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黏人的黑背大狗狗飞升的神仙吧！
  “这叫什么汇报行程？这不就是正常聊天吗？”江晚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和你不也是一天天的什么破事儿都聊？你上周瞅见一个环境巨好的女厕所都要给我拍张照，你忘了？”
  “我没忘……”
  可这怎么一样？
  “那你快回快回！”陈书冉催促她。
  江晚柠用甜品勺舀了一小勺布丁送进嘴里，不慌不忙地拿过手机开始打字。
  江晚柠：[喔，今天这么早。]
  她点击了发送，然后静静地盯着手机屏幕。
  江晚柠想看看，闻绍到底会不会主动提出跟她视频。
  从二人认识开始到现在，每次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她主动的。虽然江晚柠不觉得自己主动有什么不好的，可时间长了，她总也想看闻绍主动一次。
  陈书冉也好奇极了，凑过去坐在江晚柠旁边，二人一齐盯着手机看。
  “对方正在输入了！”陈书冉屏息以待，比当事人都要着急，“还输入什么啊？直接给你拨视频啊！”
  “他不会的，他很有分寸感。”每次视频前闻绍都会确定江晚柠是否方便，后者说方便以后他才会拨过来。
  江晚柠小口吃着布丁，已经挖完一大半了，信息还没发来。
  “还在输入中……”陈书冉有些无语，“他是打字速度太菜，还是在写小作文啊？”
  “不知道。”江晚柠不慌不忙地吃完最后一口布丁，然后手机震动了下。
  闻绍：[嗯。]
  江晚柠：？？？
  陈书冉：？？？？？
  “他编辑了五分钟，回了一个字？”陈书冉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看了一遍又一遍，“是不是你网断了？还是他信号不好啊？”
  下一秒，又一条消息跳进来。
  闻绍：[方便视频吗？]
  江晚柠抿着嘴笑，他刚刚在纠结了那么久，最终还是主动提出要视频了。
  江晚柠：[可是我现在在外面诶……]
  对话框上方再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江晚柠没等他回信息，就立刻回了一句——
  [但没关系！我可以去厕所跟你打！]
  这话发出来，身旁的人和那个远在德国的人具是一惊。
  陈书冉快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等，等会儿啊……你要去女厕所给他打视频？”
  是，是不是不太好？
  与此同时，那头闻绍发来了一个表情包——
  一只哈士奇，头顶着三个问号。
  江晚柠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往回找补。
  江晚柠：[我的意思是……找个像厕所一样安静的地方给你打！qaq]
  这家咖啡厅刚开不久，人多嘈杂，隔壁桌还是拍探店视频的网红，所以不太适合打视频电话。
  而且陈书冉就坐在对面，被她全程注视着自己和闻绍视频，江晚柠觉得不自在。
  闻绍：[好的。]
  江晚柠立马拿着手里出了咖啡厅，商场中庭有两个长沙发，她在没人的那个沙发上坐了下来给闻绍拨视频。
  “哈喽啊闻总！”视频接通后，江晚柠对着镜头甜甜地笑。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闻绍没穿衣服！
  江晚柠下意识遮住了手机屏幕，然后四处看周围是否有人。她第一次觉得防偷窥膜是个好东西，一万个后悔自己没贴。
  她身材那么好的帅邻居被别人看去了可不得了！
  “看什么呢？”闻绍对她这个反应很不满意。
  江晚柠确定周边没人以后，才将视线挪到他身上，低声道：“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刚洗完澡。”闻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可你以前洗完澡也会，也会穿上再……”江晚柠虽然嘴上在埋怨他没穿衣服，可手却十分诚实地按了录屏键。
  闻绍十分平静，“做了三组俯卧撑，有点热。”
  哈？
  房间没有空调吗？
  江晚柠反应了好几秒，怔怔地说：“你为了给我看你的肌肉才做俯卧撑的吗？”
  电视剧里似乎都是这个剧情，男主为了撩女主会猛地做俯卧撑让肌肉充血以展示好身材，但结果是女主往往都视而不见不为所动。
