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董小琳急了。
  陈九州好心过来帮她。
  结果被她妈妈董明素这般当众羞辱。
  “我说过，你闭嘴。”
  董明素训斥一声：“我刚才已经说过一遍，现在是第二遍，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董小琳心急如焚。
  但多年的高压阴影又让她不敢跟董明素叫板。
  “小琳，你继续点你的餐，不用管我。”
  陈九州说了一声，随后目光平静注视着董明素：“当初我还觉得奇怪，小琳的谈吐和穿着都不像是寒门子弟，既然生活优越，又正是青春活泼的年纪，怎么就会患上那么严重的抑郁症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或许你很有钱也很有才干，但你自以为是目空一切，任何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你高高在上，竭力羞辱。”
  “对你这个生养多年的女儿，你高压策略，让她只能以你的思想去做事，甚至连说句话都得看你的脸色，不容得有半点反抗，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你说小琳有你这样的母亲能不抑郁吗？”
  “她能活到今天都是她命大。”
  董明素美目喷火：“你在教训我？”
  “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琳好？”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思想境界跟我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告诉我，你一个连英文都看不懂的暴发户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陈九州抓起菜单冲着服务员道：“先来个开胃菜，博古斯海皇塔配鹅肝油松露酱，再来个地中海奶油松茸汤涮涮嘴，主菜炭烤西冷牛扒配蘑菇少司及黑醋栗，还有海鲜茄汁炒意大利面，最后再来个甜品鲜草莓慕斯蛋糕伴咖啡力娇。”
  “行了，就这样。”
  纯正的伦市腔。
  流利的口语。
  全程没有穿插哪怕任何一个汉字。
  此时他把菜单扔回给董明素，继续用英文道：“阿姨，酒水是大家一起喝的东西，初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酒水，就交给你来点吧。”
  连日常化的口语都依旧纯正流利。
  董明素怒意腾升。
  她哪能不明白陈九州的意思？
  你说我看不懂英文，我就点菜连带着跟你说话全用英文，有本事你就招架给我看看？
  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董明素刚要回击。
  “素素，我来。”
  时尚靓丽的赵可晴美目怒视：“我们四个什么酒都能喝，你不是很嚣张吗？你来点，今天我们奉陪到底。”
  同样纯正的伦市腔。
  叫板董明素，就等于叫板她们这帮闺蜜。
  一个不入流的暴发户而已。
  有什么资格叫板她们这帮一等一的女强人？
  陈九州回击：“女士优先。”
  “在我们这里没有女士优先的说法，因为男人在我们眼中也不过如此，就好比你这种不入流的暴发户，更是垃圾男人中的垃圾。”
  “你自诩女强人，看不起我这种不入流的垃圾男人，可你现在却在跟一个不入流的垃圾男人伸长了脖子较劲。”
  赵可晴俏脸一白。
  她以为陈九州顶多就是懂一些菜名，以及少数的日常用语，然后还特意训练过口音。
  可现在她发现并非如此。
  陈九州什么话都信手拈来，连她这个在英格兰待了十多年的半个英格兰人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甚至她还发现陈九州的英式口语比她还全面还标准。
  “可晴，我来！”
  性感妩媚的黄佳慧也来了火，用流利的法语喝道：“年轻人，你这么嚣张，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