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压制力
作者:关忆苝      更新:2023-05-19 08:04      字数:2099
  萧夕这才吃痛的扔开了只剩下一半的弯刀,掌心的裂缝更有扩大的趋势,可她的脸上却毫无痛楚的感觉,青衫也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嘴角见了血才站稳了身形,不由分说立马将血刹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架也和你打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青衫颇有几分豪爽的一把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瞥了萧夕手上还在淌血的伤口一眼,只皱了皱眉,却没再多话。
  “王妃!”一声算不得惊慌却是压低了嗓音的呼喊声自萧夕身后响起,回眸一看,原来是披了外衫前来查看的橙凝。
  “嘘——”萧夕的笑里带着很久没有过的一丝俏皮,她伸出没受伤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而不减笑意的继续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着急的年轻小伙。
  橙凝敛了眉目,一双细长的柳眉弯成漂亮的形状,她只看了青衫一眼,便快步走到了萧夕身边,不发一语的撕了自己的外衣,简单的给萧夕包扎了伤口。
  青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月光下格外温婉沉静的女子。
  “你的底子不错,不过身法和内力还需要多练练。”任着橙凝细心的给自己包扎,萧夕挑了挑眉,似乎还颇有余味的点评了一番青衫的动作,语气中也是听不出情绪。
  注意力被拉回来的青衫似乎并不喜欢听见别人对他过多的评价,又皱起了俊秀的眉头,抱拳道,“告辞!”
  “不如留下个名字?”萧夕翻覆看了自己被包扎严实的手掌,心情的愉快度更上一层。
  “……青衫。”应话转身,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留,青衫皱眉离去,不为别的,只因这个王妃虽然好像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可她的底子武功都让他有些探不到虚实,所以他不想在这样被压制的气场下再多呆一秒。
  青衫离开之后,同样一身单衣的橙凝便走到了萧夕跟前,半跪行礼道,“王妃,奴婢多事了。”
  “不,你很冷静。”砸了咂嘴,萧夕开口时的声音并不让人感到寒冷,反而有些像风一样轻,但又很明显的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来自强者的压制力,“都听见了还是都看到了?”
  橙凝却冷静又难得的没有那一丝大部分人面对这样的萧夕都会有的害怕,她低头又行一礼,态度仍旧镇定也恭敬,“今晚轮到奴婢当值,所以奴婢睡得晚,王妃追出来时奴婢就已经听见了。”
  “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来提醒本妃?”萧夕说着,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王妃之事,奴婢不敢擅自打扰,只有一事奴婢擅自做主……方才青衣蓝挽和弄玉三人都被吵醒了……”
  她语意明了,无非是在告诉萧夕,她把多余的人都拦了回去。
  良久的沉默,直到周围刮起了一阵不小的夜风,似乎是在提醒萧夕人事变迁,转眼已经是深秋了。
  “你的确……脑子也很好使。”扬了扬手示意她起身,最终萧夕这样赞叹了一句,心下道不愧是精于那样复杂算术的人儿,还是少不得有颗七窍玲珑心。
  松了口气的橙凝直起身子,抬头之间便与萧夕眼神一度交汇,她伸手检查了萧夕的伤口,眼角调起一丝浅浅的温婉好意,道,“王妃过誉了,奴婢忠于主子,却也要懂得察言观色才能伺候好主子。”
  说着她又很适时的打断了话题,关切道,“王妃手上的伤不轻,夜里风大也容易着凉,奴婢先扶您进屋吧。”
  “风一大就容易迷眼,你可想得清楚?”萧夕语气翩翩,眉梢眼角英气非常。
  “王妃若明月,再无风沙能遮日月之光。”橙凝轻声回话,看了一眼凌乱的四周,接着道,“王妃且先回屋歇下,这儿便交给奴婢收拾吧。”
  萧夕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主仆一心,其利断金。”
  橙凝的精明和细心她心里已经有数,对她的忠诚她也暂可相信,剩下的便都可以尽数交给时间了,萧夕如是想着,点了点头,任由橙凝扶着自己进了里屋。
  明月高悬。
  白昼里金碧辉煌的宫殿朱墙尽在此时染上了一抹白玉色的光辉,总算是中和了那鲜血凝固一般的颜色,可斑驳的阴影又显得更加阴森可怕却也神秘伟岸无比。
  待到打更的一声梆响,便见一道倩丽的影子三两个闪身,轻松又灵活的朝着自己的目的而去。
  白衣仙气胜雪的身影不多时就避开了巡逻守卫的视线,轻易地从一处外景十分大气的建筑找了偏门进去,很快找到了随侍太监和宫女们休息的后院耳房。
  建筑门前的匾额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孜孜’两个大字,透过月光看到里面盈满书卷味的陈设,便能推算出这儿便是皇帝日里批阅奏折的御书房了,而御书房后边的院子里住的,也大都是御前伺候的人。
  她进了东边靠里的一间已经熄了灯的屋子,动作轻快,宽大而轻盈的衣裙都随着她的动作摇曳,远远一看,像极了月宫中的仙子。
  屋里没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皱了皱眉头,掐指算来现在已经是子丑交替时分,按理来说,这个点屋子的主人应该在里面歇息睡觉才对。
  她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接着朦胧的月光就在不大的屋子里开始翻找起来,她的动作依旧井然有序而不紧不慢,似乎也没有因为光线的影响而变得迟缓,显出极高的训练素质。倏地,在她已经翻找过的柜台之中又掉出来一个长方的木盒,那木盒十分普通,像是寻常女子装着发钗的盒子。
  “奇怪了,春知姐姐几乎从不戴这些东西的。”虽是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听得出她骨子里交织着的清冷和诱惑,她把木盒前后摆弄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打开查看。
  里面也果然没有任何发饰。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被叠的工工整整的纸张和一些散碎的银子,那些纸张有些泛黄有些破旧,似乎在和她无声的诉说着它们来之不易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