  “不是，没有顾清让！”
  苏臻身体挡在乔力扬前面，“是我的朋友，你不认识。”
  乔力扬挑眉，很识趣，“不是老顾？那算了。”
  苏臻笑着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好，你去吧。”
  乔力扬看着苏臻进了一间包间，依旧站在原地，盯着那门看了半天，不晓得琢磨什么。
  他想了一下，招来了正打算上菜的服务员。
  “你好，刚才进去那女生是我朋友，里面都是女孩儿吗？”
  “不是吧，好像是相亲。”服务员随口说了一句，推门进去了。
  相亲……？
  顾清让没到嘴的鸭子要飞了……？相亲？
  乔力扬十分想打开门看看，看看胆敢撬顾清让墙角的人物是何方神仙？这么不要命的？
  乔力扬抱着手机像个傻子一样在大厅狂笑，笑得打鸣。
  顾清让也有今天。
  “喂。”
  顾清让在花园里晒太阳，正喝着一杯咖啡，手上翻着书，电话里传来一阵停都停不下来的大鹅一般“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顾清让再一次看了一眼来电提示，乔力扬，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喂，喂，老顾你在吗？！”
  顾清让接起电话，“笑完了？”
  “老顾你猜我在哪？”
  “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别呀，你猜我看见谁了？”
  顾清让皱眉，喝了一口咖啡，“苏臻？”
  “哎呦你可太聪明了！”
  “你什么意思？”
  顾清让站起来，往室内走，找车钥匙。
  “老顾啊，作为好朋友提醒你，你还没追到手的小女友，她好像在相亲啊……喂，喂，喂！”
  乔力扬的电话显示被挂断了。
  “有好戏看了。”
  乔力扬饭也不要吃了，就紧紧盯着苏臻的门。
  苏臻上完洗手间回来之后就觉得心神不宁。
  “苏臻，我刚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苏臻什么都没有听见，敷衍道，“你说的都挺好的，挺好的。”
  她越来越觉得不安心。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好妈妈。”男生激动地抓住苏臻的手，“我已经可以想象我们婚后的和谐生活了。”
  “你放手！”
  少女软软的声音尾音带着尖厉，刚被握上的手猛然缩回。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男生讪讪地道。
  “你的话都说完了我可以说了吗？”苏臻直直地看着男生。
  “当然当然，我不会再打断你了。”
  “相亲是我爸的意思，我以为不能拒绝才来的。但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谈几年，过几年再……”
  男生的电话忽然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很快的。”
  “喂，爸……”
  男生出去了。
  苏臻隔着一些距离都能很清晰地听到电话里男生父亲山洪爆发式的怒吼。
  苏臻忽然心更慌了，她把手机放到了包里打算先走。
  留了个纸条，圆圆的字，“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苏臻打开门，吓了一跳。
  顾清让站在门外。
  苏臻下意识地关门，门被男人的手抵住，苏臻的力气拗不过他，男人的身体通过门的缝隙挤了进来。
  这下不用苏臻关门了，男人直接将门落了锁。
  顾清让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话，沉沉地看着苏臻。
  男人剔透清隽的脸庞阴云密布，脸色极差，但薄唇竟然噙着笑意。
  男人一步一步像踩在苏臻心尖一样慢慢向着苏臻靠近。
  苏臻步步后退，男人步步紧逼。
  “顾清让……”
  “老顾，老顾！有话咱们好好说呀，小姑娘嫩，经不起你……”
  门被顾清让锁了，乔力扬打不开， “啪啪啪”拍门。
  “滚——！”
  盯着苏臻的男人转头爆吼。
  不识趣地敲门声立刻消失了。
  乔力扬在门外小声哔哔，“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可怕……”
  苏臻一步一步被逼得后退，惊慌失措地撒了包，小腿已经抵到了包间里的红木三人椅。
  不能再后退了，再后退就要上塌了。
  男人依旧在慢慢悠悠地靠近，周身笼罩着惊慌失措的兔子。
  “退啊，怎么不退了，不退不怕我吃了你吗？”
  男人体贴地替他身前被困住的少女出谋划策。
  他微一弯腰，少女腿一软坐在了冰凉的椅面上，仰头张着小嘴喘气看着他。
  “呵。”
  男人却忽然起身离开，坐到了刚才相亲男生的位置上。
  “过来。”清润的嗓音犹如大提琴，但情绪不佳。
  顾清让的气场太强，苏臻在意识到想反抗之前，腿已经不争气地踱出去了。
  苏臻坐在顾清让的身边。
  “错了，”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伸出来，“坐你自己的位置。”
  顾清让说的是刚才苏臻相亲的时候坐的位置。
  苏臻立刻坐过去，像个做错事被家长捉住的小学生在饭桌前惴惴不安。
  时不时抬头看看顾清让的脸色。
  男人的视线牢牢锁住少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