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宿敌的道侣_50
作者:饮星辰      更新:2023-04-30 04:46      字数:1984
  “早先就听说魔皇有位宠爱的夫人,却一直不知道是谁,如今知道了,却没想到竟然是仙道中人,本以为魔皇乃是枭雄翘楚,却不想还是个痴情人,还真让人看走眼了。”一名一身黑裙的女子坐在厅里,斜着眼看堂上的司刑。
  “若是天音魔尊来是想打听本皇私事的,那可以离开了。”
  天音魔尊咬着牙,“司刑,你还当真无趣!真不知道那仙道小子为什么会抛弃无限前途来蹚你这浑水!老娘真得谢谢你当初没接受我!”
  早年她见司刑崛起,各个方面都符合她的胃口,就提了合籍的事,却没想到当时司刑干脆利落地给了她一个滚字,气得她一怒之下不肯归顺司刑,占了块地盘踞着,时不时找点儿事给司刑添堵。
  后来听说魔宫有了个金贵的人,很是神秘,当时天音还不信,毕竟魔道中,比她优秀的女人实在是少,几乎没有。
  可如今知道了,这是真的,那人不是什么魔道中人,甚至不是个女人,而是个年轻晚辈,天音也不知自己应该生气还是服气。
  毕竟她的年龄确实很大,甚至比司刑都大不少。
  “不说正事你就可以走了。”司刑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让天音除了憋气还是憋气。
  她冷哼一声,“魔皇大人,可别忘了,现在是你理亏,我的人无缘无故死在你的地盘,这笔帐怎么算?我十分怀疑你是在故意挑事,怎么,看不惯我们几个不愿意归顺你的,想要动手了吗?”
  司刑面带嘲讽地看着她,这是毫无疑问的“你想太多了”。
  “如果我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你觉得你们还能安稳地过这几百年?”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后来起的心思!”
  “大半个西州都是我的,本皇还不至于惦记着你们那一亩三分地。”
  “你!”天音气得发抖,可也不得不忍下来,实力悬殊,她也不敢造次,低下头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随后冷笑道,“那魔皇大人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呢?我可不能白白亏了好几个手下!”
  “赔偿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拿,你看看,如果不满意,就和莫久说。”说完,便冲莫久示意将东西拿来。
  都放在一个储物袋里,天音也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人,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失了风度,甚至没有去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东西。
  “小五,拿上我们走!”
  她身后一名下属上前点头,“是!”
  在她走后,就有一名魔修进来,和司刑报告沈行之的事。
  司刑蓦地站起身来,“他出魔宫了?有说去哪儿吗?”
  “回尊上,夫人并没有说去哪儿。”
  司刑摆摆手让他下去了,对于沈行之出魔宫的事,他当然不会担心沈行之是要离开,毕竟,如果要离开,他当初就不会跟自己回来了不是吗?可是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种担心甚至是无理由的,但却无解。
  “尊上要去找夫人吗?需不需要属下先行打探?”
  “不用,我自己去找。”
  ……
  忘川一如记忆里的美,就连这儿的夕阳都别有一番风味。
  以前他和司刑没少来这儿。
  沈行之沿着河岸坐了下来,他的心情也如同这条忘川河一般,表面平静,内里波澜。
  想起先前司刑告诉他,自己被他救回来就失去了记忆,不由得无奈好笑,却并没有生气。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关系顺理成章,现在想起了这些司刑曾经的小动作,他心里并没有很生气,就连证实司刑真的偷走他的命灯,他也可以心平气和。
  真正让他情绪波动不能自已的,还是他自己。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失去的记忆,有些震动,或者说震惊,沈行之,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俗人,什么心无尘埃,什么一心向道,其实在你心里,除了那个人,再无一切。
  有些可笑。
  第53章
  忘川的夕阳是绝美的,让沈行之这个不怎么注意环境的人都能感受到这里浓浓的独特滋味。
  忘川的水缓缓流向尽头,至少,是沈行之目之所及的尽头,摆渡人撑着一只小船在河里飘荡。
  一眼望去,竟有种天涯海角的宁静美。
  忘川的尽头是什么?
  是黄泉。
  一个人死后,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都将孑然一身步入轮回,世事尘嚣,皆归于尘土。
  记忆被抹,恩怨尽消,谁也不记得谁。
  极少人知道,忘川之水有一个独特的功能,能抹去一个人的记忆。
  沈行之当然没有这样做,当初的他只是用它配上一套功法,锁住了记忆,当他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这些也就没用了,伤被治好,那些记忆就被放出来了一部分,神魂的完全,终于让他体内的力量达到了那个临界点,前尘尽归。
  眉心微皱,伸手接住了一朵随风而来的红色彼岸花。
  这花在忘川并不少见,河两岸满满都是,可也仅仅只有这地方才有,别的地方一眼都看不到。
  沈行之难以想象,当初的自己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为了那一丝可能,宁愿冒着失去过往失去师友的危险做出这样一点也不理智的行为来,完全没有半点平素的理智和冷静。
  司刑,你又是什么时候,在他的心里变得那么重要的?
  沈行之不知道。
  从前两百年,他在长华长大,他的整个人,整个生活,除了长华,就是修炼,一个是他心中的家,一个是他从懂事以来的追寻,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纯粹的人,被他单独放在心中一个独特的位置上。