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字一顿：“就在附近！”
  “还真是！”胖子打来的电脑上，如今我和景小甜的目光越过一排排小广告，直奔主题。
  “这里不是早先的拆迁区么？！”景小甜似是看出点点端倪。
  “管他呢！去探探先！”
  硅胶人头毕竟不是凭空产生的，既然如此，只要我们几个找到人头的出产地，找到订购这批人头的人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银海市西郊，一片萧条的园区里，胖子很快定位到一间库房附近。
  “请问有人吗？”
  “干什么的？”伴随着库房外的门应声打开，一个中年人模样的厂工走出库房。
  “哦，永新塑料厂是不是这里？”
  想起我们几个此行的目的，我立刻笑脸相迎。
  “是的！”厂工一开始还和颜悦色，估计以为我们几个是来拿货的，紧接着听明白了我们几个的来意，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态度都显得不耐烦。
  “你们要看就看，我还有事呢！”
  眼见气氛不对，李菲雅立刻出马。
  对于长相较好的女生，男人向来都会多停留几秒。
  尤其是在她接下来故意柔声柔气的话语之下，对方很快没了抵抗力。
  “这么说这东西最近只有一人订货？”
  李菲雅而今点头。
  不一会儿，她立刻眉头紧皱：“可是这个订货的，是一个美发学校的老板。这些头都是他学校的教具！”
  “说不定这人头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厂里所有的模具都是按单制作。出厂后会在每个模具上打一串生产码。
  如今周治西和我收到的人头上的生产码都是近两周的。
  而这个厂工又说最近只有一单是来做这种教具的。唯一的可能，这些人头全来自那个学校。
  既然决定朝这个方向找起，那么在找出蛛丝马迹之前，我绝不会轻易懈怠。更何况，眼看着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就连胖子这种向来没什么耐性的人如今都没打退堂鼓。
  我这时候自然不会轻易服软。
  “这样就对的上了！”
  从美发学校里回来，我不禁心头敞亮。
  “八成这人真就是那个修树匠！”胖子此刻坐在车里，喋喋不休。
  然则，我却觉得这里一定没那么简单。修树匠八成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分子。
  在美发学校里一番询问里，我和胖子最终有了如下收获。这里的负责人说确实就在几天之前，有一个收废品的人，正好收掉了几只头部有些裂纹的人头模特。
  至于那个收破烂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身材并不高大，不胖也不瘦，年纪看上去应该在三四十岁左右。
  据此，胖子更是深信不疑，幕后操纵着一切的人就是那个修树匠。
  这个观点我并非不赞同，胖子的结论也太过于武断。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我格外介怀。
  美发学校的人说他一共收走了将近十来个人头。
  听到这话的一瞬，我顿时吸入一大口冷气。
  “从别墅到我们这里，一共是四个。”
  算来算去，至少还差六个。
  难道说！
  心头一个劲的打鼓。在这种错愕不安气氛里煎熬着，两天居然悄然度过。
  而两天之内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妙的迹象。
  周治西也在提心吊胆中过了整整两天。我给他主动打电话时，他那边也并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景象。
  “照理说出现了人头不是应该被夺命吗？”
  胖子这话说的并不假，在别墅里，前面两道确实按照这种逻辑发生。
  当下我不由摇头，也不知道究竟是这逻辑出什么问题，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虽说堕落天使这段日子并没有和我们主动联系。然则那个出现在窗台附近的人头，不得不让我们几个心生芥蒂。
  三日后，周治西开着自己的商务车，在律师事务所门前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跟着上车，没一会儿，那辆车迎着别墅开去。
  别墅的那座桥梁已经被修好了。
  桥梁边上能够依稀看到被剪断的警戒线。
  “这里怎么没有警察了？”景小甜很是诧异的望着被风吹散的警戒线。
  接下来的景象更是直接刷新了我的三观。
  “龙伯，怎么回事？”一下车看见别墅大门洞开。我不由快步走到门口，与此同时，拉过龙伯，一番细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更是让我顿时瞠目结舌。
  “你说这件事情他们都当做事故来处理了？”
  声音很大，周治西和李菲雅也跟着围了过来。
  一众人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愕之色。
  “这怎么可能是事故？”
  若不是我们几个亲身经历，也许从外面看，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究竟。
  可从那天别墅里起火开始，到后来那个躺在沙发上的人因为心脏病而死。我们几个分明从旁观者变成了局内人。
  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究竟是事故还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们几个无疑最有发言权。
  “不行，景小甜，你赶紧去打电话找徐峰来。”
  龙伯见我们几个似乎和警方有某种联系。忙将景小甜给拦住，“你们不用问了。再问下去恐怕你们几个都得遭殃。”
  我情急下说出来的话很明显让龙伯的眉头紧紧一皱。
  我说，“胖子，这里面绝对有事。”
  眼下心头咯噔一下，与此同时我再度抬起头来看着龙伯。
  一双双眼里充满了疑惑，龙伯也不会不清楚。此刻的龙伯尽管表面上镇定，可欲盖弥彰，他越是想隐藏什么，我越是能够透过他的那层皮看透其中的一二。
  我说，“龙伯，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虽然我们几个和龙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然则作为别墅里最为年长的一个人，龙伯向来做事都格外的干练果决而沉稳。
  “你们跟我来吧。”
  龙伯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刻引着有我们几个向别墅楼上走去。
  晚上，我和胖子打死都不敢走。眼下艳阳高照，人又不少，我心头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二楼靠近最顶角的一个房间里。当龙伯再度推开门时，我和胖子还有景小甜无不猛地一愣。
  这间外面写着管家室的房子里，推开门的一刹那，吓得我三魂不见七魄。
  “龙伯，你也！”胖子的后脑逐渐变得僵硬，从目视前方到侧向龙伯。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了吧？”
  龙伯的屋子里也有一只人头。不过更让我在意的事龙伯的话。
  “什么？你让我们来？”我犹如棒喝。此刻呆呆的看着龙伯，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话说我们几个人来这里不是因为周治西吗？
  当我的目光挪到周治西的脸上，周治西不禁笑了笑，同时揉着后脑。
  “确实龙伯也让我请你们来。”
  “你不也收到了那东西吗？”
  他收到那东西确实不假，然则当时他并没有想起去找我们。当天晚上龙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周治西酝酿了大半夜，最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所以减轻调查也是你做的主？”
  我的话还没等问完，龙伯那边笃定点头，“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收到这东西的人将越来越多。”
  “对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说法？”我此刻再度抬起头。
  作为别墅的管家，我不相信这人对眼前这出现的东西产生不出任何联想。
  果然，我的问话是有结果的。紧接着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还真有？”周治西明显惊愕不已。
  从龙伯的神态中，我断定我们的问话一定有所收获。
  只是当龙伯再度闭口，听见说出的一番话，我们几个的总觉得心头一阵发毛。
  “钱哥。”景小甜紧紧的靠在我身上。
  和听到这番话之前相比，此刻我更是觉得后背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