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作者:慕子染      更新:2023-04-23 11:49      字数:7182
  “谢七表哥夸赞。”陆芊芊笑着对他说道。
  沈长漓在她身旁的石瞪上坐下,伸手替她捋了捋耳旁的发丝。“没想到转眼之间,芊芊都快成为一个大姑娘了。”
  如今已经步入到了深秋的季节,转眼间她来到宁国公府的日子,竟然一晃也有一年多了,再过上几个月,她便又要大上一岁了。现如今她的个子比最初来宁国公府的时候,要长了许多,整个脸,也比以前长开了不少。
  “那七表哥喜欢芊芊如今这般模样吗?”陆芊芊看似无意,却是很认真的朝着他问道。
  沈长漓点了点头。“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陆芊芊笑了,可是随后她却开口问道:“听闻近日来,府里门庭若市,有许多的显贵之家,都想要与宁国公府结亲。”
  沈长漓的身子微微顿了顿,声音淡淡的说道:“好似听祖母提起过。”
  “七表哥会同意吗?”陆芊芊睁着眼睛看着他。
  沈长漓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过了一瞬,他却突然问道:“芊芊想我同意吗?”
  陆芊芊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后回答。“婚姻之事乃为大事,又岂能儿戏。如今七表哥早就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自是有许多人家都眼红,上杆子想要上门来同宁国公府结为亲家,七表哥若是有相中的姑娘,那自是可以同意的。”
  沈长漓摇了摇头,突然就笑了,他笑起来还是那样好看,迷了她的眼。“我相中的姑娘从来就只有一人,只是不知那姑娘何时能够明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陆芊芊,陆芊芊被他看的脸色绯红,心中突然一动,他口中的那个姑娘,莫非是自己?
  可是她不敢确定,若是她贸然问了,可沈长漓却说不是,那她该有多难过啊。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于是这个话题,便在他们二人的沉默之间,被掩盖了过去。
  老太太为沈长漓物色了好几个姑娘家,沈长漓却一个都没同意,最后被沈长殊看着眼红,竟是强行要了一个姑娘家去,老太太虽对沈长殊感到失望,但到底他还是府里的世子爷,他的婚事,老太太也是十分的上心,于是没过上多久,老太太便让二老爷带着沈长殊上那个姑娘家提亲去了。
  可哪知人家姑娘家压根就瞧不上沈长殊,竟是哭着闹着也不愿意嫁给他,二老爷无奈,便只好带着沈长殊灰头土脸的回来。从那之后,沈长殊觉得太过丢人,便再也没向老太太提过自己想要成亲之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就迎来了冬季,寒冬的天气总是会让人感觉格外的寒冷,陆芊芊身上穿着厚厚的袄子,手里还揣着一个手暖,窝在堂厅内的榻上,丝毫都不想动弹。
  沈长漓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今日清莞院内有一出大戏,你可想去看?”
  陆芊芊拼命的摇着头。“外面天冷,芊芊哪也不想去。”
  沈长漓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将肩上的斗篷给取下来,递给了一旁站着的玉瑶。
  “七表哥今日不用入宫去了吗?”陆芊芊有些奇怪的问道。
  沈长漓摇了摇头。“你可想去一趟荣显国公府?”
  陆芊芊微微一愣,荣显国公府,她好似好久都未曾去过了,自从受伤之后,她几乎连书信都没怎么往荣显国公府送了。
  坐在马车上,陆芊芊缩着身子,躲在了一旁瞪着沈长漓。“若不是因为想要见祖奶奶,芊芊才不会出门呢。”
  “那稍后我定会将你这番话带给老太君的。”沈长漓一边看着书卷,一边回答。
  陆芊芊立刻就跟吃瘪了一般,鼓着一张嘴,将头扭到一旁,不愿意理会他。
  这次沈长漓去往荣显国公府,是想要找齐荣商议一些事情,他前几日才从李绒的口中得知,齐荣也是他身边的人,至于齐荣究竟是何时开始为李绒做事的,他便不得而知了。
  如今朝中势利渐渐的开始明朗了起来,可皇上却依旧没有要立储的心思,成日里看着几位皇子斗得死去活来的,皇上也对此无动于衷,沈长漓都开始有点怀疑,皇上根本就没有想要立储的心思。
  马车静静的在荣显国公府的门前停了下来,沈长漓扶着陆芊芊从马车上下来,很快就有人从府里出来,迎接他们入府。
  老太君听到陆芊芊来了府上,别提有多高兴了,竟是立刻吩咐厨房为她做起了一些好吃的点心来。
  沈长漓将陆芊芊交给老太君和国公夫人之后,便带着玉树去找齐荣了。
  陆芊芊好些日子没见到老太君和国公夫人了,今日突然见到,竟是与她们有说不完的话来,老太君心中欢喜,还命人去长安街买了几串糖葫芦回来,说是要给陆芊芊吃。陆芊芊自从知道自己的外祖母是老太君的女儿之后,每次见到糖葫芦,心里都有一种说不来的苦涩之感。
  老太君如今年岁大了,陪着她在堂厅内坐了一阵,便开始困倦了起来,常嬷嬷命几个丫鬟一起扶着老太君回自己的院里去歇息了,国公夫人见陆芊芊也开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便知她应是想找沈长漓了,就让常嬷嬷带着她去了齐荣的院里。
  走在路上,常嬷嬷看着陆芊芊说道:“小姐,您平日里若是有空,便常来府上坐坐吧,老太君近日来,身子已经越来越不好了,这没准哪一天,就不小心去了。”
  陆芊芊听到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怔愣的看着常嬷嬷。“常嬷嬷这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老太君怕小姐知道了会难过,便一直没让任何人告知小姐,可老奴这心里总是觉得难过,如今她老人家,现在最大的心愿,也就是希望小姐能多陪伴在她的身边了。”常嬷嬷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陆芊芊看在眼里,自是也觉得难过,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多了一个祖奶奶,可这还没过上多久,祖奶奶便很有可能就要去了,这让她心里如何能不难过。
