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挂来篡位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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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来滚去的团子 更新:2023-04-14 04:36 字数:4493
这种事情很明显已经超出了谢老爷的认知范围,京城他不熟,这些名字他都听过,但真人实在是没资格去见,更别说他们都行事风格如何了。
"五王这些年在天子心中地位很高,甚至隐隐有超过太子的趋势,曾今太子禁足,天子令五王巡视兵部,足见天子对五王的重视,且萱嫔母族也是望族,五王的实力不比太子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投生在皇后娘娘肚子里。"
易北很是耐心的和谢老爷讲解京中早已过时的局势。
"虽说过后也曾训斥过五王,但到底对他寄予厚望,也不曾重罚,宠爱可见一斑。"
谢老爷受教的点点头。
"太子就更不必说了,皇后娘娘出身高贵,又娶了谢相的嫡女为正妃,经营多年,自然也会有忠于自己的一方势力,若林臻是这两人手下的人派出的,别说是你,就连本王都很有可能查不到来路,毕竟皇子之尊足以让地方为他让路了。"
还有一个可能,易北没说。
若是为他抹去痕迹的,就是地方的现管呢?
简直比皇子的命令还要见效快。
"如今本王来了安乐郡,虽说谢相是太子一党,但到底谢老爷你离京太远,又不好掌控,太子若起了猜忌之心,怕你我走得太近,想要自己的人来接管盐权,也不是说不通的,毕竟太子这人,猜忌心过重,亲近之人尚且不会全信,何况谢老爷只是谢相族弟,谢相尚且不能完全掌控呢?"
谢老爷完全被易北带拐思路。
"依殿下的意思,那林臻很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的人?"
易北摇摇头。
"也不尽然,这种心思,我能猜到,五王也能,若是他派出人来使的离间,也未可知。但除了这两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完全抹去一个人的痕迹。"
谢老爷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问易北讨主意。
"我对太子殿下并无异心,但无奈太子并不信我,连我远到封地不在京中了,还不放心,想来谢相也曾和你提过,要防着本王吧。"
晋商曾今说过的话从易北嘴里说出,谢老爷顿时觉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
"那都是些无稽之谈,草民从未信过,自保之心谁没有,草民万万不会不信王爷。"
易北叹了口气。
"你如此想,谢相不会这么想,太子也不会这么想,这样罢,本王派人去查一查,若是连本王的人都查不到,那此人多半是太子或五王派来的了,人不可能总不出纰漏,待得久了,总会露出破绽,你且回去,沉住气,看看他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谢老爷连声称是,谢了又谢,告辞而去。
冒充富商的近卫军小哥自内室走出,给易北行礼。
"王爷,属下不能在此久留,还请王爷恕罪。"
易北点点头。
"小心行事,好好想想你的身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急,出了什么事还有本王给你兜着。"
近卫军小哥恭声应下。
"按王爷吩咐,属下已放出风声说生意不错,如今该去和散户接触了,就看能不能再收一次盐,只要价格够好,还是会有人愿意的。"
谢家不可能掌控所有盐户,一般点的商户又无法让盐户死忠,他总能钻到空子。
"多收几次,他们会忍不住的,你自己小心,我没办法给你派护卫了。"
近卫军小哥笑了笑,一口白牙配着脸上贴住的肥肉,抖了两抖。
"王爷放心,属下武功虽不及许孟两位护卫,但也不至于太差,曹帮主还给属下配了位武功高强的夫人,寻常十来人根本近不了身。"
易北玩着手中玉石镇纸,很认真的在想到底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自己以最不着痕迹的途径,来介入商户们对林臻的排挤。
近卫军小哥又给易北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最近利润不错。"
陈管事还等在一边,等着听吩咐。
易北发完呆,总算是想起自己先前在干什么,赶紧安抚。
陈管事笑得一脸褶子都快起来了。
"还是王爷教导有方,若没有王爷提点,属下哪能这么顺利。"
"等这边平息,你还有别的差事,你看着给自己选一个副手,教教他,免得你走之后青黄不接,还要本王再去找人。"
陈管事愣了愣,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差事没办好,易北想要把他踹了。
易北瞟了陈管事一眼,拿手指敲敲桌子。
"别多想,本王离京仓促,在京中实在没有自己的人,消息太不灵通,回头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个新身份,你回去京城给我重新开个店,青楼也好,赌坊也好,钱你随便支,地方你得给我占住了,事情办得好,你的仇也能早些得报。"
陈管事久在京城,陡然离开,其实心里还挺不舍,如今易北果然没有食言,真的是有让他回京再经营店打算,而且还没忘了替他报仇之事,顿时觉得内心百感交集,当即跪下,重重给易北磕了三个响头,指天誓日,自己一定努力办事,以报答十一王爷的大恩大德。
第133章 胡编
易北当然不会真的去查林臻的来路,装模作样吩咐下去,再伪造了一份和谢老爷手里捏的消息差不多的信件,也就算交了差。
所有的消息到了益州悉数被斩断,倒是林臻,趁着谢老爷被劝得稍安勿躁的机会,真的被他找到了几家散户,签下契约,愿意为他晒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林臻有易北放话撑腰,财大气粗,银子和流水一样砸下去,再加上行武出身,银子使不通的,还有人全家老小的姓名做保,软硬兼施,由不得人不答应。
谢老爷顿时又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来王府拜访,和易北交流消息。
得到的和自己查到的东西也差不多。
"不是本王不想查,安乐郡只有这么大,陡然来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实力又强,本王也着急,只是他背后站着的人实在是太过厉害,所有线索在益州全数断掉,不瞒你说,我也就查到他大概是和益州太守有些瓜葛,这还是我手下拼死才传回来的消息,只是消息传回来了,那人是折在了益州,回不来了。"
谢老爷想起自己派去的人,十个之中只回来了八个,还有两个说是路上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追杀,对易北的话深信不疑。
"他背后之人是铁了心的要保他,谁来查就要灭谁的口,问题是肯定有的,但到底是谁主使,一时半会倒还真没有眉目。"
益州太守是谢家姻亲,算不上关系很紧密,但到底有些瓜葛,想来以袁冼之能,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让谢老爷的人查到半点的,自己可以随便捏。
何况这种七拐八弯的关系,即算是谢老爷本人,怕是一时半会都理不清这种关系。
毕竟益州太远,和他又一贯没有利益上的往来,大多不会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关系网。
但不要紧,只要谢相知道,晋商知道,就可以了。
谢老爷完全可以装作不经意的去核晋商打探一下益州里谢家的势力到底都分布在哪些地方。
谢老爷叹了口气。
"不瞒王爷,我派去益州的人,也折损不少,如今那人竟然连王爷的人都敢动,先前是草民想得太过简单了。"
易北摇摇头,口气很是怅然。
"你不在京城,自然不知京城局势已到了什么地步,太子娶了谢相嫡女,谢相成了太子的老丈人,自然是事事要为太子谋划打算,太子多疑,谢相想必也很头疼。"
不放点血,交出些权柄,如何能让太子放心?
