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妈妈不愿意家丑外扬。
  当着乔小麦的面儿也就不提了。
  但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肖芳芳来了以后就感觉到更压抑了。
  她觉得是不是舅妈对她有什么意见？对她妈有什么意见？
  她很怕得罪别人。
  “芳芳，来。”小麦对着肖芳芳招招手。
  肖芳芳进了乔小麦的书房。
  “我给你买了一些衣服，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你试试看。”
  她是做鞋子设计的，对尺码这种东西了解的非常精准，哪怕就是衣服，让她看上一眼，她也能猜出来对方大概穿什么码子的东西。
  “谢谢姐。”
  “别谢了，快进去换换吧。”
  为了让肖芳芳接受的更加愉快些，乔小麦没挑那些一线品牌去买，她选择折中挑了一些二线品牌。
  有些设计感的，然后很适合肖芳芳感觉的。
  肖芳芳其实并不喜欢乔小麦给她买的这些衣服。
  衣服好看，衣服的质量也很好，但……
  受之有愧。
  换好赶快从房间里出来，她不能叫表姐去等自己。
  “表姐……”
  “好看的。”小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肖芳芳，然后点头：“芳芳长得很好看的。”
  肖芳芳知道乔小麦说的都是恭维的话。
  也没太当真。
  好看，她认为这两个字只适合放在乔小麦的身上。
  “舅妈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肖芳芳松口气。
  不是冲她就好！
  姨妈对她讲过的，她妈的事情，她不希望舅妈再讲一次。
  就算母亲有错，毕竟都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回来她们就不说了。”
  肖芳芳的心这回彻底落地了。
  既然对小麦姐都这样，那可以放心了。
  午饭——
  因为有些话题不适合乔一德听，孙慧叫乔一德带着乔奶奶出门转转，一早就给支开了。
  孙瑶的胃口不好，中间还吐了一次。
  肖芳芳看着孙瑶，她想孙瑶是不是怀孕了啊？
  孙瑶：“我明天想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瑶瑶！”舅妈按住孙瑶的手，她想制止女儿说下去。
  这种事情讲出来都是丢人的事情，何况是在肖芳芳的面前说。
  肖芳芳听说了，回头能不和她妈私下八卦吗？
  真的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别说了，生了孩子他就收心了这种话我完全不相信！他和我结婚贪图的不过就是我家庭条件好，可以解决他暂时买房难的问题，现在他自己工资上来了，眼见着就要超越我们了，他会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他愿意尊重我这个妻子，将来我还得忍他多少事情？妈，聪明的人不适合我，他太聪明了。”
  聪明到，原本她就该考虑两个人配不配的问题。
  有些事情，不是有钱就可以摆平的。
  “你是不是傻啊？你离婚了那就是便宜外面的女人，你好不容易把他带出来了，你知道他工作的事儿前后你爸花了多少精力多少钱进去？”钱都是小事，花费的各种资源，她承认女婿很优秀，可如果不是依靠着他们孙家，女婿就是个屁！
  “那你让我怎么办？”
  事情仿佛又绕回了远点。
  孙慧叹气：“小麦、芳芳也跟着听听……”
  ……
  肖芳芳长大了嘴。
  这种婚怎么离啊？
  而且都怀孕了是吧。
  她觉得如果打掉那多伤身体。
  乔小麦夹着菜，道；“离了吧。”
  孙瑶的眼泪唰就掉了下来。
  除了离，真的没有办法的。
  丈夫那种人，她根本管不住！
  她也没有那种本事去管，那种人脑子一转，就一百个心眼，她这种智商是斗不过的。
  而且就算是能过十年二十年，二十年以后他踹了她，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
  “小麦啊，瑶瑶和你情况不一样……”
  你乔小麦家大业大。
  你有个那么畅销的品牌，你一年成千万上亿的赚，就别和她们这些普通人比了，哪个比得了的？
  “他平时对你好吗？我是说结婚半年以后，你怀孕前后他对你够关心吗？”
  孙瑶妈妈抢话：“当然关心当然对着好了……我这个女婿他就是一时没把持住……”
  “结婚前半年很好，后来就没什么关心了，他总说和我讲不到一块儿去，偶尔说话会嘲讽我脑子不好，有些时候也会贬低我，说我除了会投胎什么都不会……”孙瑶苦笑着：“好些事情我都没有对家里说，因为说了也没用，我爸妈都会觉得就是小事，夫妻之间就是这样过的，前阵子我查他的手机，他动过一次手……”
  孙慧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
  看向弟妹，问：“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孙瑶妈妈一脸的懵：“瑶瑶，你可不能为了离婚什么话都说啊，真的假的啊？他会和你动手？是不是吵架你也动手了？”
  因为发现丈夫和其他的人聊天记录什么的，生气也是有的，她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这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她现在对你说她被打过，你竟然问得出来，是不是她也动手了？”孙慧觉得弟妹也是个神人。
  如果是她，不管小麦做了什么，她听说女儿被打，首先能做的就是将女儿保护起来，不让女儿再受伤害。
  “不是姐，我不是偏袒外人，孙瑶的脾气你不知道的吗？被我们养的有点任性，是这件事情他肯定就是错了，但夫妻吵架嘴上都不会留情的，孙瑶这孩子一钻牛角尖她讲出口的话也不会好听的……”
  “我不管她讲出口的话好不好听，我只知道我的侄女被打了，一个男人打女人那是被本事的表现！”
  孙慧这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拿女人撒气的男人！
  那不叫男人，那叫畜生！
  “和我进房间待会儿吧。”
  乔小麦带着孙瑶和肖芳芳回了房间。
  客厅留给外面的两个人。
  “想离吗？”
  孙瑶点头。
  “我帮你约医生。”
  “谢谢表姐。”孙瑶对乔小麦很是感激。
  其实她也不晓得这样做对还是不对，可她想离。
  “婚姻出了问题，就应该正视问题，你没有做错什么。”
  孙瑶苦笑：“可是他们认为我可能搞砸了家里未来发展的机会吧？他太聪明了，一流的大学毕业一流的工作能力，他是那种学什么都特别快的人，脑子也很好……可是他瞧不起我，他骂我，他羞辱我！他觉得我什么都不是，他也觉得我傻，他看不起我但又要借用我家的力量，姐，我家现在这点钱都砸到我的身上了，将来砸干净了，还有什么能护得住我？那个时候你相信这样的人还会和我过日子吗？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不喜欢两个女人公用一个男人，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