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都是溢于言表的喜悦。
  向瑶坐到沙发上，看着老罗笑了笑说道。
  “是啊老罗，真的好久不见了……你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
  老罗不知道从哪端了两杯水来，伸手递给了向瑶。
  向瑶接了过来。
  听了她的话，老罗笑了笑说道。
  “是啊，确实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是条单身狗，唯一的变化就是年龄越来越大了。”
  老罗的话里都是自嘲。
  顿了顿，他又说道。
  “老大，你都不知道，上次你来酒馆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只有阿灵在这，后来阿灵跟我们说你来过她还见到你了，把我们都羡慕死了！”
  向瑶微微笑了笑，才开口说道。
  “对了，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你知道苏灵去哪里了吗，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老罗愣了愣说道。
  “不知道啊，好几天没见阿灵了，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老罗的脸上有些担心。
  向瑶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用太担心，应该没什么大事……这样，你今晚就查一下苏灵的情况，然后尽早告诉我，我这几天可能都不能来这里了，有什么事直接发我邮箱就好。”
  老罗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从小酒馆出来，已经接近晚上的九点了。
  向瑶看了看手机。
  不管是刘明还是苏灵，都没有给她打电话。
  向瑶眼神暗了暗。
  苏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向瑶正想着，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她因为有些想事情有些分神，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一个醉醺醺的酒鬼突然撞到了她身上。
  向瑶被撞的有些猝不及防，险些跌倒在地上。
  “你……你不长眼啊！往老子身上撞……哟，还、还是个小美妞！”
  酒鬼本来骂骂咧咧的。
  这是个中年模样的，五大三粗的男人。
  等看到向瑶的模样后，瞬间眼神色咪咪起来。
  向瑶眼神冷了冷。
  但她看醉鬼醉成这样的，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了。
  向瑶拍了拍身上，就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可是刚走一步，自己的胳膊又被人抓住了。
  向瑶扭头看去，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愤怒。
  之后醉汉还往地下啐了一口，死死看着向瑶说道。
  “跟你说话呢，听、听不见啊！我问你，撞……老子干什么！”
  向瑶看着醉汉，眼神里都是厌恶与不爽。
  她一字一句的对面前的邋遢男人说道。
  “松开你的手，如果你不想骨折的话。”
  向瑶的声音里全是冰冷。
  醉汉似乎被激怒了，表情愤怒起来。
  “你他妈还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你、你算老几啊！信不信老子弄、弄死你！”
  醉汉说完就要去抓向瑶。
  向瑶眼疾手快闪身到一旁。
  醉汉扑了个空。
  他恼羞成怒，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你、你干耍老子，看我……逮到你不、不干死你……”
  醉汉不堪入耳的话一句接一句的传进向瑶的耳朵里。
  向瑶再忍不住心底的怒气。
  她眉头紧蹙，杏眼怒挣。
  眼里全是冰冷和凛冽。
  “这是你自找的。”
  向瑶说完，上前一步抓住了醉汉的胳膊。
  然后向瑶用手一扭，右腿趁势向醉汉的膝盖狠狠踢去。
  向瑶出手快准狠，醉汉根本来不及防备。
  只听到他惨叫一声，扑通跪到了地上。
  胳膊错位和膝盖骨的疼痛让醉汉不住的哀嚎。
  向瑶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醉汉怎么也没有想到。
  面前这个瘦弱的漂亮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
  几乎是瞬间把他制服了。
  醉汉满眼都是愤怒。
  他咬着牙大叫道。
  “你有本事别、别走！暗算、算我算什么……本事，你得给我赔……赔医药费！”
  看着醉汉无赖的样子。
  向瑶只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冷冷的转过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那该死的头痛和眩晕又向她袭来了。
  向瑶立马两眼一黑，一时动弹不得了。
  她忙倚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旁边还有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醉汉。
  千万别在这种时候出事啊。
  但祈祷无济于事。
  向瑶的头痛和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强烈。
  向瑶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地面滑去。
  落地之前，她清晰地听到了醉汉的声音。
  “哟，抱应来、来了，看我不、不搞死你，老子今天、天就不姓刘！”
  醉汉骂骂咧咧的说着，想站起身。
  但膝盖和胳膊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站立。
  他又哀嚎了几声，目光变得更凶狠了。
  “臭娘们，都、都是你害的老子……”
  向瑶心里越来越冷。
  她没有放弃站起来的努力。
  但是身体仍然无法受她控制。
  向瑶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来个人吧，哪怕是个路人也好啊……
  如果这个男人敢碰她一下，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醉汉似乎站起来了。
  向瑶听到了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头痛和眩晕感仍未消失。
  向瑶的心也越来越沉。
  醉汉挣扎着，忍着剧痛站了起来。
  他目露凶光，摇摇晃晃的朝躺在地上的向瑶走去。
  “小妞，嘿嘿，我看你、你是怎么反抗老子……”
  醉汉说着，就要伸手朝向瑶抓去。
  向瑶目光一凛。
  她的手已经悄悄伸进了衣兜，抓在了一把小刀上。
  只要男人敢碰她。
  向瑶的小刀立马会让男人见血。
  醉汉的手还没碰到向瑶，下一秒就被人牢牢握住了。
  向瑶没有等到咸猪手，却等到了一声极其凄惨的惨叫。
  “你他妈是……啊！……啊！我的手！”
