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电话另一端的白无瑕语气中充满了得意的戏谑，道：“我可知道你这个妹子在你心中的分量，前阵子她因为孩子的事情恼了林国羽那傻逼，现在俩人正憋着要闹离婚呢，我把她送到你门前去，可是等于给了你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白无瑕，你应该很清楚，我主动打这个电话给你有多不容易。”李牧野压着怒火说道。
  “哈哈哈。”白无瑕得意的大笑，道：“你这狠心的贼男人，有本事你永远都不要主动联络我！”
  “狠话说着容易，把事情做绝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李牧野气呼呼说道。
  “以你的修养，能生这么大的气，我还真是挺自豪的。”白无瑕东拉西扯道：“这说明你心里头还有我的位置呀，哪怕是恨是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不会为了不在意的人失去耐心。”
  “你很清楚我最近要做什么。”李牧野没好气道：“你这个时候把她弄过来，等于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还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白无瑕道：“我反正不管做什么，在你心里头都是个十恶不赦的毒女人了，又何必还费尽心思的讨好你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不想看到南海门垮的太早，更不想黄飞虎这么早就死在你手里。”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暗物质能量研究中心有个中心区域，连白起的权限都没办法进去，不过我还知道那里头困着一头老龙......”
  “还有上次被你活捉的两个鲛族大圣也被我丢在那里了。”李牧野打断她的话，道：“不管你对那个地方有什么想法，我现在都可以给你答复，没戏，甭管那里有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哼！”白无瑕嗔道：“你早就想着跟我留一手了！”
  李牧野道：“暗物质研究中心内除了那个地方外，其他的研究成果对你来说都不是秘密，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白无瑕道：“那里是封印量子天煞的地方，当年的大魔头后裔在那里繁衍了几千年，那个小世界里藏着生命演化的大秘密，还有那头老龙身上很可能藏着打开归墟之门的机密，你我都清楚，这归墟是当年盘觚国的原址坍塌崩陷形成的奇妙空间，是万海之源，里边藏着数不清的异域神级文明的宝贝。”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可以对你开放中心小世界，你就可以帮我把娜娜弄回京城，今后也不会再干扰我对付南海门？”
  “我可不敢有那么大奢望，我就是对那中心小世界里的两件东西感兴趣，第一是一柄石斧子，第二就是那条老龙。”白无瑕道：“只要你把这两样给我，别说是不阻拦你对付南海门，就算帮你收拾黄飞虎都没问题。”
  “你出的题目太大，我得考虑考虑。”李牧野道：“等我考虑清楚了再联络你。”
  “你就慢慢考虑吧。”白无瑕道：“反正逍遥阁那些人已经在尼泊尔开始行动了，他们还联络了那些阿三佬，全都凑在一起足够你喝一壶的，之前我还能替你抵挡一下，可现在既然你这么绝情，我又何必狗拿耗子，别跟我吹嘘你那个超能六芯片打造的精英小分队，他们的装备根本还不入流，天赋所限，原力觉醒也还不足以形成战斗力，充其量也就是山寨版的罗斯威尔中队，而你即将面对的敌人却是神道教千年培养的核心力量，每一个都有乾真一的实力，就算是正版的罗斯威尔中队来了，也必是一番血战。”
  李牧野知道她是故意向自己泄露这些机密的，还想着再跟她聊会儿，多打听一些对方的底细。白无瑕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举着电话，小野哥神情凝重陷入了沉思。
  情人的眼中没有牛人也没有美人。要嘛完美，要嘛面目可憎，要嘛模糊不清。
  李牧野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白无瑕了。
  在李牧野心中，与南海门为敌不是最重要的，找出黄飞虎来手刃仇人才是李牧野最想做的事情。行走江湖多年，小野哥早培养出很好的耐性。深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但这一次，他知道急着给姐姐报仇，自己是有些急躁了。有白无瑕从中作梗是次要的，错误估算了对方的力量，导致本方损失惨重才是最不接受的结果。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
  张娜带着两个儿子和表妹来到典当行暂住。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被白无瑕给催眠洗脑了，表面看着是正常的，其实却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欲念。除非白无瑕主动解除催眠，否则她就会咬定青山不放松，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张娜的表妹叫史小青，是干妈史珍珍弟弟家的闺女。模样与张娜有两三分相似，二十八岁的大龄女青年，穿着还算时尚得体，就是有些俗气。还偏偏喜欢装出超凡脱俗的文艺范儿。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豪车名牌，脑袋里想到的是功成名就，只有嘴巴上常挂着我不看重什么什么。
  登门第一天就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针对刘家小姐妹朴素的衣着做了一番指导性发言。姐妹俩本不是容让的人，瞧在张娜的面子上不愿搭理她，只是含笑不语，任凭她在那里品头论足。
  “李大哥，你得有十来年没回东北了吧？”史小青盯着李牧野英挺的脸庞，唇角挂着讨好的笑容。
  “不至于，去年开春那会儿还回去住了两天。”李牧野语气淡然说道。
  “我从老家出来也不少年头了，你听我的口音都变了。”史小青道：“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回去过，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其他时间就是天南海北到处出差，口音早就杂了。”
