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片酬
  江淮深吸一口气, 不想和张晟去扯皮, 她收回纸稿。这时服务生已经把点好的菜陆陆续续摆放在古朴却崭新的圆桌上。
  “吃饭。”江淮说。
  桌上色香味俱佳的佳肴散发着引人垂涎的菜香, 江淮就看见张晟拿着公筷往一盘鱼香肉丝里夹了一大块, 然后半站起身子伸长了手臂放在温言的玉盘里。
  “多吃点肉。”张晟一笑：“扇贝吃吗？我给你夹。”
  温言脸红红的, 小声地说“谢谢”。
  江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正想着怎么办才好时，一只蒜蓉扇贝稳稳地落在了她面前。江淮抬头，隔着一个张晟的秦斐正收回公筷。
  许是感受到了江淮的目光, 秦斐头也不抬，把解释的话说了一半：“你那目光……”
  就像从来没吃过扇贝一样！
  关系到江淮的面子，秦斐折断了后半句。江淮哪里是因为想吃扇贝, 她有苦不能言, 委屈巴巴地吃自己的东西。
  张晟照顾好温言后，复又提起这个剧本：“姐, 这个电影我想……”
  江淮冷漠地打断他：“不，你不想。”
  张晟悲伤捂胸。
  江淮又教育这个便宜弟弟：“好好学习。”
  吃过饭后, 张晟和温言肩并肩回去了学校，因为晚上还要一起吃饭, 江淮本想着说再来接两个人, 张晟怕给江秦夫妇添麻烦就给婉拒了。
  江淮说：“那行, 你自己来, 我只接言言。”
  张晟悲伤。
  下午的时候秦斐终于获得了和江淮逛街的机会，只是江淮的脚崴了，虽然这伤并没有大碍, 江淮也感觉不到痛。但肿胀一直没有消散，看着骇人，秦斐准备按着惯例抱着江淮逛街。
  江淮不好意思，一来逛街本身就是件体力活，秦斐一直抱着自己的话挺累的。二来商场人多，江淮自觉自己是个脸皮薄的人。
  于是一整个下午，都是秦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淮。
  张玲和老张是江淮的娘家人，秦斐这个江家女婿的见面礼自然不能太随便，逛了许久都没有物色到合适的时候，轮椅上的江淮偏过头从下仰视秦斐，就这个刁钻的角度，秦斐也是出奇的好看。
  江淮眨了眨眼问：“上次送蒋家的见面礼是什么？”
  秦斐闻言脚步慢慢缓下来，他低头迎上江淮的视线。怎么说呢，他那个时候已经惦记着给江淮买项链，毕竟戒指是她自己买的，他想在婚礼上让江淮戴着自己送的首饰。想到给蒋家人买的礼物，秦斐有些好笑，那是他在珠宝店楼下顺手买的水果。
  秦斐回想后说：“苹果，香蕉好像还有樱桃。”
  江淮终于理解了蒋南的感受，心想吝啬如秦斐。
  有了江淮参谋，秦斐买见面礼的路程没有太艰难，给张玲买了一套护肤品，给老张买了两瓶好酒，秦斐准备给张晟买块手表的被江淮拦下了。
  江淮指了指商场里的书店，尔后张晟和温言的礼物变成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晚间，日暮低垂。
  某高端饭店包厢内，人齐了后秦斐把礼物纷发给各位。
  张玲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这个晚宴的目的，秦斐到底姓秦，张玲一直担心秦家人坑骗江淮。她不算太热情的接过秦斐送来的礼物，但看老张满脸乐呵呵，她在桌下踢了老张一脚。
  老张对秦斐的印象很好，被张玲提示后干咳了一声，他放下了礼物。其实老张的身份很尴尬，他是张玲的哥哥，江氏的功臣。但他并不属于江家人，换而言之，江淮的任何决定他说不上话。
  老张只能说：“秦总，有心了。”
  秦斐知道张玲的担忧，他没有直接去保证只准备日后以行动来证明。
  倒是江淮开门见山的说：“张姨，我和秦斐已经扯证了，六月一日就不举办订婚宴了。”
  张玲捂着胸口问：“是准备直接举办婚礼吗？”
  江淮点了点头。
  张玲算了算时间：“你这孩子！婚礼说举办就举办，时间太赶了。婚礼礼服，结婚戒指，结婚场地哪项不花时间需要准备的。”
  秦斐正要说话，江淮抢先说：“张姨，这些都准备好了，只剩下场地还在物色。”
  一旁听见江淮和秦斐已经扯证劲爆消息的张晟停下拆礼物的动作，他抬头：“姐，姐夫恭喜啊，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温言也说着祝福的话：“江小姐，秦先生，新婚快乐。”
  秦斐说：“谢谢。”
  张玲想了想说：“其他都准备好了？可这场地也不是十几天能够物色好的。淮淮啊，你们准备在哪里办婚礼呢？国内还是国外？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出国办婚礼，这你们要是准备在国外举行婚礼，这时间就更紧了。”
