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分公司挺大。
  虽然江寒名义上已经不再是负责市场部的副总了，可搞市场的人都是些鬼灵精。
  他们都知道江寒、程坤，还有苏家姐妹是什么关系。
  在这样的裙带关系关联下，他们不可能对江寒表现得不够恭敬。
  这就更不用说，江寒在任上的时候可是对外面各个分公司的人下了很大的功夫。为此，就算他自己不在任上了，可下面分公司的人对他却依然还是毕恭毕敬的。
  “江总，您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各地退货那件事儿的吗？”
  “是啊！这件事情对咱们公司总部震动很大，我们必须搞清楚这究竟是咱们的市场宣传出了问题，还是产品质量方面存在缺陷。”江寒听到分公司老总孔家旭的询问，便直截了当得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当然也向着跟在身旁孔怀志看去。
  虽然按着秦德云的委任，他跟齐怀志在调查小组中的职位是相同的，两人根本就没有主次之分，可是在孔家旭、还有分公司这帮人的眼里，事情显然是不同的。
  在他们看来，自己只需要对江寒恭敬就可以了，而齐怀志只不过是他身旁的一个老跟班罢了。
  齐怀志看到江寒的目光看来，倒是一副淡定平静的表情。
  做为一个混迹职场的老油条，他的心里当然也明白，自己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要想让面前的这帮人尊敬自己可不容易。
  “孔总，那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客户退货的原因吗？”
  “包装太老、产品的套系太陈旧，还有就是几十年不变的老味道。总之，他们觉得咱们的产品用是好用，就是太陈旧了，年轻人根本就不喜欢买，而卖给中老年又太贵了。”
  江寒能够率先到洛城来，当然也不是没有考量的。
  在下面这些分公司的老总里面，除去镇守东南大区的周瑞成、还有在开拓北方大区的李炳义之外，孔家旭算得上是跟江寒关系最铁的人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江寒带着齐怀志从他这里下手，当然不会出现阴沟里面的事情了。
  “看！我就说，咱们的产品质量不存在问题。”
  “可这好像跟宣传不到位也没有任何关系吧？”江寒听齐怀志又在拿产品质量出来说事儿，当时可就把反诘的话说出了口。
  “产品质量没问题？”
  孔家旭并没有理会江寒反诘的话，而是重复着齐怀志刚出口的话翻着眼皮继续道，“这话我可没说！江总啊，咱们公司的产品真是太老了。你知道吗？那些去污灵清洗油烟根本就不好用。”
  “不好用吗？我自己在家里也用咱们公司的产品。”
  齐怀志被孔家旭这么一说，虽然闹了个大红脸，却还是坚持着将反诘的话说出了口。
  孔家旭听到齐怀志的反诘，目光当时可就向着他的脸上盯去。
  按着孔家旭在秦氏的地位，他不可能不知道站在江寒身旁的这个老家伙是谁。不过，他却故意装出一副根本就不认识齐怀志的模样来，还特意让人看出他已经生气了。
  “孔总，这是咱们公司以前管生产的齐总。”
  江寒看到孔家旭的脸上呈现出了不快的表情，连忙就做出一副解释的模样来。
  “哦，原来是以前得那个管生产的副总啊？”
  孔家旭撇着嘴巴冷哼着回答，就好像齐怀志是很不受人待见的人一样。
  随着这话出口，他便把身子向着齐怀志的面前贴去，“老齐啊，你知道清洗一台排油烟机，用别人的产品需要多大量，用咱们的需要多大量吗？”
  “这……”
  还别说！孔家旭的话一出口，还真就把齐怀志给问住了。
  他的确是做生产的不假，可对世面上流行的这些产品并不了解。按着他的想法，只要他们秦氏的产品符合国家的各项规定就可以了，至于这效果问题嘛！他关心得还真就不多。
  “我想都差不多吧。”
  可不管怎样，齐怀志总还是要拿出一个答案来的。
  “差不多？我告诉你，同样的一瓶去污剂，人家得清洗量是咱们的三倍多，而咱们的价格跟他们的还差不多，你说谁还愿意再买咱们的产品？”
  “这不可能！咱们工厂的产品都是按着国标做的。”
  “齐总，您这意思是想说，除去咱们公司的产品之外，其余各大品牌的产品都不是按着国标做得呗？”
  “如果他们也都是按着国标做的，效果不可能比咱们的好这么多！”齐怀志很有信心得回答，脸上也是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
  “是！咱们公司的产品最合格，可消费者不认这些。再说了，你凭什么说人家的不合格？万一人家是使用新配方了呢？哦，我忘记说了！在老配方产品里面，咱们公司的产品是最好用的。”
  孔家旭的嘴里这么说着，还当真就把大拇哥挑了起来，并且还向着齐怀志的面前送去。
  “我就说嘛！咱们公司的产品总是有可取之处的。”
  “没错儿！可人家的价格比咱们便宜。有些品牌的价格甚至只有咱们的一半。”
  齐怀志的话没说完，挖苦的话可就再次从孔家旭的口中传来。
  等到这话结束之后，孔家旭索性就把目光转回到江寒的脸上，再也不去搭理齐怀志了。
  齐怀志原本还想要说话的，却发现孔家旭跟江寒讨论起产品的推广问题了。为此，他的嘴巴张了几张，最终只能无奈得将它紧闭了起来。
  虽然在见面的现场，孔家旭跟齐怀志闹了这么点儿不愉快。不过，当中午孔家旭请客招待江寒和齐怀志时，却一点儿都没表现得小气。不光如此，他和分公司的人还在走马灯似得向江寒敬酒。
  江寒留意到这帮家伙的举动，可没有把齐怀志丢到一旁不管。
  好在孔家旭这样做也就是想要给齐怀志一个下马威。当他发现江寒时时处处都拉着对方时，便也就不再对齐怀志表现出敌意来了。
  “老齐，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咱们公司的产品是不是真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