  醉汉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被眼前的男人硬生生转了三百六十度。
  手掌以一个及其扭曲的角度翻过去。
  醉汉痛苦的嚎叫着滚在地上，再顾不得说什么。
  男人冷冷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男人。
  他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张手帕，仔细擦了擦手。
  然后将手帕扔在了地上醉汉的身上。
  下一刻，裴夜寒的目光转移到了另一边躺着的女孩身上。
  向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除了醉汉的嚎叫，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向瑶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救了。
  她挣扎着，说了声谢谢。
  也不知道救她的人能不能听到。
  听到地上女人说的话，裴夜寒好看的眉轻轻挑了挑。
  他慢慢走到女孩身边，蹲了下来。
  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女孩脸上。
  女孩闭着眼。
  肌肤像瓷娃娃一般洁白紧实。
  眉如山黛，唇若樱桃。
  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片阴影。
  裴夜寒一时竟看的有些痴。
  向瑶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正在她面前。
  可能是救她的人吧。
  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向瑶心里有些疑惑。
  但她还是开了口。
  “请问……你可以帮我叫一下救护车吗？谢谢你了。”
  向瑶挣扎着才勉强说出这些字。
  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至极。
  周身开始有些发冷。
  向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无力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
  她可能真的要昏迷过去了。
  裴夜寒听了向瑶的话，皱了皱眉。
  下一秒，他伸手把向瑶拦腰抱了起来。
  向瑶感觉到自己腾空，然后紧紧贴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好闻的古龙香水混着冷风进入了她的鼻腔。
  向瑶愣了愣。
  她隐隐觉得这个味道似曾相识的感觉。
  裴夜寒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向瑶身体下意识的一僵。
  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她想开口说话，但是已经很困难了。
  向瑶试了几次都开口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有断断续续的音节。
  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裴夜寒看着怀里的女人，他明显感觉到了怀中女人身体的僵硬。
  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瞳孔里渐渐弥漫上了一层嗜血。
  裴夜寒转眼看着地上还在哀嚎的男人，缓缓走了过去。
  醉汉看见这个如恶魔一样可怕的男人又朝自己走过来。
  他吓得连忙开口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冒犯你们的，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放过我吧！求求你……”
  裴夜寒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并没有同情和怜悯。
  有的只有嗜血和冷漠。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抬脚。
  昂贵的皮鞋跟狠狠地踩在醉汉另一只手上。
  醉汉又发出了一声更凄惨的哀嚎。
  向瑶被醉汉的声音吓了一跳。
  踩完以后，裴夜寒冷冷的收回脚。
  然后面无表情的抱着怀里人转身离开。
  留下醉汉一个人在地上打滚哭闹。
  向瑶模糊的感觉自己被人抱进了车里，放在了柔软舒适的车座上。
  车内开着暖风，吹的人很舒服。
  向瑶努力想睁开眼看清面前的状况。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一双修长冰冷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额头。
  那股熟悉的味道又传了过来。
  还不等向瑶想什么。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声音，向瑶顿时脸色一变。
  怪不得这个味道她会觉得如此的熟悉。
  这是裴夜寒身上的味道！
  同居了五年。
  她现在竟然连裴夜寒身上的味道都要忘记了。
  向瑶苦笑了一下。
  不过裴夜寒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还救了她。
  向瑶心里有太多疑问。
  但她现在开不了口。
  裴夜寒看到向瑶脸色的变化。
  他以为面前的女人是在害怕自己。
  裴夜寒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冷笑了一声说道。
  “怎么，就这么怕我？”
  向瑶暗暗咬了咬牙。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落在裴夜寒的手里。
  他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是没有看黄历。
  又是一阵头痛和眩晕感袭来。
  向瑶紧紧皱着眉。
  自己不会就要死掉了吧……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消退。
  向瑶再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看着车座上向瑶苍白的面孔，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裴夜寒的眼神冷了冷。
  他开口冲驾驶位上的司机冷冷说道。
  “私人医院，十分钟给我到。”
  司机心里一惊。
  从老街到裴家私人医院，快赶慢赶也最少要十五分钟的车程。
  裴夜寒让他十分钟到。
  还不如直接把他开除！
  但裴夜寒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他不敢惹怒面前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连忙应了下来。
  黑色林肯在马路上疾驰着，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
  后座上。
  裴夜寒把向瑶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冰冷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看不出什么情绪。