  秦斐看向江淮说：“看江淮的意思。”
  江淮只想快点结婚：“华京随便哪个酒店，只要场地费贵一点的都行。”
  张玲哭笑不得，江家嫁女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
  张玲说：“宴请的宾客想好了吗？”
  江淮想了想回答：“不用请很多人。”
  秦斐也说是。
  张玲喃喃：“婚礼车队那些……”
  张晟发言了：“之前姐送我的那十几辆车排一排就能当车队了。”
  张玲瞪了张晟一眼，看着自己的便宜儿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诶，伴娘伴郎找好了吗？”
  这个问题放出来就难倒了江淮和秦斐。
  江淮想到原主微信里那一群狐朋狗友，没几个是真心朋友。而秦斐以他孤僻的性子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一时间包厢安静了起来。
  忽然，张晟说：“有现成的啊。”
  众人皆偏头看他。
  张晟说：“我和言言啊。”
  江淮立即拒绝：“不行。”
  被嫌弃的张晟闭嘴默默地拆礼物，当《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露出全貌时，张晟没忍住幽怨地看着秦斐：“姐夫，不要这么对我。”
  张玲看见封面发亮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时，霎时因为对秦家的不满而迁怒欲秦斐的不快烟消云散，她终于露出笑意：“阿斐啊，有心了。”
  说完张玲又训斥张晟：“好好学习，别一天想着进娱乐圈，多学学言言。”
  温言脸一红低下了头。
  提到娱乐圈，张晟抬眸看向江淮说：“姐，大强这个角色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江淮喝了一口茶水：“不考虑。”
  张玲闻言问：“大强？”
  江淮放下茶盏解释：“嗯，投资了一部戏。”
  涉及江氏发展，老张终于插得进来话：“小江总，怎么没告诉我呢？”
  江淮说：“张叔啊，你忙着祁炀城中村的事，我不好麻烦你了。”
  老张闻言说：“小江总，您这话说得……是什么题材的片子？”
  张晟插嘴：“科幻。我看过大纲了，剧情很新颖，情节冲突很吸引，人物角色很饱满。”
  老张皱着眉：“科幻？那投资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淮把和制片公司签署的合同拿出来给了老张。
  张玲挨着老张，此时也凑身去看合同，当看到投资金额高达十个亿时，她吓了一跳：“这么多？”
  江淮点头“嗯”了声。
  老张把合同看过后眉头紧锁：“十亿？还不包括宣传和演员的片酬？”
  江淮又点头。
  张玲也皱着眉：“我听说现在请一个好点的演员拍戏，一部戏的片酬也不少。”
  江淮不想老张和张玲担心，想了想说：“嗯，没打算请一线演员。”
  张玲仍是心惊肉跳:：“那一般的演员一部戏得要多少片酬？”
  江淮胡乱猜测：“几百几千万吧。”
  张玲心里打着算盘，略略计算了下：“算两个主演一千万，已经是两千万了。还有这么多配角和群演……”
  她把目光放在和温言低声交谈的张晟身上，慢慢的，她的目光逐渐凝重起来。
  半响后，张玲坑娃地说：“淮淮啊，考虑一下张晟吗？他不要钱，0片酬。”
  江淮：“……”
  秦斐：“……”
  张晟：“……”
  老张和温言：“……”
  沉默片刻，未几，张晟艰难地说：“妈！您不是不许我进娱乐圈吗？”
  张玲瞪他一眼：“进娱乐圈和帮你姐拍戏两个概念。”
  张玲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我只是说说，不用放心上的。”
  张玲还是担心张晟的演技耽误了电影的票房。
  其实江淮不考虑张晟演自己这部戏最主要的是因为张玲不允许张晟进娱乐圈，但听见现在张玲开口，江淮的目光慢慢锁定张晟。
  张晟从江淮的目光中看到了期望。
  张晟倏地站起来：“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淮也觉得张晟不会让自己失望，一是张晟没名气，二是张晟的演技也够烂。
  江淮心底乐开了话，面上不动声色：“倒是可以考虑。”
  张晟还没来得及欢呼，一向从赚钱的角度考虑问题的老张斟酌着开口：“一线明星片酬虽然贵但是所带来的也有好处，张晟不行，他没热度，一番不能给他，倒是可以演个尸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