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学校不远处小饭馆炒了几个小菜，便往京城那家制药厂去。
  制药厂没在城市中心，而是在靠近郊区的地方，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
  到达地方后，三人进了厂，找到了对接的人，然后对方带着她们在厂里逛了一圈，和他们讲解了下实习来所安排的岗位。
  医科大的学生，非常受到欢迎。
  接待三人的人也非常热情，参观后，提交了实习的学生资料，从厂里出来，已是下午四点。
  “我们直接去水北！”杨靖逸说道，就从这个方向，去了水北在吃晚饭。
  水北就在京城附近城市，开车的话也不需要多久。
  楚云以前也从京城去过水北，但几十年后的路一个多小时就行，这个时候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到城市里时已是晚上七点多，几人找了酒店住下，就在酒店吃饭。
  当天没去余下的工厂考察，而是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才去考察，根据学校给的名单远近距挨着来，七点三人就起来吃了早饭。
  “等下，我打个电话，很快。”吃过饭要走时，楚云举了举手，跑向了前台，表示很快。
  酒店前台的电话，接受预定，也能通外面各地电话。
  她给外科医生办公室里去了个电话，请医生给陆行之带几句话，说完便挂了电话。
  “走吧！”楚云和叶澜学长见过两面，但没深交过，除了知道个名字，其他都不了解。
  这次出来，两人聊了后，倒还彼此熟悉了些。
  水北是省，临近的三个城市考察，都是三人来，第一天，三人都没把石家庄的几个实习分配处考察完，到第二天下午才完。
  没继续在石家庄久留，而是直接去了下一个城市，在下个城市考察。
  一个城市停留两天，到五天的时候，三人到了最后一个城市，保定。
  前面两家考察都很好，到第三家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我早等着你们了！”和别的家接待两人的经理或是负责人不同。
  出来迎接三人的是工厂的厂长。
  他把三人带到办公室里，给三人泡了杯水，没有带着三人去看工厂，更没有接收医科大学生的实习资料。
  而是无奈的轻叹。“往年医科大安排过来不少有能力的实习生，给我们输送了人才。特别这三四年，我们合作也很愉快，这次医科大在给我们分配实习生，也是对我们工厂的信任。”
  厂长是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他坐在凳子上，面容已见苍老。
  皱起眉头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但，这工厂要坚持不下去了，分配了实习生过来，也只是耽误他们未来。”
  “厂长，这是怎么回事？”杨靖逸疑惑的问。
  今年实习的名单已分配，也是打电话到厂里来确认过，他们来做的，只是第二遍现场确认可提交材料。
  再是一个月，大四的学生考完试，就该实习分配了。
  学校学四年理论，最后一年实习实践，而实习的地，都是他们未来工作的地方。
  “唉！”老厂长叹气，起身去办公室桌上把一叠文件拿了过来。
  “我们工厂主要生产安宫牛黄丸，早些年风光的时候，我们的药卖入各大医院，各大药房。”说起以前的风光历史，老厂长的脸上浮现笑意。
  然而，如今工厂不行了。
  “但从前年开始，有了更好的替代品，我们所产的药销售沉寂，慢慢走下坡路，前年和去年，我们还能硬着头皮支撑，努力改良药房。推进安宫牛黄丸，但到今年，实在抵不住了。”
  药没得到改良，国家有下达了一系列要求，他们根本没达到要求，工厂也变得岌岌可危。
  “可扬和药业不是国企吗？”楚云疑惑，既然是国企，有国家但着，怎么会到要解散的地步。
  “就是国企才要解散啊！”老厂长苦笑。“生产的药堆积，没有盈利收入，我们就是一堆废人，国家能养你一个月两个月，能养一辈子吗？可惜了早些年分配到我们工厂来的几位学生，他们在用心研究新药。”
  可惜，新药那这么容易研究。
  老厂长说完，几人都有些沉默，也有些悲哀。
  国内能生产的，大都是可以替代的药物，而不能替代的药物，大多是国外研究出来。
  她们控制着很高的售卖价格，只出药，哪怕国家出很高的价格，连一丁点技术都不售卖。
  “你说，那几位早些年到工厂的学生在研究新药，他们在研究什么药物？”杨靖逸出声问道。
  老厂长说了几个药名字。
  “仿制药吗？”杨靖逸轻喃，这几样药物是岛国生产，却是不可替代的药物，在抗炎中必须需要到。
  国家其实在药品上的法律还没健全，但世界卫生组已健全，仿制药是不能列入医用的，如果被卫生组或是原药生产国家知道，就不给国内出口了。
  杨靖逸把这话和老厂长一说。
  老厂长突然红了眼。“我们难道不知道吗？不，我们知道。”
  “你既是医科大学的老师，教授，那你是否也知道。这几样药在国内是什么价格？岛国卖给我们卖出天价，可很多疾病，我们又必须需要到。”
  “我老了，经营这个老厂，产的药也被淘汰，但那几个学生他们年轻，他们敢想，也敢做。他们在为国家担心，抱不平。他们是研究仿制药，可你知道吗？仿制药他们今年早研究出来了，却不愿继续停下，因为他们想改良。”
  他们在尝试其他的成分，在尝试用不同于岛国产出药的成分来研制出相同的药，或是加上其他更好的成分，让药更精进。
  这样，药物就能投入市场，而不受到任何指责和话柄。
  老厂长激动的说完，三人都沉默着。
  “抱歉，我不是那意思。”杨靖逸站起身，恭敬的对老厂长鞠躬道歉。“他们，很伟大。”
  老厂长摆手，突然泄了气。“伟大又怎么样？到现在，还是没有研制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救不了这个工厂，解散的文件已经下来。”
  “那如果我投钱，买下这工厂，变为私企呢？还会解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