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去曝光。”
  “……”
  “黄毛，他强让他强，我自淡定向天望！”
  “……”
  “黄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希望你能淡定一定，用非常淡定的眼光去看这么一个世界！他现在请水军了，热度很高，但本质上，电影还是要靠真正的观众买账，对吧？观众不买账，他吹到月球去，又有什么用？”
  “……”
  “黄毛，很多东西都是这个圈内的潜规则，很多人都靠着这个吃饭，虽然有人会去砸饭碗，但是，我们没必要去做这个砸饭碗的人……”
  “……”
  “有好处的事情，咱们就去做，但是好处很少，或者好处不明显的事情，咱们少干，浪费精力的。”
  黄毛挂掉沈浪的电话以后莫名地有些茫然。
  不过，茫然以后又觉得非常有道理。
  浪哥好像在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仔细一想好像确确实实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圈子不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好像一时间的胜败，意义确实不是很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有些怪怪的。
  浪哥真的是这样一个谦谦君子，不管对手怎么刷，自己都很淡定？
  浪哥不是那种，你牛逼没错，但是，我一定要把你拔下一层皮，让我也牛逼一下的那种人吗？
  黄毛想不明白依旧索性就不想了，随后一系列《冥府之门》请水军的证据索性也就不放到网上了。
  ………………………………
  事实上……
  沈浪有一句话确确实实说得没错。
  电影是拍给观众们，拍给影迷们看的。
  如果大部分的影迷都看不懂，只有极少部分人的小众影迷觉得牛逼那么你再怎么吹都没用。
  事实上……
  各大电影网上你去看，《冥府之门》的好评绝对是一波一波的，而且本来在逐渐降低的评分又开始往上涨了，甚至微博上很多知名大v又开始新一波地吹嘘《冥府之门》了。
  什么“后现代真正的电影艺术”“堪比经典”“悬疑之中的真正世界经典……”
  这些数不清让人一看就觉得这部电影牛逼的影评简直层出不穷。
  但是……
  预售票却非常不理想。
  第一天的预售票已经一扫而空，但是第二天的预售票却很坑爹地卖不出去了。
  不但预售票卖不出去，甚至一大堆人就算贴钱也要退票的！
  《冥府之门》在网络上的评分越高，影迷们就越觉得自己被骗了……
  甚至都不用黄毛去举报，一大堆网友就在骂骂咧咧地说《冥府之门》过度炒作，恶心人……
  “垃圾！”
  “什么玩意啊，我真看不懂啊！”
  “什么意思……”
  “傻逼！”
  “……”
  起初，一大堆水军的好评还能压得住网友，但是等到二号凌晨的时候，水军终于压不住网友们的骂声了，很多收了钱的知名大v也意识到不好，立马删微博又调转枪头，开始跟着网友们一起骂了……
  现实中都有那么多的墙头草，更别说是网络上了……
  这些事情他们经常干！
  炒作得太厉害终于糟到了热度的反噬，木村木夫助理和宣传团队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好了！
  他们连忙召集公关团队，想把这一波给压下去。
  但是……
  之前压得有些狠，现在反弹得非常厉害！
  甚至一些网友已经在陆续曝光一些水军账号，曝光《冥府之门》就是花大价钱用水军刷上去的。
  凌晨两点钟。
  第二天的票房数据很快就出来了。
  ……………………………………
  “木村先生！”
  “票房多少？”
  “木村先生，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到底是多少？”
  “我们的《冥府之门》票房只有八百七十万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
  “我们的票房只有八百七十万！”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网上这么多好评，不可能……”当木村木夫再次听到这个票房数据以后，他只感觉一阵窒息，紧接着，浑身一阵颤抖！
  “木村先生，我……木村先生，这些好评是怎么来的，我们都知道……”助理犹豫了很久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
  木村听到这句话以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过了很久很久这才恢复过来。
  紧接着，办公室里沉默许久许久……
  “告诉我！《冥界之门》的票房多少？”
  “一千两百万！”
  “……”
  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仿佛狠狠地扇在木村木夫的脸上，木村木夫只感觉脑袋仿佛爆炸了一样。
  《冥府之门》的票房数据下滑，实际上并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是另一部仅仅投资了三百万的电影，蹭了你一波热度不说，甚至直接还把你超越了！
  他不断地喘着气，最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村木夫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木村先生，我们电影的上座率今天很低，我们正在商量补救的方法，一味的曝光，好评，好像……真不行！这部电影可能真的有些深奥了……”助理看着木村木村，最终把心理话全部说出来。
  “我明白了，你先出去，有时候，有些低谷并不是电影的问题，而是观众的问题……有些东西，一两天是看不出来的……”
