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心！”一道陌生男声响起。
  施念顺着声源抬头看，是一个身材较为壮硕的男生，高高的，古铜肤色，一身灰色连帽卫衣。
  此刻，一手插兜，一手扶着她额头。
  男生的手臂用了些力，原本宽松的衣服格外熨帖，手臂肌肉凸显出来。
  “你没事吧？”说着就要伸过另外一只手过来扶她。
  “谢谢。”施念点头道谢，又朝后退了几步，身子站直了些，躲开男生的靠近：“我没事。”
  刚才那一撞，虽然是撞在男生手上，但她也清醒不少，就是有些腿软。
  男生置若罔闻，笑了笑：“我看你喝醉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这是异性间常用的搭讪词！
  施念脑里警钟敲响……
  男生一步步朝施念逼近，她心下一紧，怕男生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蔡雯雯结完账走了过来，搀着施念从另一扇门出去，自己挡在男生和她中间。
  “蔡雯雯？”男生诧异。
  “你们认识？”施念听见叫声。
  “对面s大的，叫贺源，打脏球，上次两个学校友谊赛，耍阴招，伤了人，还……”蔡雯雯白了男生一样，对施念道。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伤的人刚好是她哥。
  施念蔡雯雯顺毛，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气不气，不理他。”
  蔡雯雯从兜里摸出个薄荷糖：“这附近没有药店，买不了醒酒药，念念，你先将就一下。”
  清凉的感觉迅速窜向五官，施念没刚才那么昏昏沉沉的，意识清醒好几分。
  两人叫的滴滴车没到，站在路边等着……
  “这位美女也是你们学校的？”男生脚速快，几步追上了两人，用手指了指施念。
  蔡雯雯没吭声，搀着人往旁边走，并不搭理身后跟过来的人。
  “哎，美女，我刚才救你来着呢，真撞上去，你指不定头破血流呢。”贺源不死心追上来，见蔡雯雯不理他，目标转到施念身上：“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施念抿了抿唇：“谢谢。”
  “不用，给我你联系方式就好。”男生微笑。
  “车来了。”蔡雯雯大声说，头看向车流方向，一辆黑色轿车靠边停了过来。
  两人坐上后座，男生撑着顶篷欲探头进来。
  蔡雯雯刻意大力摔门，扑了男生一脸灰尘。
  到了终点，蔡雯雯见施念意识清醒着，说话清楚，人也到了小区门口，就朝宿舍方向走了。
  徐清野和路修名打了一天游戏，错过预约的换药时间，多等了一会，天快黑才回家。
  他慢悠悠在小区里走着，走到半路，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蹲在路中间。
  头垂着，像个走失的小朋友，找不到回家的路，看起来弱小、又可怜无助。
  徐清野走了过去，鼻腔闻到酒味，果味，还有不知名的香味混合的味道，稍稍拧眉。
  “好累啊，走不动了。呜呜呜，我想睡觉。”
  女生嘴里小声念叨着。
  徐清野弯下腰，抬手揽过肩膀将人扶起来。
  “女生出门在外，少喝点酒，人身安全意识要随时保持。”徐清野看着她一副醉的迷蒙的样子，出声。
  施念被人往上一拉，觉得自己身子一下轻了不少，肩上还多了条男生的胳膊。
  她脑袋涨，没心思去听男生说了什么，一找到倚靠，整个人都脱了力，靠在了徐清野肩上。
  “走吧，扶朕回家。”施念拍了拍男生的胸口，顿了一下，说出评价：“胸膛还挺结实哈。”
  徐清野好笑，平时看着安安静静的姑娘，喝醉还挺不一样的。
  走了两步，施念觉得腿脚使不上力，软的要倒下去。
  她转头，想和旁边人商量，换个姿势。
  “嘶——”她磕在对方下巴上了。
  “疼。”施念抬眼看他，疼的眼里泛着水光，神色茫然地看着他。
  徐清野沉默着没说话，将人换了位置，一只手架在腰间，一只手握在肩上。
  触碰到的那一秒，他脑子空了一瞬。
  女生的腰细细软软的，触感温热，透过衣服传递到掌心。
  他手有些僵硬地停在半空……
  男生有些晃神。
  “到了吗？”靠在身上的人，突然出声，软软糯糯地小声道。
  “徐清野耐心回答：“没有。”
  他扶着施念刷门禁，电梯刚好在一楼，扶着人走了进去，按了8楼。
  两人距离很近，徐清野垂首。
  从他的角度看，微卷的头发下，是女生白皙干净的脸，目光往下，落在修长脖颈上，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女生的呼出的气息扑在他领口的皮肤上，温温热热，一下一下的。
  电梯空间逼仄，距离太小。
  四周镜面是透明的，两人的身影映在里面，他耳后的红晕逐渐攀升，女生闭眼睡得乖巧。
  空间太安静，一点动静都能发出回音。
  女生细细的呼吸声在此刻异常清晰。
  施念颊边一缕头发垂着，她头歪了一下，发尾扫在他颈侧皮肤上，像是到心里的痒。
  电梯门开的响声打断他的遐思——
  徐清野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问：“能自己进去吗？”
  一开口，他自己都愣了几秒，嗓子哑的厉害。
  “不要，我好困。”施念声音软软的。
  她现在全身难受，头晕脑胀，眼睛疼，困得睁不开。
  徐清野无奈叹气：“密码是多少？”