可谢老爷一点都不想做被牺牲的交换品。
"如今竟然真的被那林臻找到了散户,愿意为他晒盐,如今他竟然也弄到了一块地方,建起宅院,做晒盐之举。"
易北皱起眉头。
"盐田那一块地方的地契,他是怎么弄到的?"
虽说这种事情是自由买卖,但到底也是要到官府备案批准的,只要郡守随意给他设些关卡,林臻就是撒再多的银子,找再多的盐户,也买不到盐田旁边的地。
关于这一点,谢老爷也不是没想过,但转念一想如今林臻和每个人都是哥俩好的模样,再看看他一掷千金包下当红花魁直接一顶小轿送去给郡守当侍妾的举动,顿时就不敢当面去和郡守大人对质了。
毕竟民不与官争,谢家再是望族,郡守也是现管,若是有更有来头,背后势力更大的人,难保郡守不会临阵倒戈,倒打自己一耙。
如今敌人已经朝着自己最看重的地方下手了,他赌不起。
"那块地可不好拿,别说别人,就说本王,想给王妃修个院子,费了多少功夫,谢老爷你是知道的,若没有当地人让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到手。"
易北察言观色,猜出谢老爷还没把这些事情和郡守通气,赶紧趁热打铁,再下眼药。
"那还是郡守大人没有阻拦,谢老爷你亲自出面,本王还得安置那些盐户,然后才有了那么一个小院子给王妃清修,如今那林臻才来多久,竟然也有这等手段,本王可真是佩服极了。"
谢老爷咬咬牙。
"王爷是爽快人,草民也不敢瞒着,世家再严防死守,也总有些散户自己偷偷晒盐,左不过是自家供给,最多再有那么几个熟客散客,盐商们也就不去管他们,偶尔短了盐,也会找他们收,所以那些人并没有固定的上家,也不知那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那些人挪位置。"
易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几户都是散户?"
谢老爷点点头。
"不错,所以只要他们愿意搬,拿地契房契去官府备案签字按手印就好,不涉及卖身契之说。"
易北眉头拧得紧紧的。
"按说不可能,前些天我还和何大人见过面,特意嘱咐过他,千万防着些林臻,总不至于何大人连我的面子也不卖吧。"
谢老爷跟着愁眉苦脸。
"可不是这个道理,可那个林臻似乎和郡守走得很近,这几日都在何大人的私宅里喝酒听戏,包了城里百戏园里最红的旦角,说是要唱个三天三夜,若是没有天大的交情,至于如此铺张?草民也是想不通了。"
易北一脸茫然。
"我怎的没听说此事?"
当然得听上三天三夜,不把郡守绊住了,他哪里来的机会使人去替换了府衙文书,又着人使钱贿赂办事官差,把林镇买地之事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妥?
就连何大人秘密写的纸条,让底下人千万给林臻找岔子不给办买地一事的吩咐,都被易北派人掉了包,换成了务必一切开绿灯,力求办得最快,千万不能得罪的内容。
传口信就更容易了,随便找个人,打着郡守大人的名号传个话,追查下来,天知道那人从哪儿来的,又去了哪里,万一是被细心的郡守大人怕走漏风声落人话柄而灭口呢?
到时候就算是谢老爷和郡守对质起来,他也能包管这事儿郡守是铁定说不清了。
谢老爷继续叹气。
"这都唱到第二天了,据说何大人喝得酩酊大醉,只差和林臻称兄道弟的了。"
易北低了头,神色肃然。
"这不好,若是真是太子所为,还得去查一查,看看何大人的家眷是否安好,否则为何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官场上的事儿,一般的收受贿赂都会做的比较干净,轻易拿不到把柄,只是互相大家都心知肚明,表面功夫做得过去,也就行了。
而最容易也是最方便的威胁手段,是家眷亲属的性命。
按照易北现在胡编乱造出来的有关郡守何大人如此前后迥异的表现,唯一的解释,大概是被幕后黑手捏住了家眷性命来威胁。
谢老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