  “……”助理看着坐在椅子上，表情再度恢复平静的木村木夫后，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随着助理离开以后，这个偌大的办公室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空荡感。
  木村木夫静静地坐了许久许久。
  随后，他打开了电脑，打开电脑以后，看到了微博上的一大片“看不懂”“退票”“理解不了”“垃圾片”的骂声。
  他握紧了拳头。
  这帮人不懂！
  你们懂什么！
  你们只是一群，只配看垃圾电影的观众！
  你们看不懂我的电影，没关系，我的电影也不是拍给你们看的，艺术，不是你们这些人想诋毁就能诋毁得了的！
  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愤怒感燃烧着他的身体。
  然后，愤怒的过后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败了！
  而且，败给了这个毛头小子沈浪！
  这多气人？
  已经有很多家媒体把他和沈浪的恩怨给扒了出来，在网上狠狠地刷了一波热度了。
  木村木夫并不觉得自己失败了！
  他只觉得，他的电影并不是这个时代，他的电影或许超前了，或许几天以后，几年以后，他的电影会突然爆火，到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是一部牛逼的电影！
  “叮咚。”
  “木村先生……”
  “你好，牛先生……”
  “木村先生，我看到票房数据了，对此，我感觉到很抱歉，您的电影确实是一部非常厉害的电影，沈浪的电影根本就不配跟你比……”
  “呵呵，牛先生，还是你理解我！是啊，沈浪这个人拍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跟我的比呢？他拍出来的东西，就是弄了一个噱头，很玄，只能说他拍摄的技巧很好，其他的……也就那样吧。”木村看到这条q狗消息以后，本来莫名低沉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是的，木村先生，我赞同你的观点。”那条q狗沉默了很久以后，终于又发了一条消息。
  “牛先生，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支持的，明天，你将会看到票房上升的，很多电影，真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我相信，有许许多多像牛先生你这样懂艺术的人的！”木村笑了起来。
  “那肯定的！对了……木村先生，你有没有，一种很不甘心的感觉？”
  “？？？”
  “木村先生，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你是不是很痛恨沈浪，觉得这个家伙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让你厌恶，恨不得吃他的头，扒他的皮？”
  “不，牛先生，你误会了，实际上，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我和沈导，虽然我觉得沈导拍的电影也就那样，但是，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让人很厌恶的人……”木村突然警惕了起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木村先生，你也知道的，我是一个水军，但同时，我是一个黑客！我懂一些技术东西……”那边的“巫牛很行”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
  “简单地来说，我可以让沈浪的官方微博账号上自己骂一波自己的《冥界之门》，同时，吹一波你的《冥府之门》哦！”q狗那头那个“巫牛很行”又回了一条消息。
  “什么意思！”木村木夫一愣！
  “我能黑进他们的账号，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黑进沈浪的个人账号……”
  “……”
  看到q狗界面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条信息以后，木村木夫惊呆了。
  “木村先生，你讨厌这个人吗？”
  “……”
  “木村先生，你想想吧，沈浪蹭了你的热度，又赢了你的票房，甚至搞不好还在当庭广众之下，会对你不尊重，哦，抱歉，他好像确实对你非常不尊重……”
  “……”
  “木村先生，你是谁？你是国际大导演，沈浪是谁？沈浪就是一个小人物，他算什么！他凭什么跟你比肩？这种蹭热度的人，有什么资格赢你？他懂艺术吗？不，他什么都不懂！”
  “你想说什么！”
  “三十万！我帮您狠狠地出一口恶气！我让他的公司微博正式跟你道歉！道歉不说，我还会让他承认自己不如你……”
  “我不是这样的人！”
  “反正，木村先生你考虑一下吧，我觉得沈浪这个人，真的不配！”
  “……”
  删除掉聊天记录以后，木村木夫又浏览一下微博。
  然后……
  他看到了沈浪的一条热度采访视频。
  “我认为《冥府之门》不算艺术！艺术是什么？艺术并不是那种很玄乎的东西，艺术是一种思想……”
  “《冥府之门》是什么？说白了，我个人觉得，这应该就是自嗨的个人艺术……”
  “……”
  看完这条视频以后！
  木村火冒三丈！
  随后，第一时间联系到了那个“巫牛很行”……
  “三十万！你确定能让他道歉！”
  “你给我一百万，不说公司微博道歉，我甚至能让他的个人微博全部都是对不起！嗯，只要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行，不过，这大半夜的，我估计他睡觉了，等他反应过来大概也是明天早上了……毕竟他是一家小公司。”
  “那不用这样……三十万吧！”
  “我懂……网上转账吗？”
  “嗯，跟之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