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饭厅。
  摆着一些她压根说不上来价格的摆件。
  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每个人都带了女伴儿。
  应该仅仅是女伴儿而已。
  乔小麦从进门以来，话不是很多。
  大多数都是魏池年让她叫人，她才会勉强开口叫人。
  饭桌上是以男人为主。
  大家什么话题都聊。
  聊着聊着，乔小麦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前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身边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据说这女孩儿曾经是他儿子的伴儿。
  乔小麦吞进口中的那口汤，瞬间就变得恶心了起来。
  她放下汤勺。
  “吃饱了吗？我看你就吃了两口菜而已。”魏池年注意到她几乎没怎么吃。
  小麦只觉得嗓子眼泛腥气。
  “我有点不舒服。”
  她还是想走！
  “再坐一坐吧。”魏池年道。
  乔小麦又坐了会，然后找借口去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她就吐了！
  她觉得恶心！
  她没办法听这样的事情。
  吐的七七八八，刚准备从洗手台抬头，背后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的主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魏池年好脾气问道：“怀孕了？”
  那两回他都没做保护。
  反正有了就生呗。
  乔小麦忍不住皱眉：“谁怀孕了？”
  “那两次不是没有戴……”
  “你跑到女卫生间就为了说这些？”
  “吃什么东西恶心成这样。”魏池年略略嫌弃。
  饭桌上也没什么不可口的东西，她这是怎么弄的？
  乔小麦就很想说，我是看见你们恶心的！
  “我想要杯牛奶！”
  “带你出来吃大餐，结果你要喝牛奶……”魏池年替她拍背的手劲又大了一些。
  “你别拍我了，我好疼！”
  小麦没什么好脾气。
  他这一下一下的，好像要把她拍晕过去似的。
  “就知道疼，碰一下就喊疼。”他脾气一贯不太好，连连吐槽她。
  摸一把，碰一下就喊疼。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她装出来的。
  小麦的脸就有点绿。
  “你抬起头我看看……”
  小麦抬头，突然被他吻住。
  她试着挣扎了，可她没有魏池年有力气。
  她刚刚平复下来的恶心再次泛起。
  刚刚准备进门的人，只是迈进来一只脚马上退了回去。
  然后包厢里大家就都知道了，魏池年这回带来的女伴有点本事啊。
  据说在卫生间就吻的如火如荼的。
  等到他们两个人回来，大家看他们的眼色就带着点暧昧。
  小麦顶烦那种他们好像看透了一切的样子。
  她没有回到饭桌，而是下了桌跑到一边的椅子上去透透气。
  为了转移视线，她拿出来了手机。
  手机微信上都是孙嘉雯发给她的各种惊讶表情。
  小麦也没什么想回的心情。
  孙嘉雯：乔小麦，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发达啦！你知道魏池年他爸妈都是做什么的吗？干部家庭啊。
  小麦不去理这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吃过饭他们又转移到隔壁去玩牌，乔小麦对这些更是不感兴趣，她只想回家。
  门被推开，侍者推着车送饮料和酒进来。
  车上显得有些另类的是有杯牛奶。
  “我天！这是谁点的啊？跑这里来喝牛奶。”
  魏池年懒懒抬眉：“哪那么多的话。”
  “我说魏三儿，你这是掉进去了？”
  什么时候见魏三儿这样殷勤过？
  别的女人都是围着他转的。
  “胡！”魏池年推了排。
  乔小麦如愿以偿拿到那杯牛奶。
  坐在她正对面打牌的人，打着打着就出神了。
  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罪过。
  他们这样的圈子，谁和谁好也就一阵一阵，真的结婚那选的都是门当户对。
  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是瞎写瞎排。
  什么母以子贵，想要孩子谁不能生？偏要外头那些不入流的女人生，这不是疯吗。
  正想着呢，感觉桌子下有人踹了他一脚。
  一愣。
  “谁踹我了？”
  旁边的人骂咧咧叫他赶紧出牌。
  打了两张，看到对面女人的侧脸。
  这女的是演艺圈的？
  新人吧？
  想着呢，又挨踹了。
  我天！
  大爷不发火，你当我是病猫！
  “谁啊？”
  “我说你一个劲儿的往我女朋友方向看什么呢？”魏池年轻声问。
  屋子里一瞬间就安静了。
  那些女孩子们也都不叽叽喳喳了。
  其实大家能来这里，都晓得自己的身份。
  你说不想飞上枝头做金凤凰，那好像也不是。
  但很多人都努力过了，都没成功！
  大家就以为那人也是相同的身份，不过走的是高冷路线呢。
  结果是正牌女友？
  麻将桌这边，大家都收起了调侃的表情。
  这女的厉害了！
  “隔壁可以唱歌，闲的无聊可以去坐坐，吃点水果什么的。”魏池年认真盯着牌看，然后不知道对谁抖了这么一句。
  小麦起身去了隔壁。
  如果能离这些人远点，她是非常愿意的。
  到隔壁去把没做完的工作打算做完。
  做到一半，那边原本打牌的人转移了阵地。
  魏池年拿过她的笔记本看了两眼。
  又扔了回去。
  她这么辛辛苦苦的，一天能赚多少钱？
  三百？
  “请你尊重我的电脑。”乔小麦见自己的电脑被人这样扔到一边，她有点不爽。
  原本魏池年进来，她就已经准备关了电脑，结果他抢过去了。
  “这工作就和玩一样的。”
  小麦强忍下不耐的神情。
  她也是正经大学毕业正经专业毕业的，她苦读了四年，一毕业工作就拿九千的工资。
  可能比不上他家大势大，但靠的是自己，她觉得光荣！
  “酒呢？”
  包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
  朱珠晚上下了班会来这里做兼职。
  她大学没毕业之前就在这里做了。
  做了很多年。
  卖酒这工作呢，说难听就难听，说好听也好听。
  毕竟钱包鼓了，人才能有底气活着。
  不然就靠她那一个月五千多的工资，她怎么在这个城市里活？
  换了装，强打起精神。
  在这里混了这么久，真真假假的，倒也遇上过几个有钱人，但大多数形象方面真的不过关，朱珠不太愿意。
  送酒进包房。
  据说这间今天有贵客，朱珠也是自己争取来的。
  推门进来，跪地服务。
  双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
  在这里工作，就不能要脸面。
  要脸没钱！
  摆好酒，准备好自己最美最甜的微笑，抬起脸。
  看清眼前的人，朱珠只觉得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