  去到齐荣的院子之时,沈长漓还未同齐荣谈完正事,于是陆芊芊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堂厅内等着他们出来,院里的几个丫鬟倒是十分照顾她,见她过来,便立刻送上了茶水和点心,若是陆芊芊觉着无趣,她们几个丫鬟便换着法子逗她开心,倒是将陆芊芊给逗得一愣一愣的。
  好不容易等到沈长漓同齐荣谈完正事出来,陆芊芊站起身来,就朝着沈长漓扑了过去,沈长漓一把接住她,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旁的齐荣见状,忍不住嘲笑了她两句。
  陆芊芊抬起头来,却是看着沈长漓说道:“七表哥,芊芊想在荣显国公府住上几日,可好?”
  沈长漓没有问她原因,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回去的马车内,便只剩下了沈长漓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蠢哭了,居然忘了设置发表时间,大家莫要怪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t▽t)
  看到有小可爱说看不懂前面的剧情,我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
  其实就是二奶奶利用沈芝玥去怂恿自己的弟弟沈长霂刺杀陆芊芊,还是因为除夕那天他们被沈长漓命人吊在竹林的那件事情,沈长霂为了报复沈长漓,才对陆芊芊下了手,结果没想到沈长臻救了陆芊芊,但是陆芊芊最后还是被雪韵捅了一刀,雪韵在半年前就被二奶奶给收买了,中间这些没写出来,会考虑要不要放在番外里。
  这样大家应该能看懂了。
  第85章
  陆芊芊就这样留在了荣显国公府, 每日都陪在老太君的身边, 自从常嬷嬷和她说老太君的身子不太好之后,她便能清晰的感觉到,老太君嗜睡的时间,似乎比她上次住在府上所看到的时间还要长,几乎每日里除了用膳之外,大部分的时间老太君都是属于一个沉睡的状态。
  陆芊芊知道,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这只能证明老太君能活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齐荣这些日子也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整日里早出晚归的, 偶尔回来的时候,会给陆芊芊带上一些沈长漓要稍给她的东西, 起初她还会觉得新奇,可日子久了, 她也就渐渐的习惯了。
  在荣显国公府住的时间长了,陆芊芊倒是没有总想着要回去,毕竟她现在的心愿,也是能多陪在老太君的身边。国公夫人见她如此,心里除了感激,便就是对她更加疼爱了几分。
  国公夫人没有女儿,自从她嫁入到荣显国公府之后,国公爷也从未纳过一房妾室,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二人也只有齐荣这一个儿子, 如今有了陆芊芊这个义女,夫妻俩自是也很疼爱她。每每国公夫人外出归来,也会给陆芊芊带上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回来,即使是她拒绝,国公夫人也还是照样会给她带回来。
  偶尔沈长漓也会来荣显国公府看望陆芊芊,给她讲一些府里的趣事,只是当她住在荣显国公府之后,才知道那日沈长漓口中所说的,清莞院内的一出戏,究竟是什么。
  原来是二奶奶当年杀害沈婉瑜的事情败露了,被三奶奶全给抖到了老太太的面前,三奶奶甚至还将二奶奶这些年来,背着老太太所做的一些事情也全都给说了出来。后来二奶奶便被老太太夺了掌家权,关在了凝香院内,如今宁国公府当家主母,也变成了三奶奶。
  当年年仅十五岁的沈婉瑜,不小心撞见了二奶奶与二老爷的门房私通,后来二奶奶为求自保,将沈婉瑜给杀了,没想到被当时的大奶奶刘芷秋给看见了,便被二奶奶一道给杀人灭口了。虽说后来二奶奶没再与那个门房私通过,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掩盖下去,当年的事实真相全被沈长漓命人给挖了出来。
  后来二老爷气不过,差点就将二奶奶给休了,还是老太太顾及宁国公府的颜面,强行让二老爷将此事给忍了下来。
  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陆芊芊一度后悔那日没有留在府里看这一出大戏,沈长漓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毕竟二奶奶最后的结果,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转眼间又到了一年的除夕节,今年的除夕节陆芊芊没有回宁国公府,而是在荣显国公府过的除夕,沈长漓也没有强求她一定要回去,反倒是觉得她在荣显国公府过节,要比在宁国公府更加自在一些。
  吃完年夜饭,老太君特意把陆芊芊给叫到了身旁,封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就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没有落后,全都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她都一一接下了,最后轮到齐荣的时候,却是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送给了她。若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是由上好的翡翠玉石所打造出来的,可惜陆芊芊并不识货,况且她腰间常年都佩戴着沈长漓赠给她的那块玉佩,齐荣这块玉佩倒是送的有些多余了。
