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
  没人敢说话，只有老秦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不过站在他身前的陆文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时醉和闻清离开的方向。
  “陆总，”老秦又提高了一些音量，“项目部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要不要再改会议时间？”
  “老秦。”
  “在。”
  “你听到那女人说什么了么，”陆文宴面无表情地在整理自己的袖口，“重复一遍。”
  “呃……”
  老秦就停顿了一瞬，陆文宴突然转身抓住了他的肩膀，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重复一遍。”
  “是！闻小姐说……说她早上不去民政局是为了气时醉……哎。”
  老秦肩膀一痛，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陆文宴还是面无表情，只是裹在衬衣里的肌肉已经明显紧绷。
  “陆总……”老秦微微咬牙，“她确实，已经成了时醉的夫人。”
  他话音刚落，肩膀上的那只手温度骤降，隔着西装都凉到他脸色发白。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沉默了许久，人群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文宴！”
  是薛娇娇。
  老秦低头看着那位薛小姐红着眼睛去拉陆文宴的衣角，陆文宴还是面无表情，只是肌肉放松了一些。
  “呵，”陆文宴收回手，冷笑一声，“夫人。”
  薛娇娇泪眼汪汪地告状：“闻清她觉得自己攀上时醉了，就这么来搅和我们的事情，我看她就是来报复我们的，文宴，她刚刚还推了我一把，我摔下楼梯缓了好一会这才过来晚了……”
  陆文宴黑到已经没有任何光芒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落在她脸上。
  薛娇娇心里一凉，还是可怜巴巴地继续哭道：“我看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回来，我就是为了把你的婚事再次搅黄，叫我们在海城丢脸，她好恶毒啊……是林琪杀了她的妈妈又不是我们呜呜呜呜，她还是……”
  她没说完，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老秦屏气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陆文宴的眼神戾气越来越重。
  “陆总……”
  “嗯。”
  陆文宴单手擦了擦薛娇娇的眼泪，自言自语道：“你不该哭，该哭的是他们。”
  他做了个手势，“回公司。”
  这笔账，他只会加倍奉还。
  ……
  “还在考虑？”
  时醉靠着墙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
  “嫁给我就这么可怕嘛？”他还是笑眯眯的，不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我长得这么像你的白月光，你都不愿意？啧，你对我误会挺深啊。”
  “误会？”
  闻清不想再分辨什么，拿过那份协议手指都开始泛白，“现在就可以出发？”
  “对。”
  她再没说话，直接在上面签了字。
  她没抬头，也没注意那男人的神色柔软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就恢复成了往常那副阴冷的样子。
  “走吧。”
  她低头跟在他身后，直接上了电梯。
  顶楼果然停着国际医院的直升机，闻清三两步就自己爬了上去。
  她正低头自己绑设备，身边一沉，那男人也跟着上来了。
  “怎么？怕我跑了？”
  时醉弯弯嘴角，低头帮她绑安全带，“嗯，怕你跑了。”
  闻清完全不想和他对话，只是下意识地躲远了一些。
  “好了，出发吧。”
  螺旋桨的轰鸣声巨大，脚底下的国际医院楼顶也越来越小。
  闻清没心思去看窗外的景色，只是低着头，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小锋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画面。
  突然她眼前被递过来一只手机。
  屏幕上正在视频连线，那画面里……就是小锋的医疗仓！
  她伸手要去抓手机，结果被时醉一下举高。
  “给我！”
  “想要？”他笑得一脸邪气，“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