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锦袋你就别想要了。”莫棋乖乖的闭上了嘴。
  两人去到白冕住的房间，白冕拿过背包，把锦袋找出来递给莫棋。莫棋也学着他，把锦袋挂在脖子上，挂好还拍了拍，嘴里念念有词：“这下不怕被咬了。”
  莫棋抬头：“我发现······”莫棋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
  “发现什么？” 白冕疑惑。
  “你等等，等我想下形容词。”白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想到了，我发现老大太宠你了。”莫棋说完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宠？莫棋，你是不是对宠字有什么误解？”
  莫棋没想到他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再恰当的形容词，居然还会遭到白冕的反驳。
  “老大又是给你准备衣服；又是带你出去玩 ；知道你来云市，又是亲手给你调香；这还不够宠你？老大可重来没管过别人的死活。”
  经过莫棋这么一说，白冕才后知后觉到原来季长夜已经为他做过那么多事了，还真有那么点“宠”的味道，只觉得耳朵有点烧，竟是无言以对。
  莫棋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接着说：“我看老大八成是把你当成他儿子了，毕竟你还那么小。”
  白冕眼角狂抽，季长夜年方三十，就有了个二十岁的儿子？这是何等的卧槽。不过他懒得和莫棋讨论这个问题。
  晚些的时候，他给季长夜打了个电话，原来不知道那锦袋的价值，现在知道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喂。”季长夜低沉的嗓音响起。
  几天没听见季长夜的声音，他发现居然还有点想念。
  白冕收回思绪：“季少，最近好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回道：“一切都好。”
  他本来有许多话要跟季长夜说，现在却是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好说：“季少，你给我的锦袋，太贵重了，我······”
  “只是一个物件而已。”
  “可是······”
  “无论是人还是物，只有体现出他的价值，那它才有存在的意义。”
  季长夜的话分明只是通过手机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却觉得这话就像季长夜面对面和他说一样，直击心脏。
  白冕握紧手机，说：“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季长夜似乎还在处理文件，他听到了翻动文件的声音。
  “早点休息，小朋友。”听到这话他就郁闷，闷声道：“我已经不是小朋友了，我今年都二十岁了，再过两年都可以娶媳妇了。”过了好几分钟季长夜都没有说话。
  白冕倒在床上，自顾自的说：“其实我也就随口说说，娶媳妇什么的，不存在的。”之前就活了二十七年的白冕，一直都没有遇到他喜欢的人，以现在的情况看，能遇到的可能性也很小，索性不抱希望。
  季长夜没说话，白冕看了眼‘通话中’，“季少，早点休息，晚安。”
  季长夜看着已经暗了的手机屏幕，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陷入了沉思。
  荣叔也空了下来，终于有时间教白冕做那道“野生菌炖老母鸡”。
  白冕按照荣叔教他的方法一个一个步骤的往下做，把鸡炖上后转身处理野生菌。野生菌是风干的，下锅之前需要用水发开，而且必须用冷水，要是用热水的话会破坏菌子的味道。
  荣叔看着他做的有板有眼，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小冕还会做菜啊？”
  “我这是对美食的向往。”白冕看鸡已经炖的差不多，挤干了菌子里的水，放入锅中，然后准备其它的菜去了。
  “这菌子我给你装上了一些，你走的时候可别忘了。”白冕在围裙上搽了搽手，说：“荣叔，这怎么好意思呢？”哪有吃了还带的道理，况且他来的时候也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两手空空的就来了，现在怎么好意思还带东西走。
  荣叔似乎看出他的窘迫，笑着说道：“你就当是带给季少的，以前季少可是很喜欢吃着道菜的，现在好了，有你会做。”
  白冕微怔，随即回神：“荣叔之前也是在季家工作吗？”
  荣叔笑笑：“是啊！我之前在季家做管家。”
  “那为什么离开了？”听到他的问题，荣叔神情黯淡了一下，开口说道：“自从夫人走后，老爷就性情大变，后来老爷也走了，我就跟季少请辞，然后来这算是养老顺带帮季少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白冕心想：荣伯所说的老爷、夫人应该就是季长夜的父亲、母亲了。走了？去哪里？他不敢想也不敢问。
  莫棋看着满桌的菜，难以置信的看着荣叔：“荣叔你可别骗我，这真是白冕做的？”说完还满脸怀疑的看着白冕。
  “我可是连下手都没打，就指导他炖鸡。”莫棋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的确是和荣叔往日做的不太一样。
  莫棋将信将疑的打了一碗鸡汤，凉了一会儿，然后喝了一口，直接叫了起来：“白冕，你确定你这是第一次做这道菜？”
  白冕点点头：“今天现学现卖。”莫棋无语凝噎，比起他把厨房烧了，这······
  荣叔也尝了汤，赞扬道：“小冕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我这糟老头子做的味道还要更鲜美，更像······”荣叔话没说完，他已经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是吗？”
  “嗯。”这次莫棋倒是难得没抬杠，还点了点头。
  厨艺得到认可，白冕还是挺开心的，说：“再尝尝其它菜。”莫棋毫不客气的夹了一筷子凉拌茄子，吃完就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荣叔则选了桌上那盘看上去没多少特色的煎鸡蛋，只是入口后荣就面露惊艳之色。茶叶和鸡蛋搭配在一起，茶叶的清香完全掩盖了鸡蛋的腥味，入口稍有苦涩，入喉后却是无尽的甘甜。
  莫棋经过荣叔的推荐，吃了煎鸡蛋，吃完后直接怀疑他以前吃的都是些什么鬼。
  白冕看着一桌的空盘，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菜都进了莫棋的肚子。
  第二天，两人告别荣叔。白冕算了算，因为中途出了那奸商的事，本来计划七天的行程竟是被耽搁了三天，竟是有些期待回去了。
  莫棋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都怪那鳖.孙耽误老子行程，本来我还计划带你去泡温泉的，眼下是去不了了，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
  白冕心道：可不是，他可是还和老头约定中秋去看他。如果第一次就失约，那可真是太不好了，还好赶得及。
  想到这里，白冕开口：“季少会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吗？”
  莫棋娴熟的转过了一个弯，说：“按照往常，老大不会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他要去云峰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