  除夕节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可是因为老太君身子不好,大伙也就早早的散了,并没有待在堂厅内一起守岁。陆芊芊同常嬷嬷一起将老太君给扶回了院里,才刚一回到里屋,老太君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常嬷嬷见她这副模样,皱着的眉头也更深了一些,就连陆芊芊的心里,也开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大年初一的这天早上,老太君破天荒的起了一个早,命人早早的便来请陆芊芊,待陆芊芊梳洗打扮好的时候,老太君已经坐在堂厅内候着她了。看着堂厅内的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陆芊芊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还是站在一旁的常嬷嬷告诉她,老太君要陪着她一道去宁国公府,她才知道,这些都是老太君送给宁国公府众人的见面礼。
  用完早膳,老太君便带着陆芊芊启程了,马车行驶在路上,老太君依旧靠在马车内睡着了,陆芊芊担心她感染上风寒,便将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毯,也一并盖在了她的身上。
  待到宁国公府的时候,陆芊芊一下车,便见到了门口站着的沈长漓,她二话没说,迈着步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还甜甜的叫了一声“七表哥”。
  沈长漓早就知道今日陆芊芊会回来,却没想到连老太君也一道过来了,门房的小厮不敢耽搁,急忙去老太太和三奶奶的院子里请她们出来。
  坐在堂厅内,老太君的精神倒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待老太太和三奶奶过来的时候,老太君便一直拉着陆芊芊在她的身旁站着,直到陆芊芊听老太君提起想要同宁国公府结亲一事,她这才知道老太君今日过来的用意。
  听到这里,她不由得抬头与沈长漓对视了一眼,只见沈长漓看着她的眼里,好似泛着水花一般。
  老太君想让陆芊芊嫁给沈长漓,第一个听到的三奶奶便不同意,她一向不喜欢陆芊芊,自是不愿意给自己添堵,接回来一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儿媳妇,而老太太则也是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老太君见状,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就连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了。她话里行间处处都在维护着陆芊芊,甚至在她的心里,她还觉得以陆芊芊现在的身份,嫁进宁国公府,还算是吃亏了。
  三奶奶听到这话之后,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好在她还知道老太君是何身份,没有对她露出不敬的态度来。
  虽然老太太和三奶奶不同意这门婚事,可坐在一旁的沈长漓,却是同意了这门婚事,这让陆芊芊的心里多少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羞涩,毕竟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沈长漓竟然真的会愿意娶她。
  老太太大抵还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见到这种情况,她也没怒没恼,倒是在一旁好生劝说着老太君,可老太君不听,那模样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陆芊芊嫁给沈长漓,最后老太太无奈,便将此事推给了三奶奶。
  三奶奶同老太君打了一会官腔,又声称三姥爷不在府上,这儿子的婚事是大事,自是要夫妻俩商议之后,才能做决定。
  这个道理老太君自是懂的,便也没有太过于勉强,只是临走之前,将沈长漓给叫到了一旁,好生嘱咐着他,让他照顾好陆芊芊。沈长漓一一应下了,可他越是听到后面,却越觉得老太君这话有些不太对味,这好似在向他交代后事一般。
  从宁国公府回来之后,老太君便一直命国公夫人同她一起准备着陆芊芊的嫁妆,就连平日里十分嗜睡的她,那几日都显得格外的精神。常嬷嬷见状,经常看着看着,就偷偷的站在一旁抹起眼泪了,陆芊芊见此,虽心中也不好受,却还是要强扯出一副笑脸来面对老太君。
  终于在过完上元节之后,老太君安详的去世了,在她去世之前,已经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都交代给了国公夫人,甚至连陆芊芊出嫁时的嫁妆,和她及笄时需要用的一些东西也全都给准备好了。看着自己院里留着老太君为她准备的那些东西,陆芊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出来。
  老太君的离世,让荣显国公府的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悲痛中,就连陆芊芊也不例外,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能从这种悲痛当中走出来。
