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审席的沈天苌忽然说了一句。
  盛岚狐疑的问了一句：“什么原来如此？”
  “你要的反转。”
  盛岚更是莫名了。
  法庭的休息室。
  沈天越带着沈天歌一进门，沈天歌便推开了沈天越，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咳嗽着拿了桌上的一瓶水猛喝了几口。
  “沈天羽真的是疯了。”
  刚才那个架势，她丝毫不怀疑她真的会把她给掐死。
  沈天越看着她，眼里有些冷意：“天歌，天羽说她给沈天苌下药是你指使的，对吗？”
  沈天歌笑了一下，分明有些心虚：“怎么可能呢大哥，以前高中那些事情我承认是我不懂事我故意针对沈天苌，但是下药这件事绝对天羽自作主张，不然当天晚上我也不可能打电话给你。”
  沈天越眯着眸子，看着她。
  沈天歌心里有些发毛：“大哥，你赶紧去见沈天羽吧，妈好不容易替我们争取的时间，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买凶杀人的关键，其实是报案人沈天羽，但是此前沈天羽一直被警方保护着，沈家人见不到她的面，所以只有在庭审时间休庭的时候，才有机会。
  赵涵提前打了招呼，此刻沈天越去见她，会毫无阻拦，时间不多，但对于沈天越也已经够了。
  所刚才在法庭上的那一出，根本就是两人故意激怒沈天羽，让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从而给他们争取到休庭的时间。
  沈天越点头转身，正要拉开休息室的门。
  却又回过头来。
  “天歌，出去之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沈天歌一愣，随意垂下了眼：“嗯，我知道，我一定会离开云城。”
  才怪。
  沈天歌看着沈天越推门而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诡笑。
  另一个休息室。
  沈天羽神色黯淡的坐在凳子上，法警依然站在一旁，以防她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知道沈天越推了门进来，法警退了出去。
  沈天越走到沈天羽面前，在她面前坐下。
  “天羽。”
  沈天羽抬眸，眼里了无生气：“我还能叫你大哥吗？”
  “我永远都是。”
  沈天羽的眼泪顷刻间从眼里滚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帮着沈天歌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说她是无罪的，她明明就是这个世上罪大恶极的人。”
  沈天越叹了一口气：“天羽，我是你的大哥，也是她的大哥。”
  “可是她想要了我的命！”
  “那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我跟你保证。”
  沈天羽忽然又笑了：“所以，你是来帮她做说客的。”
  “我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让天歌死，我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活着。”
  沈天羽垂眼：“她犯的罪，她该死或者不该死，都会有法律定夺。”
  “天羽，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沈天羽一愣：“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你身上被绑了石块，准备要被扔进海里，你是怎么从那三个人手底下逃出来的？”
  “我趁他们不注意……”
  “天羽，你被人救了对不对？”沈天越语气温和，似在循循善诱。
  “没有，是我自己逃出来的！”
  沈天越笑了一下，也没在逼她：“天羽，不如我们做个交换吧。”
  沈天羽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什么交换？”
  350：反转再反转
  “我前两天去看过二婶了，她精神状态还不错，也很想见你。”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沈天羽语气开始急促。
  “她对我说，和二叔复婚，然后死后牌位进入沈家祠堂，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二婶，对我一直都很好。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巴结也好，讨好也罢，她自始至终，对我都很好。”
  “大哥，你不用拿我妈来劝我，那些事情，确实是沈天歌做的，无论你们反驳的证据看起来有多完美，即使是上诉到最高院，结果都一样。”
  “我知道，所以天羽，我要和你做的交换就是，我不过问背后帮你的人是谁，我们答应让二叔和二婶复婚，答应二婶让她的牌位进入沈家祠堂，但是，你必须要撤案。”
  沈天羽的眼泪轰然决堤，她颤抖的声音：“大哥，为什么到最后，你们还要这样逼我！”
  沈天越伸手帮她拭去眼泪，眼里似有不忍：“只要你和法官说，是你偷拿了天歌的手机，你将计就计，用了她的银行卡给三个人打了四十八万，然后，假装报案。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拒绝了帮你让二叔和二婶复婚。”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撤案的！”沈天羽摇头。
  沈天越看着她，继续说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二婶的临终遗愿就能实现了，天羽，你也希望二婶开心的对吗？”
  沈天羽低头无语，她的眼泪依然汹涌，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天羽，我也和天歌做了交换，她答应我，如果她被无罪释放，便会永远的离开云城。所以你看，我对你们两个，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沈天羽终于抬起了头，她握着拳，声音颤抖：“我怎么确定她被无罪释放之后，你们不会变卦？”
  沈天越似乎早已料到的她的反应，他伸手从外衣的口袋拿出两本结婚证。
  沈天羽拿过一看，名字是沈淼和王小兰。
  “这是大哥提前为你做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这两本结婚证你就可以拿去给二婶，除此以外，只要天歌被当庭释放，等二婶过世后，我便亲自回老家去将她的牌位请进沈家祖祠。”
  沈天越是沈家长子，沈天羽知道，她没办法拒绝。
  她的母亲王小兰，这么多年来在沈家，如果说要对不起的，只有沈天苌一个人而已。
  这个完全放在她眼前可以完成王小兰遗愿的机会，她真的没办法放弃！
  沈天羽咬着嘴唇未再发一语，只是死死捏着那两本王小兰到死都想要的东西，生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就那样死死的捏着。
  沈天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站了起来。
  其实这整个过程，连十分钟都不需要。
  在准备走出门的那一秒，沈天羽却又开了口。
  “大哥，我以我的性命保证，刚刚我在法庭上说的，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沈天越身形一顿：“我知道。”
  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和沈天苌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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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庭结束。
  沈天歌和沈天羽又一次重新被带上了法庭。
  沈天越走到沈天羽面前，开口问道：“沈天羽，你最后一次见到沈天歌是什么时候？”
  沈天羽眼眸低垂：“是在我被绑架的前几天。”
  “在哪里见的面，说了什么话？”
  “在陆达集团门口。我发现她表面上答应我去找我爸帮我妈谈复婚的事情，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去过，我进不去沈宅，所以只能去她上班的地方堵她。”
  沈天越又问沈天歌：“沈天歌，沈天羽说的是否属实。”
  “是。那天她来找我，情绪比较激动，甚至还威胁我如果做不到让二婶回沈家，她就在一周后姑姑的忌日当天，用刚才的那些话来污蔑我，甚至要曝光给媒体！”
  沈天羽猛地抬头看着沈天歌，如果她是为了她妈，她一定会亲手将沈天歌这个女人送进监狱！
  “沈天羽，沈天歌说的是否属实？”
  沈天羽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不答话。
  “沈天羽，在你被绑架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威胁沈天歌，甚至在得知她为此而找人教训你的时候，你更是存了报复之心，是不是这样？”
  沈天羽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忽然转过头，看向听审席的最后一排。
  沈天苌抱着臂坐在那里，面色平淡。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两个人目光相接几秒，最终，沈天羽低下了头。
  沈天苌冷冷一笑，忽然站了起来。
  盛岚一脸狐疑的仰头看她：“你这是要干嘛？”
  “我先走了。”
  “为什么？这还没结束呢，”
  “因为无趣。”
  说完便转了身。
  才走出庭审现场的大门，场中传来沈天羽的声音：“是。”
  沈天苌步履不停，一直到出了法院，坐到车里。
  直到开出去好几百米远，她终于忍不住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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