  “你这普通话说得挺标准。”李牧野耐着性子陪她说话。
  “北京口语，东北发音，最标准的普通话了。”史小青笑的有点得意，说道：“早就听我姑姑和我姐说起过你，可惜你在老家那会儿我还小，根本没机会跟你认识，然后我姑和我姐就去北美了，再然后你也出国了，就这样一直都没机会认识你这大帅哥，你是我姑的干儿子，我姐的大哥，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可不可以也跟我姐一样直接叫你哥？”
  “你随便吧。”李牧野道：“你都说了，咱们不是外人。”
  “那既然不是外人，我可有啥就说啥了。”史小青道：“哥，你这房子够大的，是租的还是买的？”
  “都不是。”李牧野道：“朋友的地方给我随便住的，不用付租金。”
  “那也不算是你的房子呀。”史小青有点失望，挠挠头，悄悄看了一旁闷头吃饭的张娜一眼，道：“也是，这地方寸土寸金的，而且移民政策特别严，哪是说买就能买的，不过你这朋友可真够意思，他一定挺有钱吧？”
  也白龙当然非常有钱，如果简单以金钱数量来衡量，说他是世界首富都不为过。可是到了他那个层次，钱不过代表数字罢了。他最离不开的其实是实力和影响力。在李牧野这样的强力人物眼中，他即便有再多的钱，也不过是一头待宰的肥猪。若不是霍静珊多次求情，小野哥早就让他该去哪去哪了。
  “嗯，是挺有钱的。”李牧野随口说道。
  史小青道：“你们的关系这么好，那他是不是经常过来跟你见面呀？”
  “怎么？”李牧野笑问：“你想认识认识这房子的主人？”
  史小青面色微微泛红，没说话。一旁的张娜没好气道：“挺大个丫头不知道害臊，跟前男友怄气，一门心思想找个有钱人，只要是听到朋友圈里哪有钻石单身汉，就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想跟人家认识。”
  “哎呀，姐，你快闭嘴吧。”史小青故作生气的样子：“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我跟之前那个托尼冯早就彻底断了，他过的怎样找了什么样的女人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李牧野笑道：“最多就是现实一点儿，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无关人品高下，只是个人选择不同。”
  “还是我哥有见地理解我。”史小青道：“哥，你还没说那人的情况呢。”
  “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和尚，有什么好说的。”李牧野忍着笑看着她大失所望的样子，继续说道：“你若是想求个小鬼灵童什么的找他倒是可以帮上忙，若是想找老公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这朋友交的可够广的。”史小青的语气里透着失落。
  李牧野道：“也不全是老和尚，偶尔也结交几个青年才俊什么的，就怕你瞧不上人家，你也看到了，你哥的庙就这么大，能进来烧香拜佛的也不可能是什么成仙得道的人物。”又道：“其实这种事你该问你姐夫去，他可不是一般人物。”
  “怎么不一般了？不就是体制内倒数第二级别的一个小官儿吗？”史小青无知无畏，气哼哼的说道：“也就我姐这种有情饮水饱的傻大姐才会看上他，屁大个小官儿还挺忙，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根本没拿我姐和孩子当回事儿。”
  李牧野皱眉听着，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张娜觉着李牧野有些不耐烦了，也知道自家的表妹有点讨人嫌，其实她把这表妹带出来除了帮着看孩子外，也有借她这张讨人嫌的嘴巴给小野哥添堵的意思。弄得你烦了，就该想办法送神。到时候再劝他跟白无瑕和好自然会容易些。
  “哥，你别搭理她了，都让我舅舅和舅妈给惯的。”娜娜抢过话头，道：“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怎么？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国去？你该不会就打算一直在这边定居了吧？”
  “哪能呢，不过暂时是没有回去的计划。”李牧野道：“你哥就是这个江湖漂泊的苦命，这边还有些事情放不下，等全都踏实了，我还得回京城去，我姐的两个孩子被我前妻带回去了，还有我妈留给我的院子也不能总空着。”
  “李大哥，你在京城还有房子呢？”史小青眼睛一亮，问道：“在哪个位置？五环之外还是以内？”
  “我对京城不算熟悉说不大好，就在老外交部那边，应该是二三环左右吧。”李牧野不在意的说道。
  “哦。”史小青倒是门儿清，道：“那应该是二环边上，朝阳门北大街那片儿。”又道：“那边我去过，可惜那里剩下的老院子都不允许拆建了，那房子现在是有价无市，要不然李大哥现在也是亿万富豪了。”
  张娜诧异的问道：“阿姨不是在上海吗？”
  李牧野道：“那个不是亲的，我说的是亲妈，这里头的事情有些复杂，现在不方便说，以后能说了再慢慢告诉你。”又道：“你们吃完饭让老崔开车拉着你们随便逛逛，购物，观光都随意，全算在哥身上。”
  张娜微微一笑：“怎么？嫌我们烦到你了？”
  李牧野道：“下午有几个朋友要过来，我有些正事得开个会，你们在这里出来进去的确实不方便。”
  “那我就哪也不去啦。”张娜放下筷子，任性的：“除非你舍得把我扔出去，要不然就跟我好好谈谈你和嫂子的事情。”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故意淘气。”李牧野假嗔真爱，宠溺的看着她，道：“行行行，随你怎么高兴就怎么做。”转脸又对史小青说道：“不过小青，哥可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能拉动你姐跟你逛街去，只要是你看中的东西，随便怎么买都成，机会不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随便怎么买都成？”史小青有些怀疑：“李大哥，你这说真格儿的呢？”得到肯定答复，便立即缠着张娜哀求起来。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张娜还真是拿她没办法，终于点头同意了。
  李牧野把老崔叫出来，吩咐道：“你给霍静珊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放下所有事情专门陪我俩妹妹好好逛逛狮城，完事儿以后再带她们俩上白龙号上玩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