  江晚柠每次看到这种女主都会腹诽她们暴殄天物，怎么可以不为所动？怎么可以直接路过呢？怎么可以！
  闻绍听完她的话轻嗤了一声，“不是。”
  他很久没运动了，今天回来得早所以才做了一些场地局限性小的运动。
  不过没穿衣服是故意的。
  闻绍在做俯卧撑的时候，刚好德国这边公司的秘书进来给他送资料。秘书是个白人小哥，与闻绍差不多年纪，十分自来熟的性格。他进屋以后捏了捏闻绍的大臂，惊呼道他女朋友一定很喜欢他的身材。
  闻绍说自己还没有女朋友，白人小哥就说那就给喜欢的女孩子看看，保证对方立马答应他，因为每个女孩儿都无法抗拒。
  然后闻绍就照做了。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小姑娘耳朵都红了。
  “哦……”
  江晚柠想一想，闻绍确实也不是那么骚包的人。
  “你在外面？”闻绍看到后面的品牌logo，还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
  “对呀，在和陈书冉喝咖啡。”
  想着把陈书冉一个人扔在里面不太好，江晚柠恋恋不舍地看着屏幕上的人，“你今天难得回去得早，没什么事儿的话你早点休息吧。”
  闻绍小幅度地靠近了一些屏幕，“你要陪朋友了？”
  他这话说得很轻，明明语气和神色都很正常，可江晚柠无端却听出了一丝丝的委屈来。
  “嗯……”江晚柠努努嘴，“她昨天刚回国，时差还没倒就陪我出来了。”
  闻绍倏地远离屏幕，随手抓了件短袖套上。
  “有事情要跟你讲。”他垂眼看电脑，确认着自己后几天的行程，“我下周可能回不去，要多待一段时间。”
  原本他是订了23号的机票，但这边拖了进度。
  江晚柠点点头，“哦，好，那你自己注意休息。”
  闻绍抬起头，他还以为会听到江晚柠失望的语句，结果她就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好。
  “怎么了？你这个眼神看我干什么？”
  “没事。”闻绍扯了扯嘴角，失望的人倒是变成他自己了。
  “还以为你要唉声叹气。”
  江晚柠一贯都很会撒娇，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在外头的缘故，所以收敛了一些。
  “唉声叹气有用吗？能把你给叹回来？”江晚柠并非不失望，只是他人已经在德国了，什么时候回来，晚几天回来，这都不是她能左右的。饶是闻绍自己也无法左右，总要等工作全都完成了才能回头。
  她歪了歪脑袋，临时下了决定，“等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讲。”
  闻绍呼吸一滞，他看着江晚柠认真的神色，语气郑重，“我也有话跟你说。”
  “哦？”江晚柠猜到了什么，将手机拿得近了一点，嗲着声音，“那到底是我先说还是你先说呢？”
  闻绍看着屏幕里的江晚柠，她此刻正笑着，双眼亮晶晶的。
  “我先说。”闻绍轻声道。
  这段关系的每一个阶段，都是江晚柠在向他走来。
  这最后一步，一定要由闻绍朝她走过去。
  --
  “你干嘛呢？”江晚柠挂完电话进去，看见陈书冉正塞着耳机，津津有味地盯着手机看视频。
  陈书冉招呼她在旁边坐下，“看直播。”
  江晚柠凑过去，屏幕里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介绍自己家的院子。
  “这是我爷爷当年移植过来的枇杷树，每年都结好多果子，就是不太好吃，酸得没得命。那个是葡萄藤，青葡萄，葡萄架子还是前年儿子回来找人搭的……可惜了，都要砍掉。”
  “这……有什么好看的？”江晚柠有点懵。
  “介绍农村生活呀，之前他直播好像都是做饭什么的，但是那边要拆了建火车站了，所以最后直播一下院子做留念吧？”陈书冉也是刚刚无意间刷到的这个直播间，觉得主播口音好笑，所以才留下来看了一会儿。
  “那个最大的是鹅梨树，最起码有快一百年了，我父亲小的时候它就在那儿了，每年都结好多果子。鹅梨是鸭梨吗？不是鸭梨，鹅梨就是鹅梨。”
  陈书冉刚要将直播划走，突然被江晚柠按住了手。
  “等会儿……”江晚柠将她的手机拿过来，在评论区输入。
  不爱读书爱冉发：[是真的鹅梨吗？有点酸的那个鹅梨？]
  主播很快看到了她的评论，“你看，有懂的老铁啊，是真鹅梨，全国估计也找不到多少棵了，现在人家都不种鹅梨了，都种改良品种，更水更甜。”
  不爱读书爱冉发：[闻起来很香？]
  “对，香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