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徐串串声音不自觉拔高。
  那头的人被她声音吓得一哆嗦，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你先别激动，我去帮你叫她。”
  电话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对话。
  徐串串耐心等了几分钟，耳朵里钻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姐？”
  认出电话那头的人换成了徐香香，徐串串气不打一处来，大吼道：“徐香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徐香香委屈巴巴地说：“没搞鬼啊，我就是想自己赚点零花钱。”
  “那你为什么要骗老妈？她打你电话打不通都快急死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刚才在直播，带着耳机，音乐声太大了没听到手机响。”
  “你还敢狡辩？”听到“直播”两个字，徐串串肺都气炸了，“你现在在哪？”
  一个小时后，徐串串按照徐香香微信发来的定位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化着浓妆的徐香香亲自出来迎接她，唯唯诺诺：“姐——这么晚了你干嘛还要过来啊。”
  徐串串恨恨地说：“我真想掐死你。”
  “……”徐香香笑得一脸谄媚，“快进来吧，里面凉快。”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那位跟徐香香一起租房的学姐。那学姐衣着比徐香香还要夸张，贴身低胸裙，裙摆勉强兜住臀部，露出白白的两条腿。看她的装扮和妆容，想来也是刚才在直播。
  徐串串对她客套地点了点头，面向徐香香时换了副凶神恶煞的面孔，说：“你住哪一间？”
  徐香香指了指其中一间房。
  “带我去看看。”
  “哦。”
  房间很小，只能勉强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一个电脑桌，电脑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页面还停留在某个平台的直播页面。
  徐香香扑过去把电脑合上，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说：“这房间好看吧？都是我自己整理的。”
  墙上贴着少女粉的墙纸，还悬挂着一些装饰灯。
  徐串串没接茬，简单地环顾一圈，视线回到徐香香脸上，凉飕飕地说：“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徐香香脸上笑容褪去，伸手把头上的帽子一摘，说：“我知道我不应该骗老妈，可是不这样说她肯定会怀疑。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可是我真的想赚钱，直播对我来说得心应手，赚钱也快。你不肯支持我，我哪敢跟你说实话。”
  “徐香香，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徐串串扒开她衣领。
  “啊啊啊你要干嘛！”徐香香吓得花容失色。
  徐串串强硬地掰开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塞在内衣里的两团厚厚的餐巾纸撤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把你的两个A塞成了C！你要不要脸！”
  徐香香两只手紧紧护在胸前，眼巴巴看着她：“上来就扒人衣服，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过分？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妹，我懒得管你！”
  “我都承认我错了，刚刚也跟老妈打过电话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两个人对着吼，也不知道这房间隔音效果怎么样，徐串串过去锁门时，徐香香手忙脚乱地把那两团纸巾捡起来，抖了抖粘在上面的灰尘。
  徐串串刚好看到这一幕，冷冷一笑，说：“你还打算留着下次用？”
  “这个我弄了很久才弄好，又没脏干嘛要扔？”
  “你还打算继续做你这破直播？”
  “我又不犯法，凭本事赚钱，为什么不能做？”
  “把胸垫大了勾引男人给你刷钱吗？你这叫什么本事？”
  徐香香脸一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愤还是气的：“就算你是我姐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吧，而且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自主选择做什么的权力，你没资格管我！”
  徐串串差点被她气笑了，张嘴欲反驳，包里手机响了。
  担心是老妈打来的，徐串串压住心中怒火，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是慕容诗打来的。
  她心虚地看了徐香香一眼，往后退了几步接起电话。
  “在干嘛？”
  略显沙哑的声音钻入耳膜，拖长的尾音听上去多了些性感。徐串串心神荡了荡，说：“什么也不干。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陪两个舅舅喝了一点。”慕容诗慢悠悠地说，话锋一转，“怎么可以什么也不干，不想我吗？”
  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哪有脸说出“想你”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况且现在还有正事要办，徐串串实在没心情谈情说爱。
  她清了清嗓子，说：“别喝醉了。”
  慕容诗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说：“你这人就是喜欢逃避问题，一点也不可爱。”
  “……”
  “不过我喜欢。”
  情话真是动听啊，徐串串耳朵没出息地开始发烫，她声音放缓，“还没结束吗？”
  “结束了。”
  “那你早点回家。”
  “我想见你。”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腻歪了？这太不符合慕容诗平时的性格，这人果然一喝多就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