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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超终于忙完，在机场就企图偷溜，可惜他戴着口罩也被粉丝堵了，只好乖乖跟褚千柔坐车。
  “柔姐，先送我。”盛超厚着脸皮说，“我跟昊哥约好了吃饭。”
  “吃什么好东西这么着急？”褚千柔在旁边问道，“正好我们也没吃，一起去吧。”
  “有没有搞错？！”盛超抗议了一句，让司机开车，又大言不惭道：“想来就来，反正我是跟昊哥约会去的，你们不怕闪瞎眼就来。”
  褚千柔感觉到，盛超比他们刚认识那会鲜活了许多。那时的盛超像一个设定好情绪的机器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场合配备什么表现，谁都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也难以挑出他的错处。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会贫嘴，会吐槽，会秀恩爱，会说起自己的未来。褚千柔恍然领悟，盛超活得像个人了。
  此时真正的机器人孟荣昊，坐在顶楼的餐厅里看菜单。
  他生活作息规律，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就寝，除了跑步，一周至少运动四次，特殊场合才喝酒，克制自己少抽烟。每天围绕着公司业务展开日常活动，跟机器人差别不大。
  不过他今天不像机器人了，看着菜单，唇边都挂着浅笑。
  不多时，盛超来了。
  “昊哥，我来晚了。”盛超虚伪地客套了一句，便坐到了孟荣昊对面。
  孟荣昊：“不晚，不过我自作主张给你点完了，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不用加了，就喜欢你点的。”穿黑白制服的服务员给盛超端来柠檬水，盛超很有理由地道了谢，“诶，谢谢。”
  说完，他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盛超搬进别墅已经不少日子，想来他自己的公寓也该收拾完了。但盛超不提搬走，孟荣昊就不提，两人心照不宣，很有默契地保持着现状。
  孟荣昊看着盛超喝完水又擦嘴，就像欣赏某种小动物，被工作和兄弟拱出的肝火灭得干干净净，心情多云转晴。
  “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即便心情再好，孟荣昊也仍是个缺乏情趣的人，开口的话题就像长辈问候晚辈。
  “不累。”盛超柔声说道，“为了实现‘我赚钱养家，你貌美如花’的人生目标，累也值。”
  “呵。”孟荣昊嗤笑，论贫嘴，他这辈子可能都赢不了。
  盛超：“昊哥，涛哥他们呢？隔壁呢吗？”
  他们在一个大包间，盛超是公众人物，为了防止偷拍，找了这么个隐蔽的餐厅。
  “没带。”孟荣昊说，“你不是说就咱们两个么？你想他们了？我把他们叫来？”
  说着，他就要拿手机。
  “别别别，我说着玩儿的。”盛超急忙扣住了孟荣昊的手背，见孟荣昊笑着看自己，才反应过上当。
  不得了，孟荣昊也会开玩笑的。
  “昊哥。”盛超干脆伸出另一条胳膊，两手握住孟荣昊的手背，并且强迫孟荣昊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扣结实了，他才收回另一条胳膊，靠在桌边笑着说：“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孟荣昊的手带着薄茧，指骨生硬，却干燥温暖，盛超握上就不想撒开了。
  “你这样会让人看见的。”孟荣昊没挣脱，而是用指尖摩挲盛超的手侧。
  “看见就看见呗，大不了出柜，又不丢人。”盛超支着脑袋，陶醉地看向孟荣昊，“昊哥，你再摸我，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哈，我信了。”孟荣昊还是抽出了手指，叫来服务员上菜。
  他们边吃边聊天，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盛超说，孟荣昊听，盛超给对方讲圈子里的趣事，孟荣昊则配合对方笑。
  整个过程中，盛超规矩得不得了。
  可是吃完饭下楼时，盛超在电梯里就不老实了。
  孟荣昊的站姿稳如泰山，双手插兜背靠镜子面朝门。盛超却一寸一寸靠近他，胳膊挨着胳膊，垂在身侧的手不老实地隔着西裤撩骚孟荣昊的手。
  “电梯有监控。”孟荣昊沉声提醒。
  “我什么都没干啊。”盛超理直气壮地扫了眼监控摄像头，随后略微俯身，用手遮着半张脸，在孟荣昊耳边轻声说：“我一看见你就硬了，什么都不用干。”
  温热的呼吸吹在耳畔，半个身子都酥了。孟荣昊凉凉的斜睨了盛超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起胳膊夹住盛超的脖子往下拉，盛超猝不及防，被他的力道带得矮了一截，孟荣昊照着盛超的脑门就是三个脑瓜崩，边弹边教训：“你这个嘴，是彻底没救了吗？”
  到了地下车库，电梯门口，孟荣昊率先走了出去，盛超委委屈屈地揉着脑门跟出来，小声逼逼道：“我这是诚实，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么。”
  两人不喝酒，所以孟荣昊开了车，他不搭理盛超，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可就在孟荣昊准备打开车门时，异变陡生！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黑影，猛地窜向孟荣昊，盛超，在孟荣昊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冲了上去，飞起一脚把人踹到一边，那人的身子重重摔在旁边的空地上，匕首叮当落地，对方不捡，爬起来就想跑。
  影视剧里此时他们应该大喊一声别跑，给个特写镜头后主角才追上去。可盛超从拦截到追击，没有一秒钟的迟疑，所以那人起身没跑几步，身子还没找到平衡，就被盛超踩翻在地，只听两声清脆的咔嚓声，他的腿骨碎裂，胳膊也被盛超拧断了。
  “谁派你来的？”盛超的低吼像是从胸腔直接发出，刚才那乖巧讨喜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戾气，以及从眼中迸发出的无尽寒意。
  孟荣昊反应不慢，那人冲到跟前时他已经浑身紧绷备战，只不过被盛超捷足先登。能跟他在他床上打架的人，武力值自然不用担心，所以他由着盛超去抓人，他在后面不慌不忙地先报了警。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五官平平，毛寸头，短袖衫，运动裤，被盛超硬生生掰断胳膊，疼得他撕心裂肺的嚎叫。
  盛超的问题他没回答，身体因疼痛而扭曲，他抬起脸看向盛超，满头冷汗的五官丑陋无比，尽管如此，他却飞速地对盛超笑了一下。
  那笑容稍纵即逝，说不出的狰狞，让盛超以为产生了幻觉。
  “松开他吧。”孟荣昊慢悠悠走到跟前，他是第一次发觉盛超的狠厉和暴虐，简直像变了个人。
  盛超仍然用膝盖压着那人，孟荣昊走过去，大手放在盛超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他跑不了，松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