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最近生病我也没顾上你们，小麦说你也不是一次两次，就我和你爸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再是哥哥也没有盯着妹妹过日子的，她爱上谁了想和谁同居那都是她的事情。”
  “妈，你养的是女儿，就这么养？乔小麦能随便嫁吗？她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甚至条件更好的才行。”
  “她嫁谁这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乔母难得来了火气。
  丈夫的事情，儿子不肯出力就算她暂时理解了吧。
  那女儿的事情，她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你们当哥嫂的，真的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自己去追求，别把希望都寄托到你妹妹的身上，你妹妹也不是你们的孩子，趁早打消这念头，乔立冬我告诉你，乔小麦就是嫁个没有钱的，我和你爸也愿意。”
  乔立冬带着火回了家。
  看谁都不顺眼，看见乔震没写作业一直把孩子骂哭。
  孙家珍给丈夫倒了一杯水。
  “爸妈说什么了？”
  “我妈就是个农村妇女，头发长见识短。”
  乔立冬此刻非常瞧不起母亲，觉得母亲的脑容量就那么点。别人都想着孩子能嫁得特别的好，他妈呢？
  “我和他们说不上，就惯吧，真的有那么一天，嫁个什么也不是的，回头就啃老啃死我们一家。”
  孙家珍挑眉：“她啃老也是啃爸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退一步说，她就是个嫂子，乔小麦就是穷死也和她不发生关系。
  “不管了！”
  来气了。
  乔母从未对儿子说过一句重话，但这次算是把脸撕破了。
  乔立冬因为和母亲置气，愣是两三个星期都没有回过家一趟。
  孙家珍乐得自在。
  你愿意回呢，我带着孩子跟你回去。
  你不愿意回呢，她就是个儿媳妇，她还不愿意成天和公公婆婆搅和在一起呢。
  乔父出院就回了家休养，状态还挺不错的，吃药用药还是比较费钱但这个钱和之前的手术的那些治疗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乔小麦按月还债，还能剩点。
  欠一身的债，这点是怎么剩出来的？
  她不知道别的司机怎么给开工资，但她的工资多到……
  第一次拿到工资就去找了杰森。
  “工资有什么问题？”
  “这有一万多，是不是开错了？”
  杰森拿过来工资条瞧了一眼：“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扣掉的那一万是你还魏先生的钱，从你的工资里一共走了两笔钱，都是还魏先生的。”
  “那个我知道的，可扣掉以后我这里还有一万。”
  她银行账户里已经花得干干净净了。
  所谓兜里脸干净说的就是乔小麦了。
  当时父亲做手术，能花的钱全部都花出去了，真的是每张银行卡里面都找不出来一块以上的余额。
  “司机的工资是两万……”杰森拿着手机按出来计算器。
  “两万？”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杰森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没好气问。
  市场价就是这个价格。
  魏先生的司机和别人的司机当然不同。
  “没有没有，就是我也不能全天给魏先生开车……”
  杰森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乔小麦：“魏先生的司机大多数就是开早晚，需要全天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了。”
  “可是那会影响我本职工作……”
  杰森就觉得眼前的人，怎么就那么轴呢？
  多给你开钱不好吗？
  为什么要算清楚？
  小麦反正最后这一个月竟然还剩了一万。
  这算是意外之财？
  晚上回到家，乔母把饭菜给她热热，坐在桌边陪她吃饭。
  “妈，我给你账户里转了八千。”
  乔母一愣：“怎么没还人家钱？这钱不能不还。”
  她觉得欠钱就赶紧还咯，不然以立冬的个性说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不拖不欠才是做人的准则。
  “已经还了，这份是司机的工资。”
  “那也还了吧，能多还就多还点，现在借个钱可不容易了，就是亲戚之间都借不出来的。”
  主要是乔家的亲戚当中条件最好的就属乔立冬和孙家珍两口子，别人都羡慕她家呢。
  乔母实在不愿意欠钱。
  “还了？”
  “还吧，就是苦了你了，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等过一段他能出门的，我们就去公证，家里的这套房以后就留给你，拆迁拆多少都是你的，立冬他们我们就不给留了。”
  儿子有那么好的工作，儿子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房子。
  说句狠心的话，当时丈夫生病，儿子可是什么钱都没拿出来。
  “妈……”
  “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要讲什么，可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乔母略微有些寒心：“爸妈活这么大的岁数什么事情都比你看得明白，过去是说不想你们兄妹伤了和气，但现在该伤的都已经伤了，你哥早就为自己那个小家算计上了，那你也别大度，该属于你的，你就拿走。”
  “那也要不了那么多。”
  “剩下的就给你当嫁妆，拆迁了自然是好，如果不能，这个房子也没那么值钱。”
  “妈……”
  “快吃吧，吃完动一动消化，别直接睡觉。”
  乔母起身，然后回了房间。
  “说了？”
  “说了。”
  乔父叹气：“这是小麦应得的，立冬两口子也能赚，乔震也有爸爸妈妈，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只能这样了。”
  乔母冷笑：“我们做爷爷奶奶的怎么了？孩子也不是给我们生的，那些年啊我总是顾虑怕他们不高兴不开心，经过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亲不亲生重要吗？”
  “你小点声。”
  乔母抿抿嘴：“好些人讲生儿子白生，以前不明白这话，人上了岁数你生病都得儿女衡量要不要救你，他们觉得没必要就不管你。”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这样的。”乔父叹气。
  “是啊，还是有好孩子，可惜我们没摊上好儿子。”
  乔母给乔父铺好被子，然后听见客厅有动静，马上出去帮着小麦捡碗筷。
  “妈，我自己收拾就行。”
  “得了，累一天还回家干活，在屋子里动动，一会洗个澡就睡吧，明天不是还得起早去接你老板。”
  “嗯。”
  乔母在厨房洗碗，乔小麦要帮忙，乔母拦她：“养女儿可不是为了洗碗的，我都老太太了，手怎么样不要紧，你还年轻呢手可得保护好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嗯？”乔母一脸不懂的表情。
  “一个富太太的母亲讲过，她女儿的手就是用来戴钻戒的，所以不能做家务。”
  乔母笑：“那我女儿的手也是用来戴钻戒的，还得戴个大钻戒呢，快回屋去吧。”
  “妈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