  沈长漓因为担心她,前来荣显国公府看望过她几次,可每次不是见她看着某一处发呆,就是见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忙前忙后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见到她突然看见某一样东西,便情绪失控,大声的痛哭了出来。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当这一切真实来临的时候,她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如当初赵芸初离世时一样,没了赵芸初的庇佑,她就变成了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
  沈长漓不放心把她丢在荣显国公府,想要接她回宁国公府,可是她不愿意,加上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舍不得她,最后沈长漓无奈,便只能将她留了下来。
  二月沈长漓和齐荣一道去参加了春闱,春闱之后便是殿试,最后放榜的时候,沈长漓中了状元,齐荣中了榜眼,而探花却是众人谁都没有料到的沈远淳。当檀香兴高采烈的将这个好消息带给陆芊芊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给院里的桃树浇着水,听到这个消息,她的手也只是微微顿了一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七表哥真厉害。”
  可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面色又恢复成了以往一脸淡漠的模样,站在一旁的檀香和玉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不知所措的神情。她们谁都没有料到,老太君的离世,竟然会对陆芊芊的影响这般的大,让她从昔日里一个鲜活的少女,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笑了,甚至她们惊恐的发现,好似如今任何的事情,在陆芊芊的眼里,都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她的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国公夫人因为担心她,还特意为她请了一个大夫隔三差五的为她看诊,可每每大夫为她诊治完,都是直摇头,说她这是心病,还得用心药来医。
  可陆芊芊的心药究竟是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第86章
  自从沈长漓高中状元之后, 便被皇上授封为了太常寺少卿, 他的这个官职所得,大部分来自于宫里的淑妃娘娘,这京中几乎人人都知晓,只是却无人敢提及此事。
  沈长漓就任之后,比起以往,要忙碌了许多, 在府里几乎整日都见不到他的身影,偶尔老太太有事想要找他商议, 那也得在北竹院等到晚上, 方能将他给等回来。如今宁国公府三奶奶当家,三老爷也被她给接了回来, 连带着沈远淳也一道回了宁国公府,虽说他还是不受众人的待见, 但是比起以往,明显是要好上许多。
  沈远淳不同于沈长漓,没有像淑妃娘娘那样的姨母替他在背后撑腰,但是也被授封为了太常寺博士,不知道是皇上有心还是无意,竟是将这一向不和的兄弟二人全都安排在了太常寺供职。淑妃娘娘知道此事之后,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意外,好似这一切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五月过后,天气也开始越来越炎热了,沈长漓终于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 去往荣显国公府,想要将陆芊芊给接回去,可直到他去到了荣显国公府之后,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陆芊芊的状态一直都不算好,成日里过得浑浑噩噩的,就连话都不怎么开口说了。
  坐在回宁国公府的马车上,沈长漓时不时的看一眼安静的坐在一旁发着呆的陆芊芊,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自责来。
  “芊芊。”他轻轻的叫唤了她一声。
  陆芊芊坐在角落里没有任何的反应,隔了好久,她才好似突然听见了沈长漓的声音一般,回头看向他。
  沈长漓心中微微一痛,将身子挪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伸手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芊芊……”
  陆芊芊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声。
  回到宁国公府之后,陆芊芊的日子似乎开始比以往更加的难熬了,沈长漓每日早出晚归,她便日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看书作画,偶尔心情看起来似乎好一些的时候,会在院里的树荫下坐着,只是她总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般。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终于在她回到宁国公府一个月之后,被打破了。
  沈长漓受老太君临终所托,要照顾好陆芊芊,待她及笄之后,便娶她为妻。可当他将这件事情向三老爷和三奶奶提起的时候,却遭到了三奶奶强烈的反对,三奶奶死活都不愿意同意这门婚事,加上沈长漓是想让陆芊芊做正室,三奶奶便更加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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