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
作者:二桥      更新:2023-04-25 20:27      字数:4158
  霍权辞的瞳孔狠狠一缩,他怎么把这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的心里传来一阵钝痛,眼眶也很红,“时婳,这次是你亲自去找我的么?”
  如果是她亲自去的,是不是代表,她的心里有他?
  “没有,今晚有辆车把你送来了这里,我猜是霍冥的人,我和他做了交易。”
  “用你的身体和他做交易么?”
  他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去,说出的话也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的戳进时婳的心里。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捂着自己的嘴,眉头蹙了蹙,突然跑向了洗手间。
  霍权辞冷冷的看着她,看到她趴在洗手台上吐,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别告诉我,你怀了霍冥的孩子。”
  时婳的手开始发抖,脸上十分难看。
  当初把傻了的霍冥找回来时,她确实没有做措施,因为他的傻对她冲击太大了,一时间也就忘了其他的事情。
  后来的那些纠缠,两人都没有做任何措施。
  在没有怀疑他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霍权辞,所以在床上的时候,她很配合他。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心里也满是难堪。
  霍权辞将浴缸放满水,动作有些生硬的将她按进了进去,“好好洗洗。”
  时婳坐在里面,没敢出声。
  “嘭!”
  浴室的门被他关上了,她听到他让佣人进来换床单,所有的东西通通要换一遍,连地板都要消毒十遍以上。
  她坐在温润的水里,这水却温暖不了她的身体。
  那种寒凉是从心脏里蔓延出来的,她感觉自己快要结冰了。
  佣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外面很快就重新布置了一番。
  霍权辞坐在沙发上,依旧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是霍冥强行把自己封锁了起来,换言之,他霍权辞是被强行唤醒的,本来他该永远沉睡下去,本该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是时婳要霍权辞,所以霍权辞必须存在。
  霍冥知道霍权辞是自己的另一面,霍权辞却以为霍冥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所以有些误会,注定要产生。
  两人之间,霍冥占据了主导权,他能感知到霍权辞会在什么时候醒来,也能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会陷入沉睡,所以在变成霍权辞之前,他有时间来安排很多事情。
  他知道霍权辞聪明,所以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霍权辞也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只能被他握着!
  所以每一次在霍权辞这个人格快要苏醒时,他一定要先换回霍权辞的穿着,一定要换回黑色头发,这样才能不让霍权辞起疑。
  最初发现这个秘密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霍老求证,而是告诉了另一个男人。
  那是他的替身,用霍老的话来说,那是他的记忆还未分层时,用来迷惑霍家总部的替身。
  他在霍家总部并不受欢迎,在京都也一直保持着神秘,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他虽然被抱回京都,但是在几岁时,便以重疾为由,去了国外,至此多年没有回来,所以京都这边也把他当病秧子看待。
  大概因为这样,所以这些年他的身份一直没有人起疑,没人知道霍权辞就是霍冥。
  他的记忆虽然被分成了两份,但从他知道自己和霍权辞是同一个人开始,他就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很多关键。
  不过在没有遇上时婳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变化居然是由一个女人引起。
  他一直想着要杀了霍权辞这个人格,彻底占据这具身体,然而这一次,居然是他主动唤醒了这个人格。
  对以前完整的霍冥来说,爱情是霸占,是豢养,可自从出现了这一次的变故之后,他好像明白了更深一层次的东西。
  如今霍权辞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该吃的醋还是要吃的。
  他坐在这儿发了很久的呆,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时婳还是坐在浴缸里,连衣服都没有脱,而浴缸的水已经凉透了。
  霍权辞重新放了热水,亲自将沐浴露抹在手上,似乎要为她洗澡。
  “没用的,你洗多少遍都洗不干净。”
  时婳的眼里没有任何光亮,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自暴自弃当中。
  第328章 只要你爱我,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霍权辞的手一顿,垂下眼睛,“你以为你这么说,我的心里会好受么?时婳,更伤心的应该是我,你莫名其妙的和霍司南联系,出卖我的行踪,等我醒来,又被告知你和我的双胞胎哥哥睡在我们的婚房,这会儿你就不能将姿态稍微放软一点儿,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时婳的鼻尖一酸,别开头没有看他。
  霍权辞剥开她的最后一层衣服,看到她胸口和肩膀上的伤疤,眉头瞬间狠狠一皱,“怎么回事?”
