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宝药斋
作者:
月地云阶 更新:2023-04-29 07:48 字数:2081
晨光熹微。
床上男女相拥。
男俊女俏,恍若绝美的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
没一会儿,女子眼睫一颤,缓缓睁开双眼。
眸光些许迷蒙,显然还有些困倦。
将要动,忽然察觉腰身有些沉重,像是压着一个人的胳膊,身形骤然紧绷僵硬。
抬眸一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顿时落入眼眶。
男人长发凌乱,在脸颊两侧随意散开,
她瞳孔倏地放大。
楚朝晟?!
她只记得昨夜做梦跟战友遇难,情况十分危急,这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察觉?昨夜她究竟是有多虚弱?
她迅速闭上双眼,心神念道,“镇龙,全身检查,开始。”
脑海中有声音回应,“脊背断骨还需修复调整,其余伤势皆恢复八成,还需服药静养十日。”
除却此外,并没有通报其他异样,秦晚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为了避免这个男人醒来之后诸多麻烦,秦晚瑟小心翼翼挪开他手臂。
眼看着就要成功,却不曾想,下一秒腰身一痛,男人大掌似是枷锁,猛地用力将她拉到身前。
他的眼幽幽睁开,幽深的瞳仁黑如鸦色,带着浓浓的困倦,酝酿着浓浓阴霾。
“你睡好了?给本王个解释。”
语调不高,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平平淡淡的说出口,就让人感觉一股威压从头而降,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本指望这女人在他能睡个好觉,没想到昨夜比以往失眠夜里还要难熬。
偏偏还不能跟杀了那些人般,直接抹杀了这女人。
秦晚瑟能听出来他话音里浓浓的不悦,只当他是生气昨夜把他关在门外。回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好像昨天夜里那个胆大包天把他堂堂楚阎罗关在门外的人不是她。
“王爷要我解释什么?”
他二人现在床上这个姿势,真的是,让她很不舒服。
想起昨夜她竟然睡的前所未有的舒心,纤细娥眉不由自主的蹙起。
身为二十五世纪特种医疗部队出来的精英,竟然会让自己陷入无意识状态?
更何况,身边躺着的人不是豺狼,是比其凶狠千倍万倍的楚阎罗!
手腕蓦的一紧,身形骤转,楚朝晟扬起上身,大掌将她双手扣了压在头顶。
“装傻?是不是要本王用点其他手段让你想起来?”
他嗓音磁性,带着初醒的暗哑,身形骤然覆下。
淡淡的竹香随着他动作引来的风,尽数朝秦晚瑟面上扑去。
这回,秦晚瑟没有像往常那般慌乱,一动不动,两眼冷淡的凝着他的动作。
“我等这一日多时了,王爷……”
他薄唇即将碰到秦晚瑟脖颈时,戛然而止,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厌恶。
“王爷!夜雨有急事禀报!”
楚朝晟冷凝了秦晚瑟一眼,倏然起身,肩披长袍,阔步朝外走去。
临走时,还不忘给秦晚瑟放话。
“今晚再敢关门,别怪本王不客气。”
秦晚瑟知道,他这绝不是开玩笑。
只是,她不怕。
楚朝晟排除困难重重只为娶她一个名声恶臭的二嫁女,定有所图,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必须在利用价值耗干之前,提升自己的能力,除掉钱霜儿,解除诅咒。
只是钱霜儿眼下在钱家住着,院子里高手重重,还有个想要她死的钱坤,她要进去杀人,根本不可能。
该如何是好?
她琢磨片刻,琢磨不出什么,取了柜子里最后五十两纹银,走出房门。
“小姐,该用膳了。”
追月端着早膳,出现在她面前。
“放着吧,我回来再用。”
追月赶忙将吃食放在桌上,紧走两步追上秦晚瑟。
“小姐去哪儿?带上我吧!”
秦晚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眼看着她点了点头。
追月喜上眉梢,连忙上前走在秦晚瑟身侧。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宝药斋。”秦晚瑟从怀中摸出两条面纱,一条递给追月,“戴上。”
这一趟,她不想被人认出来。
追月虽搞不懂她这是为何,但也乖乖戴上了,并且很高兴,感觉跟小姐有了共同的秘密,二人距离也拉近了一点。
主仆二人一路到了宝药斋,抬头看着那黑底金字,充满财气的牌匾,秦晚瑟敛起眸光,抬脚朝里走了进去。
“欢迎两位,不知可有咱们这儿的先行珠?”
入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正前方是高达顶的药柜,有几个伙计搭着梯子照着药方给人抓着药。
那小二看秦晚瑟左右观览,不见应答,又朝着秦晚瑟伸出手,“姑娘,先行珠?”
“先行珠?”
“对,本店买药是要先行珠的,若是没有,就请到后面排队,看到没,就在那儿。”
看到右手旁长长的队伍,秦晚瑟道,“还有这规矩?可是这边没人,两边开放买药不是效率更高点吗?”
小二直起腰身,脸上笑意随着秦晚瑟说的话而消失殆尽,“这就是本店的规矩,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没有先行珠就跟那帮穷鬼一块排队去!真的是……看穿着打扮还以为来了位金主呢,结果是小爷看走眼了,晦气!”
“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小姐……”
追月气不过站了出来,下一秒,被秦晚瑟拽住手腕拉了回去,“我们先排队。”
“可是他……”
秦晚瑟摇了摇头,她便只得应下去排队。
好不容易到她,秦晚瑟拿出五十两纹银放在桌上。
“二钱五敛子、一钱三百草,一钱素馨花……”这些药,是她用来给自己炼丹疗伤所用。
小二听她讲完,抬眸不禁深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姑娘你等下”,转身进了里间。
“怎么回事小姐?咱们要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秦晚瑟摇了摇头,她也不知,但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