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容恒……”
  容恒挂了电话。
  他不弄死魏池年，他不叫容恒！
  新仇加上旧怨，这笔账这辈子都没办法勾销了！
  *
  肖芳芳接到了姨妈的电话，说是让她去家里认认人，据说舅舅家的孩子都过来了。
  她……有点不愿意去。
  没有见过面，而且如果每个人都是小麦姐那样，会显得她什么都不是的。
  在这座城市里，在学校里，在姨妈的家里，她有些恍惚。
  大城市原来是这样的吗？
  每个人对着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但是她从那些人的眼睛里看出来了点别的东西。
  是瞧不起，是不屑。
  坐车坐到了半路，公交车坏了。
  坏了？
  肖芳芳自认自己花了车票的钱，她要等到车修好。
  司机的汗从脖子上滴了下来：“你别等了，我这车修不好的！你就坐下一辆车。”
  公交车都是这样的，如果前一辆坏了，后面的车是可以免费载前面的乘客的。
  可……
  后面的车上人满满的，前面的这辆车也是挤得满满的，两辆车的人汇集到一起，有些人根本上不去车。
  能挤的都上去了，不能挤有些着急的就打车先行离开了，还有几个完全不能挤又不愿意多花钱的，只能站在路边等车。
  天气很热！
  燥热燥热的那种。
  今儿天气预报说温度高达三十五度以上。
  肖芳芳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她早上没有吃早餐。
  想着省些钱，总和姨妈伸手要钱不是那么回事儿。
  姨妈又不欠她的。
  等啊等的。
  这辆公交车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已经半小时过去，还是没有车。
  容恒的车缓缓行驶过来。
  看着路边站着几个人和一辆公交车，大概公交车就是坏了。
  容恒脑子里想着乔小麦的事情。
  “退回去。”
  司机停住车然后后退。
  容恒降下车窗：“小麦的表妹？”
  肖芳芳涨的满脸通红，低垂着脑袋，也不讲话。
  “上车吧，去哪儿？”
  肖芳芳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车的车门。
  她……来到雾城之前，她都没有坐过小汽车。
  没有那种条件。
  容恒推了车门。
  “去哪儿？”
  肖芳芳的声音就和蚊子叫似的：“去我表姐家。”
  “开车。”
  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毕竟不熟。
  容恒把人送到地方就离开了，肖芳芳鼓足了勇气抬头，可惜抬的太晚，就连车子的尾巴她都没有瞧见。
  她想……乔小麦长得好看，所以人家能找到特别有钱的未婚夫太能理解的是吧？
  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喜欢表姐这样的人。
  就像是一幅画，一个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
  在小区的门口，她被拦住了。
  保安皱着眉看她：“是住在这里的吗？”
  肖芳芳咬着下唇，她觉得有些难堪。
  事实没上学之前，她住在姨妈这里长达小半个月，门口的保安应该都见过她的。
  “我来做客。”
  “哪家的客人？”
  “是乔小麦，我姨妈叫孙慧……”
  ……
  楼上孙慧看了一眼侄女。
  孙瑶的眼睛哭的肿了起来，她妈妈陪在一边也是脸色不太好。
  孙慧问：“你先在小麦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看。”
  “姑，我要离婚！”
  孙瑶的母亲脸色难看了起来，又强忍着一脸的不忿。
  “你不同意？”孙慧看向弟媳。
  孙瑶的妈妈不断用手摸索着沙发的椅背：“……姐，你也知道的，男人都会这样的，我们当初看中的是他的头脑……”
  孙瑶两年前结婚了。
  结婚对象并不是自己处的，而是家里介绍的。
  孙瑶的父母都有些重男轻女，可惜的就是没生出来儿子孙瑶她妈就动了一场大手术，然后这辈子也只能就这么一个姑娘了。
  从小到大对孙瑶，他们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是期盼孙瑶可以健康的成长，然后家里给她找个对象。
  这个对象呢，是孙瑶爸爸千挑万选出来的，一流的学校毕业，一流的工作单位，一流的头脑一流的智慧。
  可以讲，各方面远胜于孙瑶。
  但只有一点。
  这人的家庭条件，不行！
  孙瑶为什么愿意结这个婚？
  未来的丈夫简直就是个人中龙凤，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会不动心吗？
  长得又好，脑子又好，全方位的条件除了家庭条件全部优越于她，父母都觉得很好，然后就结婚了。
  结婚以后，头一年过得还算是不错。
  然后……
  是个聪明人，那脑子一定是好使的。
  快速站稳了脚，年薪百来万，人家不怕了。
  怕你什么？
  外面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孙慧努力回忆着侄女女婿的样子，记忆里是个大帅哥。
  可惜就是人品不怎么地。
  “他这才结婚两年就敢在外面乱来，再给他点时间，年薪升到三百万五百万那时候还有瑶瑶站的地方吗？”
  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依附着老婆家的人脉站稳了脚跟，然后就开始作妖。
  孙瑶的母亲擦眼泪：“瑶瑶现在怀孕呢……再说真的离婚了将来找什么样的？”
  从现实角度出发，她是孙瑶的亲妈，她肯定是要替孙瑶考虑清楚的。
  二婚叫着好听，二婚有几个嫁的特别好的？
  乔小麦那种是少数人，不说长相，单说乔小麦的工作能力赚钱能力，什么男人娶了小麦并不亏呀，可孙瑶……
  这孩子她学历一般，长相一般，只是家里稍微有点钱而已。
  钱这个东西，经过那么多年的贬值，现在还能剩多少？
  孙瑶的爸爸不会投资，从前有钱的时候从未想过买房什么的，现在手里也不过就是有点钱而已。
  这点钱……和女婿的工资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啊。
  她挑的这个女婿，头脑如果不好，怎么可能进公司一年就站稳了脚跟，两年就实现了年薪达到上百万的级别？
  离？
  真的离了，那就是便宜别人了。
  阿姨去门口开门。
  “家里来人了吗？”乔小麦在门口换鞋。
  “嗯，是来了你外婆那边的亲人。”
  小麦对她外婆那边的人一无所知，接触的实在太少了。
  进了门。
  “你舅妈，那是孙瑶，是你妹。”
  小麦客气的打着招呼，然后她就发现孙瑶有点不对劲。
  人笑的时候，笑容都是强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