  这样的伤疤根本不能沾水,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居然什么都没说。
  他连忙把人捞起来,拿过一旁的毛巾,避开受伤的地方,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净。
  时婳习惯性的搂着他的脖子,两人都被这个动作给震了一下。
  她慌忙想要收回手,霍权辞却搂住了她的腰,“抱着吧。”
  他的精神不好,也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把人从浴室抱回了床上,然后双双跌进了大床里。
  他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躺在一边,“伤口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已经结疤了,不疼了。”
  “他伤的你?”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霍冥,时婳摇头。
  肩膀上的伤是为了演一出戏,为了逼出霍冥的身份,而心口的位置则是为了逼霍冥说出霍权辞的下落。
  她有一种感觉,霍冥知道的比霍权辞知道的多的多。
  霍权辞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腰揽住,“我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最好能学着哄我开心,别再故意说话来气我,明白么?”
  “你不嫌弃我?”
  “时婳,和失去你的痛苦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我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些小的伤痛都会被抚平,我是个商人,会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你也不要问我会不会介意,是个男人都会介意,但我清楚,我还是想要这样的你,所以你也不要想着离开了,好么?我见过你的不堪,但我会更加珍惜你。”
  时婳背过身,眼泪缓缓的掉了下来。
  霍权辞从背后将她拥住,埋在她的脖子处,“别哭,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不要再怀疑我,对我坦诚一些,时婳,只要你爱我,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你这女人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孤高清冷的模样,唯独面对我,习惯了隐瞒和猜忌,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时婳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转身窝进他的怀里。
  霍权辞的脑袋很疼,却还是伸手将她揽住,“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霍权辞,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点儿问题,你说我生过孩子,我当时不相信,但最近我突然有些相信了,因为我梦见过自己怀孕的画面。”
  “孩子的爸爸是霍冥?”
  “嗯。”
  时婳的声音很小,大概自知理亏。
  霍权辞摸着她的脑袋,眉头蹙了起来,“我已经知道了,婳儿,我见过一个女人,她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我迫切的想调查清楚你的身世,所以相信了她的话,但是她在骗我,那次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没敢回来见你,后来我出国,去救了一个女人,她说可以证明你的存在,抱歉,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告诉过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她们话里的真实程度,所以不想你冒险。”
  他将她抱紧了一些,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取得霍家总部的信任,但是你也知道,霍家总部的继承人是霍冥,他很有手段,那些长老虽然不满他,却处处被他压着,我买通了一位长老的女儿,她和我见过面,并且喜欢我,一直希望我从霍冥的手里抢回继承权,但是事情并没有任何进展。”
  “你说的是有段时间给你打电话的女人?”
  她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了很久,那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是替身,语气十分不善。
  霍权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嗯,总部的事情很危险,我和霍冥是双胞胎兄弟,双胞胎之间的竞争更加残酷,不死不休,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他,将他取而代之,但是我杀不了他,同样,他好像也杀不了我。”
  这些年他们一直相互怨恨,但谁都没能成功杀了对方。
  房间里很安静,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霍权辞也就不再隐瞒。
  “婳儿,我不想你参与这些事情,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我早就签下了股份转让书,若是我死了,帝盛就是你的。”
  时婳咬着唇瓣,依旧窝在他的怀里,眼泪在默默的流着。
  当初她在病房门口听到霍权辞和修羽的对话,惊讶于他对爱的理解。
  可是现在又听了他的这些话,她突然发现自己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他在前方冲锋陷阵,把所有的危险通通拦下,并且为她铺好了所有的后路。
  他做了这么多,就为了她这么一个为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
  无尽的愧疚突然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她感觉自己疼的快要死过去了。
  “我希望自己没有生过孩子,虽然你说过当时为我做阑尾炎手术的医生全都离职,但我还是觉得疑惑,霍权辞,我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若是我真的怀孕,我周围的同学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好......”
  “你忘了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了么?若是你真的坏了霍冥的孩子,以他的手段,想要骗过你的同学们也很容易,让另一个女人去学校代替你就行了,我让南时调查过你那段时间的行踪,你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图书馆,每天都过的很单调,所以那个女人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天天去露面就行了,时婳,不要小看霍冥,他想瞒天过海,再简单不过,至于他和那个女人具体做了什么交易,我并不清楚,这一点也是我最近才想出来的,这是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的地方。”
  时婳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她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所以她真的生过孩子么?
  第329章 他对时婳的容忍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她还想再问点儿什么,耳边却传来了霍权辞的呼吸声。
  他好像很累,就这么抱着她,居然就睡了过去。
  他的嘴唇很薄,这么安静的抿着,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时婳伸出手指,在他的唇畔抚了抚。
  这张脸和霍冥一模一样,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霍冥又野又邪,是黑夜里绽放的罂粟,霍权辞却如高山上的雪莲,让人不忍亵渎。
  可是当他们闭上眼,她也分不清彼此了。
  她想凑过去在他的唇边吻吻,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时婳被吻得气喘吁吁,窝在了他的怀里。
  霍权辞这下真的睡了过去,手上紧紧的将她揽着。
  他好像特别的累,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以往他从来不会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