  “****”施念念出一串数字。
  徐清野想，好在喝醉还记得家里密码。
  两人进屋，徐清野摸到门口开关，开了灯。
  施念被骤然的明亮一刺，下意识就往他胸口埋进去。
  “别开灯，太亮了。”施念眼睛被刺的疼，抬手在头顶一挡一挡的。
  “好。”徐清野将客厅灯关了，转而开了小夜灯，室内变得昏暗。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啪”的一声，打破满室的异样气氛。
  屋内一道清脆的响声，施念手掌拍在男生的下巴上，嘴里嘀咕：“怎么又撞我？”
  “……”徐清野。
  她拍完还不够，脚尖一垫，双手揪着男生的衣领，对着眼前的下颌凑上去，牙齿一个用力。
  施念丢出一句“报仇了。”
  “嘶”一声，男生下巴被咬了。
  是真的咬，徐清野用手指轻拭，垂下眼，指尖染了血迹。
  男生手上力度一松，施念人就要朝柜子倒过去。
  眼看女生头要撞到柜子上，徐清野拽住女生的手臂，将人扶到了沙发上。
  施念疲惫极了，一挨到沙发软垫，自觉蹬掉脚上的鞋子，躺了上去。
  梦中嘟囔了一声，徐清野没听清。
  女生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靠垫，睡了过去。
  徐清野忽然感觉，刚才心上的痒又开始了，连带着伤口都带着丝丝麻麻的痒意。
  他看着沙发上的人，平复几次呼吸，蹲下身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施念没答应，嫌弃说话的人吵，又将头往里埋了埋，捂住耳朵。
  将所谓噪音隔绝在外。
  徐清野脑子一片混沌，明明喝酒的是睡着的人，他自己却有了微醺的感觉。
  视线在屋内逡巡，确认洗手间的位置。
  怕吵醒睡着的人，徐清野轻手轻脚地进浴室，找了张毛巾，沾了水，拧的半干。
  回到客厅，沙发上的人大喇喇躺着，地上是一件女士内衣。
  他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东西，呆在原地。
  兜里手机响起语音通话的铃声，施念小声抱怨：“吵死了啊啊啊。”
  徐清野掏出手机，挂掉路修名的语音电话。
  他走过去，将毛巾折叠几下，覆在女生额头上。
  最近天气易变，女生已经睡熟，再想挪地方是不可能了。
  徐清野视线在沙发上流连，扫过一处角落，伸手抓过毛毯，盖在女生身上。
  他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地上的某件衣物上，眼皮狠狠跳了跳。
  回到家，徐清野从冰箱拿了瓶冰水，一口气喝了一半，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指尖麻麻的，残留的战栗感没有消失，开始在四肢百骸翻来滚去。
  徐清野点开微信消息列表，给路修名回了电话过去。
  “刚才咋回事啊？挂我电话。”路修名问，说话中气十足。
  “有点事。”徐清野低声道。
  “感冒了还是咋了？”路修名问完，又补充一句：“你别手还没好，感冒又来了。”
  男生嗓音哑的厉害，不怪乎路修名想多。
  徐清野：“没有，口干而已。”
  “行吧。”路修名道：“明天我和家里要去吃饭，过节，就不陪你打游戏了啊。”
  徐清野轻嗤：“昨天是谁哭着喊着，叫爸爸带你上荣耀？”
  “哎呀……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啊。”路修名故意将手机拿远了些。
  徐清野耳边听到风呼呼的吹啸声。
  男生挂掉电话，走到阳台。
  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早上冷，中午热。
  傍晚五六点，就开始狂刮风。
  风势渐大，徐清野靠栏站了一会，觉得脸上温度降了不少，胸口的频率渐渐恢复如常。
  他手里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微博，眼里看着各种热搜八卦，思绪不知转到了哪儿。
  楼下一道关车门的声音，思绪戛然。
  男生收了手机，转身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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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不是口干，是心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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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陆隽意，知名网络带货男主播，直播标配：大裤衩，人字拖。
  最近他发现——
  一、他小名叫陆狗儿这个事儿可能瞒不住了。
  二、他爷爷又逼着他回去继承家产了。
  果二代李富贵，瘦白俊秀，却是个力大无比的现代版李逵。
  他爹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继承自家的果园，带领全村人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