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孩子的抚养权。”
  汪夫人很疲惫，跟他们耗了一晚上。
  她一直都是这个答案，可是汪老太太不同意。
  一说到这个，汪老太太炸毛了似的，凶狠看着汪夫人，“我跟你说，这是我最低的底线，除了孩子抚养权不可能之外！”
  “他人呢？”
  汪夫人看向小叔子。
  小叔子看了看汪家老太太，再扯了扯嘴角，“我哥大概率还没来。”
  汪夫人双手交叉，扣着桌面的时候，突然扣到一样东西，低头就看到一个窃听器。
  想到刚刚服务员进来的动作后，悄悄把窃听器给粘了回去。
  “他来了也是一样的答案，我们汪家的血脉不可能让你带出去的！”
  汪老太太蛮横说着。
  汪夫人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她有些不甘心。
  她和汪总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是因为汪老太太的缘故，还是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汪夫人心里头拧巴成一条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区分对错了。
  她闭上眼睛，耳边响起老太太的声音，“这个婚在这么拖下去多难看，你自己也知道！”
  “如果你不想闹得最后大家都下不来台阶，闹到你工作丢了的话，就赶紧的！”
  汪老太太都将每一个字说到最难听。
  就算是汪夫人想要好好说话，跟她商量，也根本就说不清楚。
  最后汪老太太忍无可忍，就让人摁着她，强行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她面前，“你今天必须给我签了！否则你也别想出这个门！”
  汪夫人手攥成拳头，吼道，“我要见到他人，否则我不会签！”
  小叔子听到这话就松了手。
  汪老太太用力瞪了他一眼，最后只能说，“只要我儿子过来，你就签了？”
  “给他打电话！”
  汪夫人闷声不吭，汪老太太也觉得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就对着小儿子道。
  小叔子起身到窗边去给他大哥打电话。
  在隔壁那包厢，苏繁星和吉娜他们吃上早饭，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一眼。
  吉娜小声叫了一声苏繁星，“繁星姐？”
  “暂时不管，说句真话，我挺希望汪夫人能鼓起勇气就离了，即便拿不到抚养权。”
  苏繁星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
  以汪夫人现在的情况，想要去跟汪家抗衡，很难。
  不是一般的难。
  即便法律来判，汪夫人也注定会输。
  不说她之前还假装过精神病患者，就说她从嫁入汪家后身无分文，怎么才能给一个孩子好的环境？
  “以汪夫人现在情况，能赢得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这点还是因为汪总婚内出轨。”
  律师推了推眼镜，对着苏繁星说着。
  但是婚内出轨有什么？
  汪家财大气粗，他们压根不怕。
  即便没出轨，也一样。
  苏繁星了然地点点头，她早前也是这个认为的。
  当初杨夫人提议让汪夫人去跟汪家争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不太行。
  因为汪夫人从一开始就争不过。
  “再等等，只希望汪夫人不会那么软包子吧。”苏繁星拿着吉娜带来的电脑工作着。
  很快，隔壁包厢就传来声响。
  那位在背后的汪总出现了，他一进门，汪老太太就嚷着摁着汪夫人的脑袋，“快点签！”
  “妈，你做什么呢？”
  汪总略过汪夫人，走到汪老太太身边。
  他低头一看就见桌面上一份离婚协议书，正是他和汪夫人。
  “是你自己要离吗？”
  汪夫人看着他，从前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只有这一瞬间，她觉得他就是个窝囊！
  汪总深吸一口气，拉着椅子坐下来，“是。”
  汪夫人抓着离婚协议书就砸在他脑袋上，“当初我们怎么在一起？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说什么？说多好听，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来，你妈你弟强行要我跟你离婚，我还以为我一直以来跟个假人结婚呢！”
  小叔子抿了抿嘴，多次要张口说话，可看到汪夫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最后也只能闭上嘴。
  汪总听得颇为刺耳，拧眉看着她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
  “怎么？我有说错吗？你要离婚还是你妈你弟要离婚？”
  汪夫人火气直蹭蹭网上冒，双目泛红，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
  “汪楚文！你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不愧是有汪家人的血脉，一样薄情寡义！”
  汪老太太在旁边气得浑身发颤。
  可这会汪夫人已经不管了。
  她也清楚，今天这个婚肯定会离的。
  汪总没出声，就这么任由着汪夫人骂着。
  一直骂到她声嗓音沙哑。
  汪老太太就占上理了，“你说我儿子，你怎么不检讨检讨你自己？从你嫁进我们家，你给汪家带来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再有，家里反倒因为你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大堆，孩子好端端，你个神经病带出去不看好，害得他摔下来！”
  说到这些，汪老太太理直气壮的。
  说者好似无意，听者就觉得很刻意要提起这件事来混肴视听。
  汪夫人并没有听出来，她很内疚，对儿子她知道是自己的过错。
  从这一刻起，汪夫人气势顿时被斩了一半。
  就在这时，她手又扣到了那窃听器，让她想到苏繁星他们，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汪老太太，发红的眼睛滑落下一道泪痕，“你说我没给汪家带来好处。”
  “从我嫁进你们家，你担心我染指你们汪家的产业不让我进汪家公司，我要去外头找工作，你背后说三道四，觉得我可能别有用心！”
  “什么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
  “没多久你又说婚后没孩子什么的，每天都在给汪楚文吹耳根子，说我是不是在避孕。”
  她说到这里，汪老太太有些心虚坐下来。
  因为这是事实。
  汪夫人嫁进汪家没几天，她就嫌弃这个儿媳妇。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汪夫人就像是一直打不死的小强，也赶不走。
  愣是没过多久就怀上了，她坏了，汪老太太就没理由撵人走，只能随意做些小动作。
  “我没冤枉你吧？王老夫人！”汪夫人用力把脸颊上的泪水抹去，再去看汪总，“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那毕竟是你妈，让我多体谅体谅她。”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左右你都要脸。”
  汪老太太避开汪总的眼神，对着汪夫人说道。
  汪夫人眼泪直流，她像是在试图挽留，又好像是在宣泄，“还有呢，您担心什么？怕我说的太多你内疚吗？你们汪家人还会觉得惭愧吗？”
  “育儿嫂为什么不好？老太太你跟我说说啊。”
  “我生了孩子，我没奶，要给孩子喝奶粉，你不让，你说奶粉没营养，你非得让人给我催奶！”
  “这是为了孩子，我不说什么，可您老盼着望着出生的大孙子，让您带两天，您就非得把育儿嫂辞了，说没有亲妈照顾好，会让孩子跟我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