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
一碗 更新:2023-04-26 08:09 字数:2358
三年前。
翟丰收的腺体植入手术非常成功,没有任何排异反应。懵懂的翟丰收出院后就被直接安排到了程家老宅。
程渊虽然一直陪在深度植物的翎翎的身边始终没有露面,但他还是发话要求程家上下都务必以翟丰收的健康、安全为首要任务。
在翟丰收的腺体确认稳定后,管家开始逐渐给翟丰收灌输ao世界的世界观,这是身为ao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管家的第一课就是给翟丰收讲解ao的身体构造,并给他看了omega孕育宝宝的纪录片。
翟丰收虽然是gay,但当他看到男性生育生产的画面时他几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有条件反射的想吐。翟丰收作为一个生活在21世纪并拥有正常智商的成年人,自然不会相信管家口中所谓的ao世界。
当晚,翟丰收蜷缩在床上,用手机上网搜索关于abo的消息,但搜出来的都只是各种不入流的小说,没有一丁点儿关于abo真实存在的证据。这让翟丰收更加确定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跟本没有什么alpha、omega。
翟丰收笃定自己是被他妈卖给了一群疯子,他们要用他的身体进行某些改造。他报警反而被当成了疯子,他上网求助被莫名删帖。给他亲妈打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也是她还哪有脸接自己亲手卖掉的儿子的电话。
但翟丰收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被改造到哪一步,究竟被动了哪些手脚。翟丰收手术后,除了嗅觉变得异常敏感和后颈多了一个微创留下的小疤痕外,其他身体上、生理上并没有任何改变或不适。这一晚翟丰收做了一个决定,他要逃。
程家安保系统森严,但好在翟丰收几天观察下来发现并没有人会阻止他的行动,当然他的行动范围只被允许在程家老宅里。
连续几天翟丰收都会在入夜之后到马场里散散步或骑骑马,起初会有保镖随侍左右,但翟丰收没有任何要求,也不理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走,后来在翟丰收的要求下那保镖就只在马场外等他。
逃跑那天翟丰收一切照旧,只是当晚的气温比平时更低一些。翟丰收看保镖依旧在马场外等他,他磨磨蹭蹭踱步到马厩后,迅速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
翟丰收马术一般,只是小时候他的哥哥做过一段时间的训马师,哥哥自然不是翟丰收的亲哥哥而是一起流浪相依为命比亲哥哥还要亲的哥哥。
哥哥比翟丰收大5岁,小时候翟丰收恨不得每天都跟在哥哥屁股后头。那时哥哥会在马场没人的时候教他御马,但候翟丰收觉得骑马很无聊,不如偷苹果喂马有趣,学习态度十分不端正。以至于多年后翟丰收想骑马逃跑,可翻身上马后却险些从马背上滑下来。翟丰收坐稳后夹紧马肚子攥紧马鬃又狠拍了一下马屁股。是匹良骏,它像懂翟丰收似的越过了马场的围栏离开程家老宅,向外狂奔。
马场外的保镖发现了异样,而且当马越过围栏的那一刻触发报警系统,漆黑一片的马场刹那亮成白昼,同时警铃炸响。
马被惊到,险些把翟丰收甩下马背,那马稍稍顿了一两秒钟,像安慰翟丰收似的回头看了看他又对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夜里凉那气冒着白烟。翟丰收拍了拍了马颈,这马和人像灵魂共通了似的,马又开始朝着东方狂奔,此时程家的人已经开着车跟了上来。马驮着翟丰收绕过公路钻入田间小巷,不知道疲惫一直在奔跑。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总算是躲过了程家的人。翟丰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像是乡下,有大片大片的田地。他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去找水喝。
“谢谢你。”翟丰收对着马说,又摸了摸马的鼻子,“你叫什么?”
马又对着翟丰收呼了一口气,这次是长长的像擤鼻涕似的,翟丰收觉得有点儿可爱,又摸了摸它的耳朵。
天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他打开手机,也没有信号。翟丰收打算等天亮后借路人的手机或者搭车离开这里,离开那噩梦般宅子。他沿着田间的路走,不一会就找到了一条小河边,马喝了水,他洗了洗手,翟丰收就是这样一个即使在逃命中,也必须要保持干净的人。
翟丰收这一夜是依偎在马肚子上睡的,马温温热热的,虽然气温已经是零下,但他却并不觉得冷。
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翟丰收睁眼的一刻他看到一个五官非常精致的男人,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喃着:“哥哥,你长大以后变得好帅。”
“不要叫我哥哥。”那个精致的男人说。翟丰收有些开心,这是第一次哥哥在他的梦里跟他说话了,即便那话的内容不太招人待见。
此时翟丰收的那匹马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那男人吐气,声音很重跟之前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
翟丰收猛地一下清醒过来,警惕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男人西装革履但又不像房屋销售或保险销售,那人的西装熨帖又立挺,翟丰收不懂西装但也觉得这身衣服一定很贵,而且穿这样衣服的人不像是会在清晨出现在乡下。
翟丰收不想惹事,赶紧翻上马。
却不想刚翻到一半,就被眼前那人抱了下来,那人很高也很精壮,抱起甚至有些骨瘦的翟丰收也毫不费力。而且他臂力很大,翟丰收挣扎不过,在他怀里扭了半天两人越贴越紧,眼下倒成了翟丰收双臂抱着男人的脖子,双腿环在他腰上,现在已经是半挂在人家身上,而且即使隔着昂贵的西装翟丰收也能感受到那人炽热的体温和蓬勃的心跳。
“你别动了,你再动我就要出洋相了。”那人用气音在翟丰收耳边说。
“嗯?”,翟丰收没懂是什么意思,但他腿部传来的热度让他很快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哦”,翟丰收单音节回了他。
翟丰收从那人身上跳下来,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跟人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有些尴尬。
“味道真好。”那人抻了抻衣服,笑容温柔。
翟丰收觉得自己的耳尖在冒火,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冬日的晨曦,大片的田地,薄薄的雾霭还没有散去。一个帅气的先生给了他一个充满想象力的赞美,而且那人完全是他的理想型,因为如果哥哥还在大概也会长成这个样子。
当然,那时候的翟丰收自然不知道那人赞美的不过是他爱人的腺体,跟翟丰收没有半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