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看成吗？人长得绝对没的说……”
  魏母接过来照片，瞧了瞧。
  “看脸的话，脾气应该不错。”
  “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点。”魏母的娘家嫂子说道：“接触过几次，小姑娘的家教完全没问题，但家吗也只能算中产家庭。”
  和魏家这样的家庭比不了。
  女孩儿的父母皆是大学教授，手里呢有点小生意。
  几个亿的生意而已。
  魏母拿过来照片，她喜欢这姑娘的脸蛋，黑发红唇的有一种温柔的美。
  经历过前面那个儿媳妇，她现在也不求这人拥有多好的家世，脾气好人温顺那就好了。
  年年脾气不好，就得找个能包容他的。
  这这一个家啊，女主人是很重要的。
  “本人和照片不会出入太大吧，我知道现在有些姑娘照片和人对不上……”魏母也是头疼这个美颜的技术。
  什么不好看的那么一美颜啊，都成美女了。
  进魏家，首先模样不能长得差。
  其次才是各方面和脾气的问题。
  “这是用相机拍的，本人就长这样。”嫂子端起茶喝了一口：“那乔小麦就算彻底过去了？”
  魏母不大想提这个名儿。
  给她留下的也都是阴影。
  婆媳一场，什么美好都没剩下。
  “你别提她，我头有点疼。”
  “这是怎么了？”
  “我这辈子没吃过什么亏，唯一吃的这亏就在她的身上了，她进门的时候我多喜欢她啊，结果……”
  越想越头疼。
  想起来乔小麦那个身体，想起来魏家这点根在她那儿掉的……
  “年年能放得下才好。”
  魏母拿着照片给魏池年看了，魏池年的意见就是没意见。
  “你好好看看，你舅妈见过本人，本人就长照片这样，这也算不得丑了……”
  放在人群里也是比较醒目的，而且面相也好。
  最主要的是，人有点圆润，老人家都喜欢比较圆润一点的人。
  “你决定就好。”魏池年起身：“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魏母叹气。
  “什么时候见一面吧。”
  “你安排！”
  魏池年回了房间，他看着那电话看了好半天。
  他就不信，她不求他！
  精神病院-
  乔小麦一进来，非常不习惯。
  她是个正常人，被送进这样的地方她能舒服吗？
  可也晓得，她跑不出去。
  这家医院到处都是监控，外面都是安保人员。
  为了收拾她，魏池年算是费劲了心思。
  还钱？
  一亿八千万是吗？
  她一毛都不会还的！
  外面有人送饭，送到门口来。
  小麦没吃。
  原本送进来就是因为挨饿，进来以后又撑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晚上，她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不吃饭不喝水，医院这边也不敢怠慢。
  院长亲自过来房间走了一趟，因为不吃饭活生生饿的各种指标都越来越差。
  只能回去给魏池年去电话。
  “……魏先生，乔小姐这里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您看是上药还是……”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的弯月悄悄隐藏了起来。
  魏池年挺直脊背，他听见自己坚定且严厉的声音出口：“不要管她，不想吃那就饿死。”
  魏池年砸了电话！
  犟是吧？
  那就看看谁够狠！
  医院这里接到通知，就按照通知去做的。
  小麦躺在床上，她感觉身体都已经飘了。
  人的极限是多少天她不清楚，但有点扛不住了。
  全凭借一股子的恨意支撑。
  外面的饭菜清理干净，然后再也没有人围在房门前。
  第四天，她饿的一直想吐，张张嘴就泛酸。
  坐都不能坐起来，一坐就头晕眼前发黑。
  乔小麦知道这是要不好了。
  恍恍惚惚坐了起来，背靠着墙，她抱着腿。
  死也就死吧。
  然后倒了下去。
  医院这里依旧不敢随意处理，只能给魏池年去电话。
  下午一点钟，魏池年的车出现在了雾城某家精神病院的门口。
  走廊上有鞋子落地的声音。
  很有规律。
  一下跟着一下。
  一声跟着一声。
  然后有人开门。
  有人走了进来。
  她就躺在床上。
  身边有人拉椅子，然后坐了下来。
  乔小麦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胃部翻滚着。
  恍惚间，听到耳旁有人说话。
  “乔小麦，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
  乔小麦的胃告诉她，认输吧。
  当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她的骨气叫她咬紧牙关，死死咬着。
  魏池年站起身，外面明亮的阳光照了进来，找到他的脸颊上。
  “最后问你一次。”
  她不说话。
  魏池年起身离开了。
  院长亲自送他出去，走过走廊然后走出医院，此时是阳光最好的时间段。
  阳光将这世界上所有的黑白都照得清清楚楚。
  “魏先生，那乔小姐……”
  院长搓手。
  这也得有个章程。
  好好的人和精神病是不一样的，怎么样治疗啊？
  这是当成拘禁还是当成什么呢？
  魏池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坐进了车里。
  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很快又离开了精神病院。
  车子上的人，僵硬的手一点一点握紧。
  *
  小麦在精神病院住下的第五天，她服软了。
  饿的实在撑不住了。
  完全没有意志力坚持下去，她只能吃饭。
  送什么饭菜她就吃什么饭菜，然后吃完抱着腿发呆。
  每一天守着太阳升起，守着太阳降落。
  守着想着也许会有人找到她，她也许会被救出去。
  孙嘉雯救不了她，那还有父母和哥哥嫂子。
  乔小麦曾经真的将希望放到了所谓家人的身上，可……
  十天二十天，什么都没有。
  她不说话也不和人沟通。
  吃到嘴里的饭菜越来越差，她不能不喝水，也许是水里有什么也许是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问题，她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
  哪怕就是刚刚睡醒，脑子也不够清楚。
  有人送饭。
  她和外面的人试着沟通：“我能见见我的家里人吗？我没有疯，我想回家。”
  送饭的人只当自己是聋子，饭菜放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麦坐在板床上，她看着地面看了良久。
  她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掉了。
  魏池年！！！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已。
  乔小麦每天都要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她不敢忘记这种恨的感觉。
  如果有来生，她真的希望自己不要给哥哥送文件，不要碰见魏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