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逸诧异。
  “牙刷，还有梳子。”张耀咬牙切齿。他倒要看看，华星是是营销做得好，还是产品质量好!要是徒有虚表，他不介意像科技展举报。
  “给。”这是送上门的生意，唐逸自然答应。
  半分钟后，张耀拿着的套盒离开。唐逸收摊回酒店，简单洗漱后，翻出赵鲜松电话。他还想着悦华的牙刷限购……
  “叮叮——”唐逸正准备拨打，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者：赵鲜松。
  唐逸点击接听。
  “唐经理，出事了。”电话刚一接听，里面传来赵鲜松的郁闷声。
  唐逸：？？？
  半小时后，唐逸了解了前因后果。
  悦华是湖溪最大的连锁超市，每日营业额50w+，其中日化占比20%。牙膏牙刷是居民生活主项，现在华星一代上市，以优良口碑和使用效果成为这周的电动牙刷销冠。
  华星牙刷销量好，其他日化产品有些不乐意了。上周华夏，达能，日日新这些代理商组成联盟。要求悦华下架华星，理由很简单，就是华星已经影响到众日化厂商的利益。
  他们在代理牙膏的同时，也都同步代理了电动牙刷。电动牙刷在湖溪市场不好，但每月也能赚个两三万。现在华星上市半月，别说两三万，他们连两三千也没赚到！这是虎口抢食的买卖，众人了解过华星背景，经过认真商议，决定给悦华施压。
  如若悦华不同意，他们会连着牙膏退出悦华市场，悦华牙膏产品将会损失60%。这是个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阴招。他们已经找好退路，要是悦华不同意，就跟朝阳签独家了。
  华星提点低+高端产品销量低。经过悦华高层讨论，同意牙膏商建议。赵鲜松是超市三把手，当然不能被人打脸……就这样折腾了三天。最终，悦华超市还会上架华星一代，但实行会员卡限购。每人每月购买一次。
  这提升了华星格调，但也流失了大批量观望游客……
  “小唐啊，对不住了……”赵鲜松十分无奈。华星单子是他签的，没想到后面又来了这么个幺蛾子。
  “没事。”
  唐逸沉默。现在华星刚起步，口碑和影响力都不如大牌厂商。唐逸之前设想过这样事情，但没想来的这么快……
  “对不住了。”赵鲜松叹气。
  两人又寒暄一会，唐逸挂断电话。
  现在悦华遇阻，10w+任务量瞬间艰难。唐逸从床上爬起，思考任务的n种方法。
  ……
  【爆，虎哥带你体验超强刷牙！】
  就在唐逸认真思索的同时，华夏薄荷直播间，一个以@挑战虎哥为id的直播间开播。
  薄荷是华夏当下流行的短视频+直播交流网站，直播内容丰富多样，加上重量级明星入驻，是华夏直播软件界的no.1。
  @挑战虎哥真名王虎，导游出身，在薄荷视频火爆后，直接当起专职主播。直播内容以生吃蜈蚣，野外抓蛇这些重口味的为主。经过两年发展，他现在粉丝7w+，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小主播。
  王虎夜间直播是十一点到凌晨两点。
  “虎哥真准时。”
  “体验超强牙刷？不会是直播刷牙吧？”
  “刷牙有什么好看。来点重口的啊。”
  ……
  晚上十一点，王虎准时开直播。此时挑战虎哥在线762人，资深粉丝28人。
  众人等着王虎嗨场，但看到直播内容后，恍恍惚惚。
  王虎晚上会直播一些ktv搭讪，酒馆撸串，背景张怎么凌乱怎么来。但现在，直播画面变成一个干净整洁的卧室。卧室中央是一个0.6x1.2的宽大电脑桌，桌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玻璃盆，一件矿泉水，旁边还有牙刷+牙膏+牙杯。
  此时王虎穿着浅色睡衣，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正笑容可掬的看着镜头。王虎长得胖乎乎，这么一笑，看起来异常憨厚。
  “我天。真直播刷牙啊？”
  “太闲了吧，吃泡面也比刷牙强啊。”
  ……
  在确定王虎真的直播刷牙后，游客们异常无语。他们熬到十一点，可不是等人刷牙的……
  “老铁们，我是直播刷牙，但不是普通刷牙。现在美颜特效都关了，大家看我牙齿怎么样？”王虎并未在意游客反应，而是调了调镜头，有些欠兮兮的问道。
  “一口大黄牙的，别上镜了！”
  “以前就想吐槽，主播应该经常洗牙啊。”
  “有毒啊，太恶了。”
  ……
  游客们发起【敲打】的表情包。王虎三十出头，烟龄长，现在没美颜滤镜加持，牙齿缺点暴露无疑。
  “给大家变个魔法。”王虎龇了下牙，将矿泉水拆开。
  这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矿泉水，王虎拧盖，一口喝了半瓶，表示水质没问题。紧接着，又将牙膏拆封。牙膏是华夏薄荷款，同样是大众牙膏……
