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儿，赵恪去找了陆恣懿，简单地和他说了慕斯年最近的异样之后，陆恣懿皱起眉，思考了好久，才给出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结论。
  “斯年应该是又犯病了，至于诱因……”她顿了顿，才有些犹豫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和宋小姐婚礼那天……”
  陆恣懿没再说下去，但她想说什么，赵恪都知道。
  确实，是自从那天之后，先生才一点点变得不对劲的。而且剧烈的情绪波动，真的能刺激他病。
  可是，赵恪皱起眉，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先生这次作，情况和之前都不太一样。
  之前病都是毫无预兆地，但是特征明显，起码赵恪跟在他身边，能在五分钟内，判断他有没有病。
  然而这次，除了之前的那些特征之外，慕斯年更直接的表现是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经质。
  更加棘手了。
  陆恣懿在这方面有研究，一来她是先生的私人医生，二来赵恪知道她喜欢先生，不会害他，所以一点保留都没有。
  对于这点，陆恣懿给他的答案是：“斯年本来患病，除了病时候直接表现出来的之外，一定还有许多内心深处潜藏的怪异。”
  “受刺激大了，或者遇上什么别的诱因，不是没可能一并爆出来。具体症状还要等做过详细的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赵恪不了解这些，但是也觉得挺有道理。两人商量好，第二天一起去慕斯年那儿看一看。
  因为担心慕斯年，天刚亮没多久，赵恪就载着陆恣懿过去了。
  见不是前往慕家老宅的方向，陆恣懿挑了挑眉，诧异道：“我们不是去老宅？”
  赵恪心烦意乱，略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暂时搬出来住一段时间。”
  陆恣懿也没多问，了然一笑。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是早饭时候，有些尴尬。
  赵恪时常过来，佣人阿姨认识他，告诉他先生出去了，并且很热情地邀请他吃早饭，说做的多了。
  赵恪是个守规矩的人，自然是礼貌地拒绝了，陆恣懿更不好应下。
  只是，她注意到饭厅里此时空无一人，不由挑眉问道：“宋小姐不下来吃早饭，是还在睡觉吗？”
  佣人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又笑道：“先生吩咐过不要喊太太，等他回来了，他会陪太太一起吃。”
  佣人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又补了一句：“先生很疼太太的，像是宠女儿一样，他怕太太累着了，每天都是把她抱在腿上，亲自喂饭的。”
  陆恣懿自然感受到了佣人暗藏的敌意，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看佣人刚才微变的表情，她已经可以确定，慕斯年和宋轻染之间，一定是生了什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一阵喜悦。
  等了一个多将近两个小时，慕斯年才回来，他没注意客厅里的两人，也没脱外套，只换了鞋，就要上楼去。
  陆恣懿忙站起来，出声喊住他：“斯年，你回来了！”
  慕斯年顿住，转头看过来，偷**心打扮过的陆恣懿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皱了皱眉，问赵恪：“有事？”
  而这时候，赵恪也看清了慕斯年身上的衣服，那一瞬间，他表情很是复杂。
  不过他是专业特助，只面无表情地汇报：“先生，陆医生过几天有事要去国外，想提前几天给您做这月的常规检查，您看可以吗？”
  慕斯年想了想，点头：“稍等。”
  然后他大步上了楼。
  微弱的钥匙声传来，宋轻染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相比起凌晨，她整个人已经平静了许多，至少能坦然接受自己被锁起来的事了，还能意识到在地上会着凉生病，及时躺在了床上。
  虽然她一直没再睡着，但闭上眼睛躺着，也算是休息。
  甚至，她还能在慕斯年推门进去的时候，平静地问一句：“几点了？”
  只是没看他，嗓音听着有些沙哑。
  慕斯年微顿后，木讷地报了现在的时间。
  宋轻染点点头，随意地摆弄着手边的东西，在打开慕斯年凌晨放在床头的寿司盒，现里面的寿司还热着的时候，她愣了愣。
  其实只是和原本想象中冷冰冰的不一样而已。可就是这么一点温度，似乎传到了宋轻染心里。
  她是很容易满足的。
  她下意识看了眼慕斯年，然后又是一愣，因为他的衣服。
  他用了宋轻染昨天买给他的那条墨蓝色领带，还特意搭了同色系的西服。
  记忆中，慕斯年一向只穿黑、灰两色，现在身上这件，应该是他不久前才特意出去买的。
  为了搭她买给他的领带。
  果然，见宋轻染盯着自己的衣服，慕斯年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地说：“逛了还在营业的几家店，觉得这套最搭。”
  顿了顿，他轻声试探地问：“好看吗？”
  好看，非常好看。
  慕斯年这样，会让宋轻染觉得，就算是神经病，他也是个爱她的神经病。
  虽然他总不承认，还把她锁起来。
  宋轻染闻着寿司的香味，情绪好了一点儿，她尝了一口，随口问：“你说有事就是去买西服？”
  慕斯年抿唇，算是默认。
  他睡不着，又实在是太喜欢宋轻染买给他的领带了，想立刻用上。
  宋轻染又问：“你刚刚在楼下是在和人说话？”
  大概是因为激动或者紧张，陆恣懿刚刚喊慕斯年那声儿太大了，宋轻染隐隐听到了些动静。
  只要不谈论‘男人’还有‘离开’之类的这些字眼，在宋轻染面前，慕斯年大多时候看起来都是温柔的。
  他点点头，笑了笑，说：“赵恪带医生来给我做常规检查，不急。”
  “哦，”宋轻染表示自己知道了，神色冷淡，但眼睛却亮了亮。
  赵恪一定也是现慕斯年的不对了吧，他可真是年度好员工！
  宋轻染绞尽脑汁找话题：“不是要做检查，你上来做什么？”
  闻言，慕斯年老实道：“回家了，想立刻看到你。”
  “哦，那一会儿检查的时候，我可以下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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