  驾驶位上的司机额头已经布满汗珠。
  他从来没有这么开过车。
  可以说是连老命也不要了。
  车后面隐隐有警笛声响起。
  裴夜寒通过车后镜看到一辆巡逻车在追他的车。
  司机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总裁……被巡捕追上了，这下怎么办？”
  裴夜寒冷冷开口说道。
  “你不用担心这些，开好你的车就好。”
  说完，裴夜寒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那头传过来一个恭敬的男人声音。
  “我现在被一辆巡逻车追，你给处理一下。”
  裴夜寒面无表情的冲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裴总，我这就联系巡捕局。”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
  后面的巡逻车就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儿，车就到了裴家的私人医院。
  这里在寒月山。
  环境清幽，附近都是高端场所。
  车停到医院门口，就有人替裴夜寒打开了车门。
  “裴总。”
  来人恭敬的对裴夜寒微微一弯腰。
  裴夜寒淡淡嗯了一声，说道。
  “她昏迷了，尽快救治。”
  来人点了点头，吩咐了几个医生模样的人出来。
  很快，向瑶就被抬进了手术室里。
  裴夜寒坐在自己的私人房间里静静等待着。
  向瑶还没出来。
  裴夜寒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宫南音发了条短信。
  南音，晚上你先自己吃吧，我有点事，会晚点回去。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完短信，他刚要把手机放进衣服兜里，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裴夜寒还以为是宫南音打过来的。
  结果一看，发现来电人显示是欧阳兰。
  裴夜寒眼神冷了冷。
  这一段时间，欧阳兰找过他几次。
  他都找了些理由避而不见。
  欧阳兰的电话他也都没有接。
  裴夜寒本来想这样能让这个烦人的表妹知难而退。
  没想到她却越战越勇。
  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裴夜寒随意的椅在沙发后背上。
  屋内温度有些高。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纯黑色衬衣。
  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开着。
  露出一截精致好看的锁骨。
  手机还在振动。
  还是欧阳兰的名字。
  他揉了揉眉心，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喂。”
  裴夜寒声音低沉的说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传过来一个有些颤抖的女生声音。
  “夜寒，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欧阳兰说不上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
  裴夜寒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
  “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欧阳兰咬了咬牙。
  裴夜寒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整天和那个叫宫南音的女人待在一起。
  这就成了正事了。
  但欧阳兰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什么。
  她眼里都是委屈。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了，很想你，夜寒哥哥。”
  听着欧阳兰委委屈屈的话。
  裴夜寒脸上却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动容。
  现在奶奶不在了，他没必要再和以前那样演戏了。
  他没什么理由，也没有谁能让他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裴夜寒开口冷冷说道。
  “是吗，那等我有空再见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市，在这整天也是无所事事，不如回去。”
  欧阳兰就知道他要让自己回京市去。
  她紧紧握紧了手，眼神里都是不甘。
  “夜寒……我，我不想回去……”
  “你不回去留在这干什么？”
  欧阳兰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夜寒冷冷打断了。
  欧阳兰紧紧咬了咬牙，她没有说话。
  “行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说完，裴夜寒就径自挂掉了电话。
  欧阳兰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
  她葱白的手指尖紧紧掐进了手掌心里。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付出了努力这么多年，换不来夜寒哥哥的一句关心。
  还不如一个横空出世的女人更让他在意。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在自娱自乐。
  难道自己一直是个跳梁小丑吗！
  欧阳兰不甘心。
  她委屈的眼神渐渐变得不甘和愤怒。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起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男人，裴夜寒。
  欧阳兰面孔开始变得扭曲。
  裴夜寒又在房间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有医生进来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
  裴夜寒出声问道。
  医生摘下了医用口罩，恭敬的说。
  “裴总，我们给这位小姐进行了急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在休息休息就能情醒过来了。”
  裴夜寒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
  医生用手轻轻推了推眼镜。
  略微思索后，说道。
  “裴总，这位小姐最近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大的刺激或者创伤？”
  医生说完，裴夜寒愣了愣。
  重大的刺激或创伤。
  难道是那次灯会的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