  王虎的动作太正式，连带着，之前没兴趣的游客也好奇起来。就在这好奇中，王虎将牙刷盒拆开，里面是一个竹木色的标准牙刷……
  “牙刷挺漂亮啊。”一个id小酒窝的妹子留言。王虎牙刷色彩贴近大自然，非常符合现在的自然范。
  “不仅漂亮。”王虎一笑，露出八颗大黄牙。
  “打你啊。”游客一阵嫌弃。
  王虎将摄像头拉远，接着将牙膏挤在上面，电动开关打开，放入口中。
  “主播是在科普电动牙刷的使用方法吗？”
  “电动牙刷太贵，感觉没手动好用。”
  “这得看你用什么牌子……”
  ……
  游客们讨论起来。王虎正在刷牙，说不了话，只能做一些搞怪动作。
  时间从十一点十分划到十一点十三，接着又过了五分……整个直播间独留电动牙刷的颤动音，游客们感觉自己太闲了。居然看别人刷牙，刷了五分钟？
  “呼噜噜——”就在这自我吐槽中，王虎开始漱口。
  游客们打起精神。
  王虎将镜头拉近，接着在七百游客的注视中，将漱口水吐进透明玻璃盆里。
  “卧槽！这是刷牙水？”
  “主播恶心人啊，这水脏的都不起泡沫了。”
  “上面漂的是什么？我晚饭要吐出来了……”
  ……
  在漱口水进盆的那一刻，直播间先是呆愣三秒，接着传来游客的吐槽声。此时一盆矿泉水泛黄，上面是一些发粘的附着物，这些物体有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四下飘散。除此，上面还有一层的白色石块……真是太恶心了！
  “咕噜噜——”王虎没解释，漱了漱口，刷起第二遍。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王虎一连刷了三遍牙。而水盆也是脏的近乎浑浊。游客们感觉自己太恶心了，他们之前有些嫌弃，但随着王虎刷牙，居然一边嫌弃一边想看……这是一个重口味的快感。
  十分钟后，王虎刷牙完毕。经过这一番折腾，王虎直播间已经上升至1256人。
  “我说主播……咦，牙齿干净了？”
  游客们想继续吐槽，只是在看到王虎牙齿后，神色一愣。此时王虎牙齿洁白透亮，和之前的满口牙渍相比，完全是大换牙啊。
  “白不白？”王虎敲了敲牙齿，给了自己一个面部大特写。此时他同样震惊，但表面上不显分毫。
  “白。怎么弄的？”游客们认同。这次刷牙是全程直播，牙刷和水盆应该做不了假。难道……矿泉水里加了小苏打？
  就算是小苏打，也没有这么大效果。
  “超科技电动牙刷，去黄去渍，美白牙齿。现点击直播间下方链接，可享受虎哥尊享价！”疑惑中，只见王虎将牙刷拿起，念起业余版台词。
  游客：……
  众游客想吐槽，还是朝王虎示意的链接望去：超科技牙刷，虎哥尊享1099，三天还你白净牙齿。链接首页是牙刷产品，只是上面商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被刻意隐藏住了……
  游客：呵。
  这明显的黄牛转卖，他们又不傻。
  第二十七章
  “怎么样, 成交量多少？”
  “三单……有点惨。”
  ………
  就在王虎奋力直播的同时，青山梨子旅馆712房间, 一胖一瘦两个男子正紧张的盯着手机界面。两人名为吕大洋吕大树，正是前天购买华星牙刷的顾客。
  吕大洋吕大树是青山宁德镇人, 平日以倒卖二手车辆为生。现在二手车生意不好做, 两人经过一番分析, 将目光瞅向华星。他们是偶然接触到华星。华星质量好, 效果强悍，厂子寂寂无名，这太适合操作了！
  他们事先打听，华星厂子死板, 进购牙刷只便宜14元/支，还是三千支起订。两人断了从原厂进购的想法。纠结后, 决定从悦华拿货, 再加价售卖。
  两人嘴皮子溜，加上华星好用，这半个月下来，以899/支的价格卖了二十二单。
  这是四千块利润！
  两人磨拳霍霍, 正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悦华突然限购。吕大洋和吕大树惆怅，他们可以借会员卡, 但这不是长久之策。就在这一筹莫展时，青山科技展召开，两人来这闲逛, 意外碰到了华星展位……
  两人决定重操旧业，而且这一次，要干票大的！
  王虎是云岭镇人，宁德镇和云岭镇相邻，三人曾狐朋狗友过一段时间。在知道王虎小有名气后，两人直接找上王虎。
  经过一番商量，吕大洋和吕大树提供货源，王虎售卖。售出后，王虎获利一百，他们两人获利三百。
  就这样，这才有了现在直播。
  “一晚三单，一千二也不少。”此时吕大洋问完，吕大树点了支烟。
  直播开门红。他打定主意，前期先走口碑，等关注人数上来，再把价格提到1899/支，然后……找个厂家生产仿版。
  商人逐利，作为一个二道贩子，没有什么比仿版更加暴利。
  “什么时候发货？”吕大洋询问。这三单有两个京市，一个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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